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冉再看守人員的注視下接起了電話,郭浩那邊則是亂哄哄的一片,沒有辦法聽清他在說些什麼,等了還好一會才聽見他說:“人抓到了。”
喬冉一頭霧水的問到:“抓到誰了?”
還沒聽見郭浩的回答,那邊就急匆匆地掛斷了電話,喬冉再往回打也沒人接聽。
監控室裡三人麵麵相覷,不知道該說什麼,看守人員雖說是上麵來的,但喬冉好歹也是個一級警督。
麵對這種情況,留著寸頭的警察問了下旁邊的人,又進來問喬冉:“喬副隊,你那邊是不是有什麼緊急情況需要處理。”
喬冉也覺得莫名其妙,不是去走訪了嗎,怎麼抓上人了?
抓的誰,跟誰打報告了,程序正常嗎,一堆問題湧上了喬冉的腦袋裡,她拎起椅子上的外套離開了監控室,“我去看看什麼情況。”
陸秋安看著喬冉的背影,剛想開口,不知道怎麼又咽了回去。
喬冉急匆匆的找到了辦公室,遇到了本應該待在分局裡的紀罌。
“你怎麼回來了?”
喬冉看著坐在工位上紀罌,紀罌明顯也在等她,他從自己的大黑帆布包裡掏出了一摞子紙,除了十幾封信剩下的全是報警回執。
“我們在賈郝仁的辦公室裡找到了這個,張主任看過後讓我給你送過來看看。”
喬冉打開了一個信封,裡麵的內容是舉報理工大學孫榮迷/奸學生並錄像,強迫女學生賣/淫。
這十幾封信全都是同一個內容,筆跡相同,時間不同,發信人和地點保密。
這些信本應該是出現在紀委手裡,再不濟也應該在市局裡,可不知怎麼的全被一個派出所攔下了。
一個小小的派出所能有這麼大能力,喬冉是不信的,但是信上的內容有些觸目驚心。
信封裡除了信紙還有傷情鑒定報告,從報告上來說舉報信的內容絕對是真實可信的。
十幾張傷情報告,全都不是同一個人身上的,年齡跨度也比較均勻,從二十周歲到二十四周歲,在這個年齡段裡上下波動。
從八月初就再沒有舉報信發出了,但事情卻沒有被解決,那被解決的是誰呢?喬冉不敢細想。
現在的當務之急從找出凶手變成了找到舉報人,現在最好的情況是舉報人多封信件石沉大海,最後心灰意冷不問世事,去過接下來的生活了。
最差的情況就是舉報人在被人追殺的路上無暇自顧,甚至已經死了。
“把這些都搬我辦公室去。”喬冉折上了最後一封信歎了口氣。
整整一年,幾乎每個月都會有兩封舉報信被賈郝仁給攔了下來。他們派出所沒有所長,一切大小事務都由他一個人管。
在這件事裡分局又扮演什麼角色。
沒等喬冉多想,郭浩和一群警員押著一個男生回來了。男孩看起來文文弱弱的,很明顯事發突然,他連鞋都沒換,穿著拖鞋就被帶過來了。
郭浩拿出了證物袋裡裝的狗腿/刀、打火機、一個沾滿血跡的兔子麵具和一個儲存卡。
他把儲存卡遞給喬冉後開口說到:“他就是鄭銘,這些是我們在他家裡發現的東西,剩下的人還在他家調查。”
“先送去化驗吧,看化驗報告怎麼說。”喬冉擺了擺手示意他把人帶走,郭浩壓著鄭銘和將要被送進看守所的薑萊擦肩而過。
薑萊看到鄭銘似乎有些情緒激動,她怕鄭銘白白的送了命卻一無所獲。
但很快她的心頭又燃起了希望的火苗,要是這一次,她們成功了呢?要是能真相大白了呢?
她願意頂下所有的罪換一個真相。
她看著鄭銘和郭浩的背影長疏了口氣,或許今晚能睡個好覺了。
喬冉看著手裡的儲存卡,從抽屜裡翻出讀卡器接上了電腦。
屏幕裡一個帶著兔子麵具的臉突然入鏡,帶著麵具的人拿著一把刷子離開了鏡頭前,視頻背景正是死者屍體被發現的那間教室。
房間裡沒有開燈,唯一的光源就是地上被點燃的23隻白色蠟燭。
戴著麵具的人拿著刷子沾著紅色顏料在牆上畫了幾筆,“真相”兩個字出現在牆上。
靠著牆邊不省人事的受害人似乎還有知覺,視頻沒有聲音,看嘴型依稀能分辨出他在說些什麼。
“彆殺我,你要什麼我都給你。我有的是錢,要是不夠你去找我大哥……找我爸。”
“隻要你彆殺我,他什麼都能給你。”
他看著提著刀一步一步走近自己的兔子,那栩栩如生的麵具在火光的映照下顯得十分可怖。
“你還記得她嗎?”
兔子從口袋裡拿出一張照片,那人忙不迭地湊了過去,然後整顆心像是跌進了穀底。
他終於明白麵前的家夥到底想要什麼,他想要自己的命。
喬冉看著視頻裡被砍傷的人拚命想向外爬去,去被拖了回去,看著他的肢體狀態明白是被下了藥。
她把視頻往回拖了拖,最終定格在兔子掏出的那張照片上。
從視頻的拍攝角度來看,隻能看到凶手拿了一張紙讓死者辨認,紙上的內容沒法看清,喬冉隻能看見死者看到照片之後不再說話,然後拚命往彆的地方爬行,但始終沒法離開那片區域,最終被亂刀砍死在牆邊。
凶手確認死者已經沒有呼吸之後,拿著那把刀刃非常不鋒利的彎|刀,用力把刀劈進死者的左腮,然後在順著麵部和頭的分界線割開了他的臉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