25 改變 這一晚,他們在鼎食居……(2 / 2)

何以忘憂 儀歌 4017 字 10個月前

江忘言勾唇一笑,道:“木公子果然聰明。可惜我折騰了十幾年都沒成功的事,反倒被一個姓莫的公子,在幾天內完成了。”

嶽明陽聞言呆了下,問道:“若是這位莫公子還在世,你打算如何謝他?”

江忘言看他一眼,沒有隱瞞,直言道:“最初父親傳信回來,說讓家中準備為我儘快完婚,我還以為那位莫公子肯定是個跟江忘憂一樣悶的呆子。我連逃婚都準備好了,誰曾想他命不好,比江忘憂還要慘,不但家道中落,還英年早逝。”

嶽明陽瞟了木有棲一眼,看到他一臉苦笑。

“若他還活著,江姑娘現在願意嫁他嗎?”

木有棲感覺他要掉坑裡了,這貨這是非把他推下去不可。

“若他願意,倒不如入贅江家,眠姐現在要外嫁,他又一無所有,來江家還能給江忘憂幫幫忙。”江忘言直言不諱。

嶽明陽勾唇拐了下身旁的人:“木兄怎麼看?”

木有棲抬手按了按眉心,江忘言所說,大概就是那日江家二叔的意思。他成了親,江家會庇護他,但他不能再纏著忘憂,這個邏輯他到現在也沒想通。

“江姑娘為了哥哥願意屈尊下嫁,我看莫公子有自知之明,必不願委屈了江姑娘。”

“這世上能為江忘憂解憂的人,定是世間少有的奇男子,如何談得上委屈?”江忘言收斂笑容,認真道。

木有棲沒想到她對自己評價如此高,乾笑道:“江姑娘可能過譽了,那位莫公子哪有那般出眾。”

江忘言看了看他二人,搖頭道:“那是你們不知道,江忘憂曾經是個多麼無趣的人。若非有那位莫公子珠玉在前,你倆想同他交朋友,怕是少則三年五載,多則十年八載。”

木有棲不知道她此言是否可信,他記得,他跟忘憂交好,好像隻花了三天。或者該說,從一開始,忘憂就對他格外寬容,格外優待。

“江姑娘此話太絕對了,江兄說不定更早之前,就有更交好的朋友呢?”嶽明陽此話自然是暗指自己,他可是十四歲就與忘憂成為了生死之交。

“那你們可以自己去問江忘憂,若是能救回他這個朋友,他是不是可以不惜一切代價?”江忘言沒有贅言,她當初懷疑過江忘疇的話,後來經過半年觀察,她不得不認同,莫無妄的死對江忘憂影響巨大。

自從那件事後,江忘憂整個人都變了,他不再像個提線的傀儡木偶一般,行屍走肉地活著。也是從那之後,江忘言才發現,她一直針對這個彆人眼中完美無缺的哥哥,便是希望他如現在這般,像個正常人一樣活著。

木有棲如今有些明白,為何他那晚做了那種過分的事,忘憂都沒有追究了。包括嶽明陽說破他會水一事時,忘憂也沒事後算賬。或許,是他低估了自己對忘憂的重要性。

這絕不是負疚,他在忘憂心目中的地位,絕對比他自己想象中要高得多。

嶽明陽則有些後悔,他怎麼就浪費了這種大好機會,看來哪怕他當初要求忘憂以身相許來回報,或許都有幾分幾率得逞。

看他倆莫名沉默,江忘言納悶後問道:“你倆不會在跟一個死人爭長短吧?沒聽說過,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嗎?永遠失去的,是再也無法超越的。建議你們把心放寬,能同我哥交朋友不就夠了,他也不是隨便什麼人都結交的。”

嶽明陽勾唇一笑,若是莫無妄當真死了,他或許再無希望超越,但他不是好好地站在旁邊嗎?

“我們並無此意,江姑娘不用過慮。”木有棲趕緊答了話。

前麵三人停下在等他們,江忘憂隔著不近的距離遙望著他們,他麵色如常,仍舊是欺霜賽雪的不變如冰。隻是他眼中,的確有著以前不曾有過的微光。

木有棲心內歡騰雀躍,他不敢相信,自己竟是點燃他心中熱血、點亮他眼中光芒的人。

江忘言未說出口的話他聽懂了,江忘憂會在關嶺和木有棲結交,會比以往主動交友,都是出於曾經失去摯友的遺憾。

他下意識快步上前追上了忘憂,脫口而出:“我有些口渴。”

江忘憂聞言果然四下觀望,道:“那我們去喝糖水吧,你們來嗎?”言下之意,如果其他人不去,他就單獨帶木有棲去。

嶽明陽瞪了某人一眼,有些心酸,他不得不承認,江忘言是對的。

“喝糖水?懷虛你不是不愛吃甜的嗎?”關若塵耳尖,聞言過來湊了熱鬨,還拆了台。

“無妨,你們喝。”江忘憂帶路往前行去,沒有糾纏這件事。

木有棲無意識就跟上了他,與以前一樣,腳步輕快,負著手邊說邊歪頭看著他。

“江兄,你不愛吃甜的,那愛吃鹹的嗎?”

虧得江忘疇今日不在,否則一眼就要看穿他了。關若塵跟在後麵隻是感覺眼熟,並沒有多想。

江忘憂稍微偏頭看他一眼,簡單答道:“我都還好。”

“那你能吃辣嗎?”木有棲印象中,南方人都吃不了辣,江家的飲食一向清淡。

對這一問,江忘憂搖了頭回應,一如往常。

木有棲點頭記下來,心情好旋身繞到了他另一邊,繼續問了些無關痛癢的問題。江忘憂一律是點頭搖頭或簡短應答。

方友道跟在後麵沉默看了片刻,微微擰眉沒有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