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身直接踢碎和室的大門,陽光照耀小小的自己,隨後領域消散。
他感知到自己身體的回歸,可惜現在已經是幸村的賽末點了,他還沒有徹底奪回五感,視覺仍然一片昏暗,但是他確信自己已經沒被困在幸村的精神力中了,他感受在周圍細微的波動,這是他得天獨厚的才能,他失去了知覺,但是空間的變化仍然被他感知到了,這球幸村故意發的很慢,他在等美呋醒來,美呋也確實沒讓他失望,他破解的一瞬間幸村就感知到了,他也明白了自己這招的漏洞,如果控製不好的話反而會變成激勵對手了,但是他還是想看看,眼前的少年要怎麼突破滅五感。
一瞬間空間內的波動,美呋腦海中便建立起了整個球場的模型,他迅速調動球的落點,精神力會被影響,但是球在空間裡的運動終究是單一而客觀存在的,他不去管還在被影響的球落點的虛幻圖形,他選擇相信自己,他腦海中的模型裡告訴他,球就落在這裡。
揮拍。
時間停息,被剝奪的五感瞬間回歸,在麵前的假象如同鏡麵破碎一樣從少年的身邊飛去,他已經徹底從滅五感中進化了,他在看見自己的那一瞬間突然明白了自己為什麼會迷茫,因為他仍然覺得那些經曆不是自己的,是彆人的,是神明的。
[那有什麼關係,我的經曆和曆史全然不相同,我才是當過神明的人,我的世界裡,由我一方掌管。]
精神力突然鋪開,幸村皺著眉毛接下網球,再次抬眸看見的卻是身披白袍,手掌天秤的忒彌斯,是美呋,隻是不是他身邊的炸毛貓咪了,他手持利劍,雙眸不是望向他的那種安靜,而是堅定和決絕。他張開雙唇,向場邊各位看不清臉部的神明宣布他將對幸村精市降下正義的審判。
“審判。”
網球飛快地向幸村精市的腳邊飛去,隻是這種程度的話幸村立馬調整身形,準備強行接下這一球,他現在如芒在背,按理說他不懼這種感覺,他堅定地認為自己不會在網球上失敗,即使對麵的是真正的神明。
未來被稱為“神之子”的幸村精市,已然在球場上對著神明發起挑戰了。
被利劍懸在頭頂,網球在球拍上劇烈旋轉,頭上的利劍也急速下墜,他被正義的鐵鏈封鎖,肢體裡迸發的力量被封印,無法使出一厘一毫。他感受到網球劇烈的旋轉,最後甚至在球拍上旋轉出去,他積攢的力氣隻能揮出一個空拍。
頭頂的利劍降下,忒彌斯完成了他的審判。
隻是比賽還未結束,即使被球場上兩個人的表現驚訝到,柳蓮二還是報出現在的比分。
“40:15”
隨後的比賽十分漫長,美呋在一次次的審判中強化自己的招式,他的球已經不是隻靠旋轉而讓對手接不到了,他隨心所欲的施展旋轉,有時甚至會故意從正常的落點急速下滑或飄逸出球拍所在的位置,有時乾脆是力量強大到幸村不敢貿然接球。
隻是這種感覺是靠精神力附加輔助而成的,這對精神力的消耗很大,幸村精市都感受到有一絲累的地步了,更不用說才踏進門內的美呋,他幾乎已經沒辦法再堅持了,而比賽也確實如他所想的。
他輸了。
“Win by 幸村精市,7:5”
幸村精市後麵幾局也靠著自己的技巧擊回了美呋的“審判”,但是每擊回一次,美呋帶來的就是更強大的更難以預料的“審判”,這場兩個“神明”之間的較勁最後還是經驗更多的幸村精市贏下了。
下了球場的美呋就脫去了身上的白袍,他變成的過度運動的貓咪,被幸村拉著衝完澡的貓咪懨懨地坐在自己家的同桌身邊,頭頂著一條白毛巾,他出來喝了一口水之後就再也沒有講過話了,打球打爽了的後果就是他完全不顧忌自己的體力,他就隻想打敗對方。
他想在網球場上贏,想在網球場上酣暢淋漓地打球。
這就很讓他幸福了,這也才是他打網球的意義。
突然他感受到一陣直讓他起雞皮疙瘩的戰意,直接衝著他衝過來,他猛地抬頭,冷靜的表麵破碎,他瞪大的貓眼看向戰意的來源——真田。
