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沒去過苗寨,早就想去一看,便隨你走一趟。明早啟程,你就在這家客棧休息一晚。”
木有棲搖了頭:“我做了些江大公子無法原諒的事,還是連夜出城得好,何閣主不想早點恢複健康嗎?”
何素眼中閃過喜色,穩住聲線問道:“哦?你做了什麼會讓江家如此盛怒?”
“嗬,江家嫡長子不是常招惹這種事嗎?我也不能免俗。這麼舍身相救一場,我本以為能換來心中所求,終究是我癡心妄想罷了。”木有棲這話千真萬確,發自心底,倒叫人難以起疑。
這個理由他與江承輕也聊起過,江二叔本來想換個彆的,但木有棲以這個可信度最高為由否決了。江家本就有朗生之事,加上顧尹昭之事,他這麼順水推舟,可信度自然高,何況本就是事實?
何素驚訝過後笑了起來:“哈哈,江公子當真生得太美了些,不但姑娘家心向往之,竟然連男子也都為之傾倒,真是有趣,有趣!”
聽這人這含譏帶誚的口氣,木有棲可不認為有多有趣。但他現在認同了段衍,他和顧尹昭,當真為忘憂招來了太多嘲諷。哪怕忘憂心寬不介意,他也不想繼續為了自己的私欲,再給忘憂招來更多異樣的眼光了。
“何閣主現在動身嗎?”
何素沒再多話,立刻出去吩咐了弟子收拾整理,即刻啟程。
隔日清晨,陳家和李家也都整隊離開金陵,甚至還各自派人去給江家道了告辭,江家並沒有去送。
其他來幫忙或看熱鬨之人,聽聞何素連夜就走了,也不曉得究竟發生了什麼,隻知道這場戲已經散場,便都一邊打聽著消息,一邊開始離場。
關若塵第二日晨起才聽聞木有棲已經連夜離開,她立刻就跑去找江忘憂確認此事。
“君卿你要追上去的話,帶上這些藥,能保你平安。”江忘憂說時從袖袋裡往外拿藥,把清心丹並幾種解毒聖藥都給她後,摸出了一個小袋子。
“這是你的靈言袋?”關若塵畢竟和江家人很熟,沒少見過,但她印象中,這種東西一般放在貼身處。
江忘憂搖了頭:“是懷明的。”
是昨晚莫無妄臨走放在他枕邊之物,裡麵的清心丹還在。
說到這裡他想起了一點彆的東西,從懷中拿出來遞給了女子:“這是莫兄的靈珠,若能追上他,你幫我還給他吧。”
關若塵微微睜大了眼:“懷虛?”
一會後,她接了東西,放好後,抬頭看著好友:“多謝。”
江忘憂輕輕搖頭,他無法追上去,至少不能阻止彆人去做這件事。
“君卿,我說過此事我幫不上你,但我不是你的障礙。我衷心祝你,心想事成。”
“……”關若塵無言以對,曾經有過的些微不悅,也已煙消雲散。
她正要趕回去收拾東西,就撞上了剛好過來的自家哥哥。
“哥,我先走一步去追莫公子了,你再住兩日自己回去,替我向父親說一聲。”
關若塵說話就要走,被關珀璧眼疾手快抓住了胳膊。
“去追誰?!”他不是沒聽清,而是太過驚訝。
江忘憂不禁搖頭,這位知交當真不夠眼明心亮,事到如今才知曉妹妹的心事,還吃驚成這樣。
“莫無妄!”關若塵答完就掙開人跑了。現在是千載難逢的良機,莫公子和懷虛斷了聯係也斷了可能,她若是錯過了,才真是愚不可及!
“寧遠兄?在虎口時,君卿便動了心,你一點都沒發現嗎?”江忘憂怕這位好友石化,為他解了惑。
“君卿是因此……”關珀璧回過神,就懷疑是自家妹妹變心,懷虛才會放棄定親一事。
江忘憂搖了頭:“這事等以後君卿自己跟你說吧。”
關珀璧還是雲裡霧裡,一會後問清了金陵的情形,才想起去送自家妹妹。
江忘憂卻在院中,緊緊握著江忘疇的靈言袋站了許久,才把東西放回袖袋裡,準備稍後還給弟弟。
他還有許多事要忙,今日段家要走之外,許多聽學的孩子都要走,他要去送彆。
江忘疇感覺哥哥一整天都很心不在焉,等忙完回去後,才準備問他莫哥哥怎麼突然走了,以及哥哥究竟怎麼了?
江忘憂先把靈言袋還給了他,讓他有事去問他父親,就回了自己房間,臨進門還要了兩壇酒。
雖然今日絕大多數江湖人都在陸續離開,但哥哥這麼早就喝酒慶祝是不是不太妥當?而且獨自一人關在房內喝酒,算慶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