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江忘憂刻意跳過了除關家之外其他在場所有人的出身門派,但他們怎會聽不懂言下之意。
“我相信江家早已說清,我是去關外做什麼,段夫人的回信我已轉交段門主,你們不信都可以上門去問,相信段門主早已為我證明過此事。至於你們各家的情報,我並不都知曉,知道的那些我敢保證沒有對任何人提及,不限於此次出關。”
江忘憂逐一回答了蕭如風,最後才道:“我所言是否為真,時間自會為我證明。若將來玄蒼宮當真做出傷害各位師門的舉動,你們大可再來找我尋仇。在一切發生前,今日的考核能繼續了嗎?”
“江公子是否忘了我最後一個問題?”蕭如風不依不饒。
江忘憂往他看去,眼中閃過銳利的寒光。
“蕭公子,你雖隻是安慶閣的外姓弟子,但也應知,有些話能說,有些話不能說。若你是想為江家和安慶閣結仇,不如現在便與我出外尋個地方一戰?”江忘憂沒再退讓,他此行的確讓人詬病,但完全侮辱性的質問他不認為有必要應對。
段立此時也起身道:“江家已與段家聯姻,蕭公子也可以選擇先與我打。”
江忘憂知道這也是段叔叔不同意他退婚的原因之一:他才去了一趟關外,流言蜚語正四起的時候,他一回來就退婚,似乎在證明這些謠言的真實性。
關珀璧看情形大好,便沒湊這個熱鬨。
蕭如風如何還敢出這個頭,眼神瞟過幾個同夥,又有誰敢起身和這二人對戰?
“江公子這是以武壓人嗎?”李明皓勉強接了句腔。
江忘憂看他一眼,回道:“大家都是江湖兒女,以武取勝不好過在口頭上爭勝負嗎?”
“江公子說得好!”“快開考吧,白耽誤半天功夫,等會女子那邊都答完了,我們這邊還在打口水戰。”
上午這一鬨算是結束了,考官進來警告了考生們:“諸位不是世家公子便是名門正派的傳人和門生,可彆做些抄襲作弊辱沒師門的事。”
雖然有此提醒,考官還是抓到兩三個,罰了他們舉著答卷去門外過道站著,還要求舉過頭頂,並言明事後江家會去信各人家中說明此事。
有人歡喜有人愁,抄是沒人再敢抄了,不會寫的照樣不會寫,還有的心大,認為文試考再差也沒事,反正家裡不在意。
江忘憂倒是在臨走聽到這句時,想起了那位好兄弟,不知莫兄來參考是會作弊,還是會放棄胡寫一通?
午後的考核是武試,江忘憂到場時,就發現來了不少長輩,據說是來驗收自家孩子聽學的成果。
“江公子下午會做武試考評的人嗎?”李明皓這次含笑問了他,看江忘憂點頭,就繼續道,“江公子不過是我們的同齡人,如何能勝任武師的活?”
江忘憂大概明白了對方的意思,問道:“不知李公子如何才能認可此事?”
江家能負責考評的武師不多,若要保證在三日內完成考核,他最好與他們同時做這件事。
“江公子不妨先接受下長輩們的考核,若他們都認可你,我們自然服氣;若是不行,家父和陳盟主都願意幫江家完成考評。”
關珀璧聞言走了過來,他沒想到繼吳頂天之後,江湖上多了這麼多沒臉沒皮的長輩,淨變著法想欺負小輩。他們說的是考核,若真傷了忘憂,肯定不過推說兩句一時不留意不小心。可忘憂若是受了傷,隻怕他們就會立刻以勾結□□的罪名上門來討伐。
“李公子所言有理,不知由哪位長輩來考核我?”江忘憂應下了這一戰,江家的講學,斷沒有讓外人來考評的道理。
關珀璧遲了一些,沒來得及阻止。他覺得寧可拖延考核日程,也不該應承這種不懷好意的挑釁,沒想到懷虛如此衝動不謹慎。
“一人考核如何能服眾,我父親與幾位叔伯都在,三人中有二人認可,便算江公子合格,如何?”
江忘憂明白了,安慶閣何家、五華盟陳家以及照雪堂李家已達成暫時結盟的狀態,目前的目的就是為了針對或徹底打垮江家。
“不知三位前輩,誰先來?”
江忘憂並不是托大,而是事到如今,除了用武力證明江家不可欺,已無法用更和平的方式擺平江家此次危機。
若是退無可退,那隻能迎戰了。
陳銅打了頭陣,他是三人中最弱的,另兩人想先看看江忘憂究竟實力如何。
他們沒有換地方,考核就在室外武場進行,位置寬敞得很。
江家的武師已開始其他人的考核,關珀璧暫時沒去參加,他隨時準備出手救下懷虛。那三人以大欺小本就無恥,他不過是給懷虛兜底而已。隻要不到那一步,他不會做插手彆人比武的小人行徑。
除了他,暫時沒有輪到的人,以及其他來看熱鬨的少年們,都湊過來看了這邊明顯更精彩的“考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