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全國大賽是結束了,但是各學校的網球部並沒有放鬆下訓練,特彆是部長住院了的立海大。
和平時一樣的訓練時間和量,如果有願意來和正選一起加訓的話柳也會額外給一份訓練單,畢竟暑假對於國中生來說還屬於用來玩的範疇,如果有事網球部也不強求來。
早訓和晚訓正常,如果願意,會和美呋他們一起在網球部待一整天的也有,美呋是一天都在訓練的典範,這對於他來說是從小黑屋出來之後的家常便飯,所以他看著那麼多人因為自己訓練來訓練的時候還愧疚了許久,後來大家都表示是自願的之後,他們絕望地發現美呋因為他們訓練量更大了。
“不要這麼卷啊!”
這是一眾人加上毛利仁王的心聲。
其實大家都是自願的啦,畢竟身為幸村廚的立海大網球部沒辦法看著幸村在病床上滿眼信任看著自己說“大家一定會好好訓練,一起進步的,對吧?”還無動於衷的,雖然根據柳的資料顯示有小部分是怕目標不達成被打擊報複什麼的。
當然會有一點失去支柱的感覺,但是每個人都暗自給自己打氣,而接替監督工作的真田也深感責任重大,變得更加嚴肅老成了。
而柳也剪掉了自己的妹妹頭,這點讓美呋和仁王都遺憾了許久,當然兩者的遺憾是不同原因的。
仁王每次因為體力原因被柳格外關注的時候他都會和搭檔柳生半開玩笑半抱怨道“柳剪了個頭發把自己的同理心都剪掉了!”
柳對此的態度是找美呋說“仁王體力很久沒有進步”然後打電話給幸村,如果當天美呋沒有被安排練習賽往往這個寶貴的名額就會落到仁王頭上,晚上一般還要被住院的幸村問候。
一來二去,整個網球部一開始以為柳比較好說話的人也都知道了柳大概也是不能招惹的。畢竟本來訓練菜單什麼的大家都以為是幸村提議布置的,現在知道是柳主筆的時候大家對傳說中的三巨頭也都更加敬畏。
真田被敬畏是因為臉黑和鐵拳製裁,雖然真田打得不疼,但是被身高抽條長高的真田盯著的時候心理壓力很大,大家都不想被鐵拳製裁。
美呋作為網球部對外交流的代表被狠狠磨練了一波對人類的交流技巧,包括但不限於被拉去開會,去申請社團資金,應對雜誌采訪,現在他也能做到對待網球部外的人士和笑的溫和禮貌但是說著迂回婉轉的話術了。
美呋偶爾會練完了自己的訓練單然後跟著真田監督大家的訓練情況,一般這種時候大家就會更加賣力,如果說在真田麵前大家會害怕他和黑麵神一樣的存在感,美呋就會突然出現在你背後告訴你這裡還可以改進,那裡做的還不夠好,當然如果你進步很大的話,部裡的王牌貓貓就會對著你喵喵叫說幾聲很軟很可愛的“進步很大,最近辛苦啦,還請繼續加油吧!”然後在對麵人狂熱的擼擼要求裡落荒而逃。
當然也是因為美呋現在算是唯一一個可以自由去京東綜合病院的人,誰都希望在他麵前表現的好一點好讓還在住院的部長放心。
其實他們是可以在八月這種明明應該是自由安排時間裡去找幸村的,但是幸村明確規定了訓練量和來探望的日子,真田他們都規定了隻能在周六去,其他人雖然敬佩幸村也還是不做打擾。
“午安,精市。”
照樣提著水果去探望幸村的美呋進去病房先打招呼道。
“啊,那個好看的大哥哥又來了。”
幸村的病房裡經常圍著一群因為幸村好看溫柔就過來玩的小孩子,他們喜歡坐在幸村的床邊或者在幸村屋子裡要幸村陪他們玩遊戲,當然這點幸村自己也很喜歡就沒趕他們走。
熱鬨一點對在醫院裡麵冷冷清清的幸村來說應該也算好事。
“好了,小朋友們,既然有人來探望幸村君了,你們也該回自己的房間了哦。”
但是護士小姐姐顯然不這麼覺得,帶著小朋友們走出病房之後還貼心的關上了門。
“午安,美呋。”
幸村還是坐在病床上淺淺笑著,但是原本合身的病服現在眼睛略顯寬鬆了,病痛雖然沒有折磨著少年,但是也帶走了少年身上的活力。
美呋望著每次來都會帶點水果來,他還是像慣常那樣坐在旁邊的陪護椅上為幸村削著青蘋果的皮,一圈又一圈的青蘋果皮從少年熟練的刀工下完整的落下。
幸村望著唯一被允許來看望他的人,兩個人都靜靜地做著自己的事,陽光恬靜地穿過窗戶撫摸著少年人的臉頰,輕輕地整個房間鋪上一層暖色,給一直冷清的幸村到來點點溫暖,窗外樹影斑駁,晃了晃幸村的眼睛,他把目光從美呋身上移走,望向窗外,風溫柔的卷走樹上掉落的樹葉,發出了令人安詳的“沙沙”聲。
“精市,在擔心嘛?”
美呋把削好的蘋果放在旁邊的水果盤裡,望著神情有些抑鬱的幸村,他在在乎的人麵前還是說話會緊張,安慰的話也不太會講。
“美呋,你知道嗎,如果這個手術不成功的話,我就會……”
“但是如果不做手術的話,就和醫生說的一樣,我就沒辦法再打網球了。”
幸村望著窗外已經靜止下來的綠樹,在他的心裡,果然網球還是最重要的。
“但是啊,我從小時候開始打網球,再到認識真田,進入立海大,認識立海大網球部的大家……”
“美呋,網球就是我自己一樣的存在,我沒辦法想象如果我不能打網球之後,我會變成什麼樣子。”
幸村轉過頭來,他看著一直靜靜注視著他的美呋。
“對了,美呋。”
他忍不住想要更多一點東西,被一個天賦實力都優秀的人注視著的認知讓他心跳有點莫名的加速。
“嗯?”
小貓回了一聲氣音,貓眼裡泛濫著溫柔的光點,幸村滿意地看著原來雙眼無神的人現在有了塵世的痕跡,不顯得過於遙遠了。
“如果我手術成功了,那美呋答應我一個要求好不好?”
“嗯,好。”
美呋點了點頭,他心裡知道幸村手術一定會成功,所以其實沒有什麼擔心的情緒在,他這樣反而安穩到了幸村的情緒,幸村輕笑,他每天其實都在期待美呋會來,隻有他來的時候可以全然不把他當作病人流露出惋惜,擔憂的情緒,其他人的眼神都會或多或少提醒幸村手術成功率這件事。
其實,美呋可以很不負責的說,就算幸村本來會永遠的躺在那張手術台上,依靠言靈來說他還是能扭轉這次死亡,代價大概是自己失去五感,無法言語幾年吧,扭轉一個人死亡的代價其實很大,美呋可以說神明之軀才有些機會去觸碰禁忌,還好幸村本來就成功了。
欣賞了一下自己同桌的美顏,美呋覺得臉上有點發燙,他突然想起來這次來還有些正事,從帶的小包裡掏出化學筆記和一本策劃案。
“美呋,我是病人,就沒必要逼著我學化學了吧!”
幸村看著美呋掏出那本常年在自己手裡的筆記就兩眼一黑,因為幸村下半年大部分時間在醫院,是靠網球部今年的優異成績和一貫的學習成績申請的休假,而不是休學,美呋直接自告奮勇在訓練之餘和柳,柳生預習了下半年的課程,並且整理了詳細的筆記送來給幸村。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