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陸秋安挽著尹歸的胳膊,多年來隔在兩人心裡的石頭,連同著尹歸剝的那碗荔枝一起進了陸秋安的肚子。
喬冉兩人去西區分局走了一趟,吳也兩個人被關進了派出所等紀委來例行詢問。
在聽到喬冉說的話之後兩人都矢口否認,但對自己21號當天去乾什麼了都閉口不言,最終在薑萊的照片麵前賈郝仁才說出了兩人當天的行蹤。
之前賈郝仁遇見了一個喜歡中國文化的日本妹子,幾個人一起約了去玩牌九,邊玩邊喝。
人家妹子喝多了,他們兩人就和人家發生了不正當關係,結果遇上了仙人跳,兩個人給妹子和她爸轉了兩萬多,轉賬記錄都還在。
警察還讓仙人跳的給騙了,聽完他的說法後,見多識廣的張主任也扶起了額頭。
兩人的銀行轉賬記錄早就被調了出來,最後一筆一萬八千多的彙款確實彙到了一個居酒屋的賬單上。
張主任摸著額頭的右手上還夾著根筆,他百思不得其解地問道:“是什麼原因你比吳也多轉了一萬多塊錢。”
“主要還是我動的手,吳也就在邊上看著,他說他陽/痿。”
喬冉在旁邊拿著筆錄擋著臉,當警察這麼多年什麼理由她沒聽過,就連吸高了把鄰居家養的豬當成了自己家暴的爹,動手把豬打死了這樣的她都見過,但這種理由還真是頭一回見。
江童帶著派出所的民警上居酒屋調了監控,證實了賈郝仁說的是真的。眾人調完監控後都無法正視自己曾經的副所長,有個年輕輔警心裡的濾鏡碎了一地,當著大夥的麵就吐了起來。
那個所謂的日本妹子其實是個中國人,早就因為詐騙留過案底,而那個所謂的老父親其實是人家老公。
在得知真相之後張主任和喬冉兩人坐在分局的研判室裡是苦笑不得,王局也是不知道說些什麼好。
但是現在是照片也給他兩看了,也證明了人不是他們兩個殺的,那為什麼薑萊卻一口咬定孫榮的死與他們有關。
喬冉坐在車上百思不得其解,黃參的電話又打了過來。
他們聯合各個白粱渠分局的圖偵一起調取了那幾家有進白玫瑰的花店的監控。三十多號人查了一個上午,終於在燕京大學附屬第一醫院附近墓地的花店調出了一段有價值的監控。
一個叫鄭銘的人在八月二十一號上午到過那家花店,並買了二十多隻白玫瑰。
在調到監控後他們通知了還在隊裡的郭浩,郭浩帶著證物袋上門,確定了現場發現的那些白玫瑰就是那家花店賣出的。
“我去的時候一個插花師和一個小哥正在店裡,插花師一眼就認出來了這束玫瑰,因為花店開的這條路直通醫院和墓地,所以經常有人來買花。”
“插花師說她一般會幫顧客把花做一個很好的造型帶去看望病人,也有很多顧客賣白花去墓地看望家人。一般她都會送一支鶴望蘭或者洋桔梗,但是這個顧客沒有收,並且連裁剪不好的花葉都不用,付了錢就直接走了,所以她對這個人很有印象。”
“花店裡新到的花都是她裁剪的枝葉,所以她對花枝上的切口很熟悉,本來那些花是要剪了做吸色玫瑰的,鄭銘來買就都便宜賣了,有幾支花的根部都已經染上了紫色。”
喬冉開著車載電話問著電話那頭的郭浩:“她沒問問鄭銘買花是要去乾什麼的。”
“她問了,那個鄭銘一句話都不說弄得她還挺尷尬。”
“行,等一會我們回隊裡說,我先帶張主任去吃個午飯。”說完喬冉掛了電話。
張主任和喬冉一起到了食堂,今天食堂破天荒的準備了牛肉湯麵,食堂的牛肉麵都是拿雞架,牛骨頭和蘿卜鹵的,平時那牛肉湯麵都是逢年過節才能吃到的,而且還打不到幾塊肉,今天這肉都快要裝不下了。
喬冉捧著餐盤看著打菜的師傅忍不住調侃道:“老劉,今天咱們食堂采購的那家養的牛終於死了?”
老劉拿著飯勺給喬冉舀了滿滿一大勺肉,又給她填了一勺湯。“何局說大夥加班辛苦了,最近吃點好的補補。”
“行啊,那我今天可是飽口福了。”喬冉端著餐盤站在一旁等張主任打完飯,兩個人在食堂邊吃邊聊天。
張主任夾起了碗裡燉得軟爛的牛肉,不僅想起了自己上學的時候:“我原來在政法大學上學,食堂阿姨經常手抖,不是抖掉塊肉就是把薑塊當成肉給我們舀上來。後來我們學生一起投訴她,食堂大飯的就換成了我們勤工儉學的同學,每次打飯都打的滿滿的,生怕大家餓著。”
“尤其是三窗口的那個學妹,每次都裝的滿滿當當,我們都可喜歡上她那裡打飯了。”
張主任咽下了這塊牛肉,用筷子拌著碗裡的麵,牛肉上放著幾撮解膩的黃瓜絲,一起被張主任拌進了麵裡。
“當時我們學校各個學院的飯都是分開做的,我們法學院的和行政學院的可謂是一言難儘,那饅頭都能去敲釘子,但是不吃就得餓著。所以我們就偷偷的勾搭上了隔壁商學院的同學,幫我們買鹹菜、老乾媽和大餅子,偷偷地在公開課的時候給我們帶過來。”
“我室友有一個叫王琛的,就是後來發了家的那個,他成績好,長得也好。勾搭上了人家經管學院的院花,那姑娘長得漂亮,家裡又有錢,天天給王琛帶好吃的,我們就一起分著吃,有時候還開他們兩的玩笑。”
“王琛臉皮薄,不經逗,逗他兩句臉就紅的跟猴屁股似的。”張主任回想著學生時代的生活不由自主地搖了搖頭:“可惜啊,物是人非。他女兒半月酒的時候我哥幾個還去了,給他小子包了一個大紅包,當時真覺得他是人生贏家啊,媳婦漂亮孩子可愛。結果飯還沒吃完小孩發熱上了醫院。”
“再後來我進了省裡工作,漸漸地就不太聯係了。最後一次接他電話是在一個晚上,他好像喝了不少酒,話都說不利索,我聽他烏拉烏拉說了半天沒聽明白說的什麼。再後來就得到了他車禍去世的消息。”
一個宿舍裡六個人,上學的時候都親的跟異父異母的親兄弟似的,畢業的時候都各自去追自己的夢想,誰能想到再見麵的時候竟然是在靈堂。
張主任想到這裡一時有些悲傷。
“對了,我聽說王琛他女兒來你們這裡工作了。”
張主任看著安靜聽他說話的喬冉問到:“她在哪兒呢,王琛說等以後有了孩子就讓他認我做乾爹。當時滿月酒的時候我給她打了個小金鐲,王琛不收,這回見麵我得給她送過去。”
看樣子說的人應該是剛來辦公室的陸秋安,喬冉喝了口麵湯吃掉了最後一塊胡蘿卜。
“這一會兒應該在辦公室裡工作呢。等有時間的,介紹你們認識。”
“行,那你們先忙,我先去找何澤了,昨天來還沒看過他。這老小子,怎麼禿成這樣了……”張主任說著收起了碗筷起身離開了食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