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兄言重了,既然是為蠱毒所迷,你與江老宗主就都是受害者,如何有報仇一說?”段衍沒曾想關守正把話說絕了,他可以應戰,江家該如何應對?
這些人就是欺負江家隻有些孤兒寡母,江忘憂尚且年幼還不成氣候,才會趁現在欺上門來。他和關守正都不可能常住江家,他們走後,誰能來應對這些上門挑釁的人?少不得還是忘憂。
“該說的都說了,他們不信,何必多話?”關守正覺得,大不了他把這些人都打趴下,讓他們一時半會不敢再上門來找事。
“不是我們不信,而是你們所說的蠱毒實在匪夷所思,要我們如何相信,大家說是不是?”陳銅又找回點勇氣。
“言下之意,隻要讓你們見到蠱毒的效果,你們便不再與江家為難?”嶽明陽翻身來到場中,他早等不及了。
木有棲隨後落地,一左一右停在陳銅不遠處。
“無知小兒,你們知道這種蠱毒?”陳銅話音剛落,嶽明陽已經欺身靠近他,想要擒住他。
“做什麼?!”陳銅赤手空拳回應,發現這小子並不好對付。
“木兄,下蠱。”嶽明陽絆住他雙手,木有棲順勢入局,抬手拍在陳銅後頸。
兩人回擊了陳銅幾下後,木有棲趁機取走了他腰間的佩劍,而後二人翩然後退。
這個突發情況很是驚人,不少人都站起來想阻止,又被關守正的掃視嚇退了。陳家兩兄弟倒是想要參戰,可是他們太快結束,因而沒來得及。
陳銅停下後,捂著後頸問:“你們做了什麼,用什麼毒針紮了我嗎?”
“不是陳盟主說,想見識下惑心蠱嗎?稍等片刻即可。”嶽明陽側著身子長身而立,嘴角自然帶笑。
“父親,你沒事吧?”陳津和陳耀靠近父親後,都很擔憂,又抬頭往那兩人看去。
“兩位陳公子站遠些,彆被陳盟主傷到了。”木有棲好心勸道。
陳津和陳耀大惑不解,陳耀還罵了一句:“臭小子,你胡說八道什麼!”
可就是他這句怒吼結束,陳銅忽然起了變化,他揚天長叫了一聲,而後便往陳耀攻去。
“父親?”陳津大吃一驚,趕緊掠身攔住,哪怕父親是空手,他那個兄長也未必接得住。
陳銅抬起頭,雙眼赤紅,對了幾招後,聽到四處圍著的人都在驚呼議論,往聲音最響處攻過去。
“不知各位英雄現在可相信,這世上有惑心蠱了?”嶽明陽不急不慌,看著四處亂成一片,幾名掌門聯手製住了陳銅。
陳津和陳耀還傻愣在場中,看著性情大變胡亂攻擊人的父親。
事實就在眼前,沒人再嘴硬。
“兩位公子能下蠱,想必也能解?”其中一名掌門壓製著陳銅,抬頭問。
“請各位掌門扶陳盟主站好。”木有棲抬食指抵在唇邊,發出了一個奇怪的聲音。而後他飛身上前,從陳銅鼻子裡接過了一隻爬出來的蟲子,轉手收進袖中。
流暢做完這一套,他從袖中取出一個瓷瓶,倒出一粒紅色小藥丸喂給陳銅服下。
“讓陳盟主休息一會,我們繼續說塗坦一役?”江忘憂在後出聲道。
其他人沒想到這一出,一時不知如何繼續。
“如果你們不再懷疑蠱蟲一事,那我就繼續往後說。”關守正上前一點,繼續道,“當時我們自相殘殺過半,顧長風帶了人趕到,卻是為了阻止我們,和為我們解毒。”
“顧長風所為,關宗主如何得知?您不是被蠱蟲控製了嗎?”何素好奇問道。
“因為我現在還站在這裡,若非他替我解蠱,我應該已經如嶽父那般,力竭而亡了。”關守正此言又引發了軒然大波。
“早就聽聞顧長風早年和關宗主交好,他救你不奇怪。若他是為救人而去,為何不救江老宗主和其他人?”李甲壓住其他人的聲音問道。
“你們到底想不想知道真相,能不能讓我把話說下去?”關守正耐心已經不夠。
廣場上頓時安靜下來。
“我清醒過來時,顧長風和嶽母正試圖製住嶽父,我一時不太理解,回過神尋找承泠時,才發現她已經身隕。我怒氣上湧,便衝過去要殺了顧長風。我們一邊對戰,他一邊對我解釋,董鈞叛變私下取走了毒物庫所有藏品,以及我們中蠱自相殘殺之事。”
所有人都聽得心驚膽跳,眉頭緊皺。
“我本來不信,可是回頭恰看到嶽父削下嶽母一條手臂,還在發狂不止。我隻能暫時放下懷疑,試圖和顧長風一起壓製嶽父。但發了狂的嶽父實在銳不可當,顧長風為了掩護我竟慘死劍下,嶽父也因體力不支倒下,就此離世。”
“這是什麼意思?給玄蒼宮和顧長風洗白嗎?”不少人再也聽不下去,叫囂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