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多填一個零。”
喬冉一句國罵差點脫口而出,陸秋安拿著手機看著她滿臉疑惑,隻見喬冉放下了手裡啃了一半的三明治,兩隻手給周默打字問到:“兩千萬???”
“嗯,離譜吧。我在市局乾一輩子的工資加退休金可能都沒人家這些錢存銀行的利息高。”
發完消息周默慢悠悠地自言自語道:“我真是個兩袖清風的好同誌,明兒個就讓何局給我漲工資。”
看見周默偷懶的錢桉拿起落灰的賬本當頭給了自己隊長一下,“你在這傻笑什麼呢?還不來乾活。”
周默捂著腦袋看著如此大逆不道的錢桉委屈了起來,怎麼人家刑偵支隊的隊員都那麼和藹可親,自己家這幾個家夥凶神惡煞,竟然還敢拿賬本拍隊長。
無奈自己慣出來的孩子還得自己寵著,周默帶上了手套和口罩鑽進了現場繼續翻找遺失的賬本。
身在家中,心在市局的喬冉聽著江童最近跟著審查室調查的情況。
“把鄒明學約到學校的人的IP地址在緬甸,但是把鄒明學落單這個消息告訴給鄭銘的人的地址在滇中市。”
喬冉詢問道:“張主任什麼個意思?這是有人借刀殺人?”
“嗯,昨個又審訊了鄭銘,他承認是有個神秘人暗中幫他完成這一切。”
“白幫忙?沒要報酬什麼的?”
“沒要。”
“奇了怪了,這年頭還有這樣做好事不留名的家夥呢?”喬冉看著江童發來的消息自言自語道,正當她轉頭打算問問陸秋安怎麼看時,卻發現原本坐在自己旁邊的家夥沒影了。
看了眼時間,這才想起來到了平時陸秋安上班的點,見人不在,喬冉也喬裝打扮去完成自己要做的事。
雖說已經入秋,燕京市的氣溫依舊很高,與等車的人格格不入的喬冉穿著一件深色連帽衛衣坐在公交車站前的長椅上,一邊擺弄著自己的手指一邊重重地打了個哈欠。
不遠處頭戴鴨舌帽的家夥不知道對著藍牙耳機的另一邊說了些什麼,626號公交車到站,喬冉起身鑽進了人群中,那個戴著鴨舌帽的家夥也連忙跟了進去。
公交車裡擠得像家裡兩個祖宗吃的寵物罐頭。喬冉蒼白消瘦的臉藏在帽子下,好像剛從墓地裡爬出來的千年吸血鬼一樣生怕自己見了陽光。
她時不時的伸手去撓自己的手臂,左手手臂上被撓出一大片傷痕,她卻好像毫無知覺地接著去撓。
喬冉血肉模糊的手臂看得鴨舌帽倒了胃口。公交車停在了煙火場站,喬冉往下拽了拽帽子下了車,鴨舌帽見狀跟了出去。
他在喬冉那個需要刷卡進入的小區門口蹲了整整一個星期,連個人影都沒見到,今天好不容易見到可不能跟丟了。
偷偷尾隨著喬冉轉來轉去,鴨舌帽心中逐漸響起警鐘:“是不是被這個家夥發現了。”
自從喬冉被放了假,張柏萬這些人心裡犯起了嘀咕,是不是當時的消息有誤。
當年喬冉違反程序私自行動都沒有停職,這一連就放了她一個星期的假,比她上半年的休息日加起來還要多。
事出反常必有妖,要麼是老狐狸為了保護喬冉讓她暫避風頭,要麼就是喬冉真的喝了那杯加了料的水。
鴨舌帽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既擔心被發現又擔心被跟丟,終於喬冉拐進了一個廢棄的車庫裡麵。
鴨舌帽怕有埋伏,繞了一大圈找到了一個視野極佳的觀賞位置開始錄像。
隻見喬冉躲在陰影裡摘掉了自己的帽子,紅腫的眼圈上還濕漉漉的掛著眼淚,一邊伸手抓撓著已經血肉模糊的手臂一邊止不住的用頭撞牆,時不時的還伸手揉搓一下自己的鼻子,儼然一副好久沒碰東西的偽君子模樣。
她在車庫裡等得焦急,時不時煩躁地伸腳踹向車庫破舊的大門,靜謐的工廠裡嘩嘩作響。
等了好久,終於一個也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的家夥背著個黑色旅行包從雜草叢生的樹林鑽了出來。
神秘人偷偷摸摸地拿出一包白色粉末遞給喬冉,兩個人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鴨舌帽興奮地放大了畫麵,隻見喬冉收下東西後塞了幾張粉色的紙幣給那個神秘人,然後神秘人原路返回消失在了樹林裡。
喬冉急不可耐地打開了那包東西,小心翼翼地倒在左手虎口處,右手堵住了鼻子用力一吸,潔白的粉末被吸進了鼻腔,她仿佛得到了巨大的滿足一樣向後靠去,對麵樓頂的人在看她,她也逆著光看向那個人。
隻是喬冉逆著陽光看不清那人的臉,但她知道魚上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