他還是緊張地抓住了同桌幸村的衣擺,幸村在美呋從滅五感中醒來就把他練習了很久如何不掉的外套脫掉了,現在穿上又被美呋抓皺了,幸村沒好氣的有點想笑,和美呋一起看向控製不住自己的真田,他們兩個對精神力十分敏感,而且就算柳對精神力還處於一知半解的狀態也能感受到真田散發出的氣場,更彆說一直精神高度緊張的美呋和精神力醇厚的幸村。
“真田。”
幸村喊了一聲,這一聲略帶有警告的意思,他不可能放任已經精神力透支還在強撐的美呋現在就和真田打一場,以美呋的性格真田如果提出邀戰,美呋肯定不會拒絕。
“嗯,抱歉,美呋,好好休息。”
真田穩下氣息,為自己的失態道歉,他拿起網球拍,走向室外的球場,他現在很想打一場球發泄自己的戰意,幸村和美呋肯定不可能。
“柳,拜托了。”
“啊。”
柳葉拿起網球拍,他看了這樣一場比賽,身體也有些熱血沸騰,他痛快地應下了真田的邀戰。
兩人走出室內球場之後,美呋鬆開已經被他扯的皺巴巴的衣擺,他慢慢勾起的微笑,雖後變成了前所未有的開懷笑容,他抬頭看著一直在看著他的幸村。
“好開心啊,來到立海大,我能和你們一起打網球真的是太好啦。”
幸村看著幾乎脫力倒在他懷裡的小貓咪露出真心的笑容,他眼中不禁更加柔軟幾分,他隔著毛巾摸了摸貓咪的毛,溫柔地笑著回答美呋。
“我也是啊,大家都是,能遇見真是太好啦。”
腿上一重,美呋已經失去意識躺倒在幸村的腿上了,幸村一時間慌了,直到他彎腰確定少年在平穩的呼吸後,他才鬆了一口氣,將手放在嬌小的少年身上,他的目光是他自己無法理解的柔情,小小的少年不知道心中有什麼異樣的感覺,他覺得睡在他腿上的少年很美好,美好的就像真的神明,降臨在他的身邊,明明才相處了兩個月不到而已,就習慣有隻貓咪蹲在身邊,陪他訓練回家,現在偶爾沒有貓咪陪還會覺得少了點什麼。
幸村的手指玩著熟睡的美呋的公主切劉海,他似乎有所感覺,動了動把臉埋進了幸村托著他的手臂裡,幸村也不惱,他轉而去玩少年紮的好好的頭發了,悄悄把它散開,紅色的發帶纏繞在幸村的手指上,幸村隨後又難得孩子氣的去玩散下來的頭發。
真田和柳打完回來就看到這幅場景,出於關心柳還是詢問了美呋的狀況。柳這局可謂是被火力全開的真田打了個措手不及,不說力量上他就不敵,而在興頭上的真田可不是想練習賽一樣點到為止,柳打完也是累的不行了,回來還發現部裡最省心的貓咪倒了,一陣心累。
“精神力透支,你們也休息一下吧,等他醒了我們就回去吧。”
渾身都粘著汗的兩個人也去簡單的衝了澡,最後四個少年排排坐在場邊的椅子上,幸村等著美呋醒來,期間也還和柳,真田討論一些訓練和選拔賽的事情。最後選拔賽的名單定下來後,幸村讓柳在美呋的訓練單裡加上隨機的雙打給隊裡薄弱項補差,再和幸村之間對打練習。
柳不免為美呋感到同情,天天都要被滅五感什麼的,就算找到了突破的方法也會很難受的。
美呋在他們討論完就醒了,剛剛睡醒的眼睛裡還滿是水汽,他披著一頭散發坐起來看著幸村,迷蒙的小表情讓幸村心情很好的摸了摸他的頭,美呋一邊奇怪自己的頭發怎麼散了,一邊羞恥自己怎麼睡在部長腿上。
幸村很自然的說是發帶斷了,美呋也沒多想就直接散著頭發收拾東西準備回家了。
[幸村說謊的概率是100%。]
柳看著幸村外套裡露出的一點點紅色發帶的角,無奈的看著被幸村說的愣愣的美呋,他也走過去頂著幸村的目光拍了拍他的頭。
“以後要注意,這場比賽多餘的消耗體力的動作太多了,不要顧著開心啊,你也說了隻有絕對實力的壓製和鎖定的勝局才能自己發揮啊。”
“嗯,我知道了,柳君。”
最後四個人還是一起回家了,柳還是在學校門口就和他們分開了,真田又在岔路口分開,最後就剩下幸村還和美呋同路了。
“美呋桑,明天給你一根新的發帶吧。”
“嗯?不用,我家還有很多的。”
“發帶是我不小心扯壞了,沒告訴你是怕你生氣啦,明天給你一根新的啦,就這麼說了。”
於是,第二天,平等院美呋的頭上紮著的是鳶尾色的發帶,和他的黑色頭發很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