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歸剛進刑偵支隊的時候,那時他還是一個跟在他師父後麵的跟屁蟲,父母相繼離世之後的尹歸開始變得沉默寡言。
托陸家夫婦的福,日常生活倒是沒有太大影響,平時乾得最大的事就是去抓兩個私闖民宅的搶劫犯,整天和遠在省裡訓練的喬冉打電話兩人互相訴苦。
喬冉這邊訓練天天累得苦不堪言,尹歸那邊每天都在辭職的邊緣瘋狂試探。終於有一天讓他碰到了個大案子。
某個依山傍水的小縣城爆出了一個驚天醜聞,遠近聞名的資助山區兒童的慈善家被爆出性/侵幼童,很快被依法逮捕。
陶莫就是當初的受害者之一。
那個案子讓她們發現了不少披著人皮的禽獸,大批企業官員被查,很多當地的官員落馬。尹歸他們幾個因為輔助辦理這個案子順利轉正。
當年很多事都不了了之,尹歸他們心裡清楚這幫人早早的結案,又以受害者名義寫感謝信、送錦旗,其實就是為了把他們這些什麼都不怕的愣頭青趕回去堵住大家的嘴。
陶莫幾年前又因為吸|毒過量死在了某家KTV裡,掃黃大隊的人發現她時,人已經死透了。
整個人躺在房間中央,衣不蔽體,身上不知道是酒水還是些彆的東西。
因為涉毒,這個事情被轉到禁毒支隊的手裡,正好當時喬冉從總隊被調到支隊幫忙。
她據理力爭向其他人證明陶莫不是死於吸毒過量,而是死於鈍器擊打導致的顱後出血。
年輕氣盛的喬冉沒聽明白老人的暗示,死咬著事發KTV涉黑這一點上不放,終於在宋昭和尹歸幾人莫名其妙的在下班路上被人蒙住腦袋打了幾頓之後,喬冉終於學會了閉嘴。
這件事一直是插在喬冉心裡的一根刺,那家KTV早就倒閉了,裡麵的員工也如鳥獸散。
要想拔出這根刺,除非有個新的契機可以讓她們重新調查這個案子。
陸秋安終於做完了上課需要用的PPT,收起平板看向正在思考的喬冉。“我聽說鄒明旭被捕了,說是涉黑。”
鄒明旭被捕這件事在她們這個圈子裡算得上是一個大新聞,之前鄒明旭指著陸秋安鼻子罵的事傳遍了這些不學無術的富二代們的圈子。
這回他一被捕,一大批和陸秋安有利害關係的人湧上來落井下石,之中不乏想借著件事撈些好處的。
已經退休十幾年的鄒盛強沒料到自己還能有今天,昨天夜裡被氣進了醫院,鄒家上下隻有他兒媳婦還肯去醫院裡照顧他,不可謂是不令人唏噓。
事實上他們這幾個心狠手辣,對自己的孩子實行弱肉強食教育的老人,在彆人看來早就應該被淘汰了。
手底下的人不親近他們,也不受小輩們的待見。
陸家也是這麼個樣子,幾個小輩從小就接受著精英教育,學習時間結束之後就被一腳踹進商場摸爬滾打,哪怕被人吃的連個骨頭渣子都沒剩下,陸老爺子也不會出手管一下。
在這些人眼裡,隻有最有能力的人才能繼承家產,剩下的人全是磨煉繼承人的耗材。
繼承人不是他的孩子,不是他的血親,而是他生命的延續,是他眼中更加出色的自己。
估計鄒盛強也沒料到自己如今會是這麼個下場。
陸秋安接到了小姨發來的消息,要她趁機吞下鄒家的所有產業,隻有自己變強才不會被拋棄,自己才有可能更靠近自己要尋找的真相。
“商人重利輕彆離啊。”陸秋安想到昨天晚上聽私家醫院裡的人說鄒盛強大半夜在罵自己這幾個蠢貨兒子,由不得唏噓了起來。“他可不會後悔自己把孩子教育成了這個樣子,估計是在罵為什麼做得不謹慎,以至於被人發現了端倪。”
“你說什麼呢?”喬冉看著自言自語的陸秋安問到。
陸秋安回過神來看向喬冉,“我要乾一件可能會把鄒明旭他爹氣過去的事。警察姐姐,把人氣死了算犯罪嗎?”
喬冉認真的思考了起來:“這個可能要分情況來判斷,要是你以侮辱誹謗的方式氣人,可能會觸犯刑法,但要是……”
喬冉話沒說完,嘴唇突然被什麼東西堵住,說不了話。
陸秋安輕輕地親吻著喬冉的唇瓣,親完之後一副什麼也沒發生的樣子,像個等待上課的聽話學生一樣坐在喬冉對麵,一隻手撐著自己的腦袋,歪著頭看著從脖子紅到耳垂的喬冉。
喬冉摸了摸自己還濕潤的嘴唇,手指上沾了些似乎是唇膏的東西,還帶著些細閃。
喬冉看著自己手上蹭到的唇蜜,自己已經很多年沒見過這東西了,似乎被陸秋安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她睜著眼睛呆愣愣地看著陸秋安。
陸秋安笑著問到:“乾嘛這麼看著我啊,怎麼,我親一口我女朋友都不可以嗎?”
喬冉臉上的紅色不減,她支支吾吾地說:“不是,這太突然了。你得先讓我知道發生了什麼……”
“請問我可以吻你嗎,喬警官。”陸秋安再次打斷了喬冉的話,一副好整以暇的樣子看著喬冉。
“現在不行,現在是工作時間。”
陸秋安看著故作鎮定的喬冉心裡偷笑,好像是見到了什麼珍稀物種,沒等她開口調侃,就聽喬冉開口說到:“秋安,我有個問題想要問你。”
陸秋安收斂起已經溢到了臉上的笑容,看著神情認真的喬冉。
“你為什麼喜歡我,和我在一起,跟我表白。”
從來沒有人問過自己這個問題,陸秋安愣了一下隨後開口笑道:“怎麼這件事發生的概率很小嗎?”
看到了喬冉臉上逐漸變化的神色,陸秋安收起了不正經的樣子,認真向喬冉說到:“喜歡一個人需要什麼理由嗎?我喜歡你,不僅僅喜歡你的外表,你的生活方式,你的言行舉止,還有你的內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