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你在說什麼？”莫無妄既委屈又疑惑地說道。

江忘憂卻冷了臉，搖頭回道：“我早該發現，疑點很多。無妄不會對顧兄見死不救，不管他是否認識，都不會如此。而且，新秀大會時，無妄隻是貪玩愛逗人，並沒有什麼男女之情在心中。甚至在虎口新秀大會時，他都不曾察覺…很多人對他的好感。”

她後來想過，其實他倆的感情萌芽都是在那次大會上，她會跟莫無妄生氣，是因為以為他答應了和忘言的婚事。莫無妄氣到跟她吵起來，那時候純粹是源於知己之情被辜負。說到莫無妄是什麼時候或許對她改了這樣的態度，其實應該是那晚和顧尹昭吵起來。

她還沒來得及和莫無妄細說過往，但怎麼想，若非男女之間的感情，知己好友如何會容不下彆人？實際上，他們相識時，她與關珀璧便已是很好的朋友，莫無妄卻從未與他爭吵過，或類似爭寵過。

“娘子，你若是真的變了心，可以直說，為何汙蔑我？”此時的“莫無妄”，仍舊是一臉委屈。

江忘憂歎了口氣，道：“無妄親我時，總是很珍惜很輕柔，從不會有…那麼強烈的占有欲。正相反的是，今日的大婚現場，顧兄選擇了轉身離去，這完全是符合無妄性格的事。”

二人正說著，“顧尹昭”破窗進來了，上前站到了忘憂身邊，他口氣很委屈地道：“忘憂你終於認出我了。”

雖然遲了一些，好在沒有鑄成大錯。

“顧兄，如果你是想考驗我們，現在是否能結束了？”江忘憂很不喜歡這種不真實感。

“現在才剛剛開始，忘憂，你確定你心中的人是他嗎？哪怕他是那副模樣？”仍舊頂著一張自己最討厭的人的臉，顧尹昭確認道。

江忘憂感覺現在是幫顧兄梳理心情的好時機，肯定答道：“我並非看重外表之人，無妄曾經也用過木有棲的樣貌，不管他變成什麼樣，我都能接受。”

莫無妄自己有些膈應，他看著自己的臉長在彆人身上，想到自己是那貨的樣子，感覺很難接受。但他還是補充道：“忘憂說的沒錯，我也是如此，不管忘憂是怎樣，我都喜歡她。”

“這話可是你說的！”顧尹昭站在他們對麵，抬手打了一個響指。他覺得忘憂沒有撒謊，莫無妄卻未必。

莫無妄心一驚，這貨該不會因愛生恨，對忘憂做了什麼吧？他想著，轉頭就看到，忘憂臉上出現了毒瘡，正在潰爛，兩邊臉都有。

“忘憂，彆怕，我幫你治。”

江忘憂聞言想要抬手摸一摸，她並沒感覺到疼痛。但似乎在這場夢境中，顧兄能夠操縱很多事。比如他能選擇自己的樣貌，能轉換時間和場景，還能讓她憑空改換容貌？

莫無妄攔住了她，從袖袋中拿出止血的藥瓶，細致地幫她上了藥。

江忘憂多少猜到發生了什麼，她無奈地抬頭看去，發現顧兄憑空消失了，而她眼前的人，卻變回了本來的模樣。

“無妄，你變回來了。”

莫無妄盯緊了她臉上，觀察著破口是否停下流膿，笑道：“那挺好，估計那貨也見不得自己的臉放在我身上吧。”忘憂不知道時他還能偽裝，現在都確認了身份，他自個兒估計都受不了。

也不曉得是他意誌力作用，還是顧尹昭那貨自己也見不得忘憂臉上一直那樣慘不忍睹，惡化終於停下了。

“很嚇人嗎？”江忘憂問著，眼神環顧房間，發現原本梳妝台上的鏡子不見了。她不知該不該苦笑，看來做這件事的某人，也很害怕她看到自己的臉之後的反應。

其實他應該讓她看見，這樣才能保證，她絕對沒有勇氣再跟莫無妄在一起。他們可以不介意對方變成怎樣，但內心深處，很難接受自己變成一個配不上對方的模樣。

她現在看不見，還可以暫時自欺欺人一下。若等他們回到現實後，此事已不可逆，江忘憂不曉得自己會如何反應，但她現在先不想。

“不會，你在我眼中永遠都是最美的。”莫無妄說著，毫不遲疑湊過去，在她唇上輕輕親了一下。

江忘憂沒有接話，環顧這個房間，想到一點，試圖去開牆上的暗格，她本以為不會存在暗格，如果這個夢境是由顧兄創造。

可出乎意料的，暗格打開，裡麵好好擺著二人的泥人，江忘憂拿出來辨認了下，並無錯處。

“原來你把我們藏在這裡。”莫無妄跟過來，點頭默默記下這個位置，他覺得現實中肯定也是如此。他也猜到了忘憂此舉的真意，迫不及待想跟她聊一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