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呋醒來的時候已經到周日早上了,周六的糟糕事情在他的腦海裡重複了一遍之後周六的事情之後,難得的拽起被子裹住自己準備逃避現實。
畢竟還是會的太魔幻了。
幸村感受到身邊人孩子氣的動作之後,附身靠近皺眉嘟嘴的美呋,他輕輕拉下被子,露出美呋的臉,眼裡是他自己沒注意到的溫柔。
不可否認在這個年紀生病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幸村肯定的是如果昨天陪他去的是真田這件事情他肯定就瞞下來了,也隻有美呋才會把自己當孩子安慰。
這份獨一無二,屬於美呋的依賴,也屬於幸村的真情流露。
責任和能力讓他成熟,但友人知己容他放鬆。
美呋感受臉頰上過近的溫熱,不適的睜眼回頭,他望著近在咫尺的部長,接受第一眼的美顏暴擊,不自覺地彈起,拉開了距離。
“幸……”
“咳!”
“精市!我去洗漱了!”
起身和幸村幾乎沒有距離地擦過,美呋看著幸村還是那樣側身躺在床上望著他,從小隻和哥哥和關咲睡過的人自然的把幸村也歸類到那種人裡,但是這種時候才反應過來和既沒有血緣也沒有那種關係的幸村同床共枕還是很不好意思的。
美呋望著麵無表情隻盯著他的幸村,心裡一邊有點害怕那種如同看中獵物一樣的眼神,一邊又覺得自己小題大做。
那可是幸村啊,怎麼會拿那種眼神看同行人呢?
因為自己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紅著臉和耳朵鑽進洗浴間的美呋沒有看到背後幸村晦暗的眼神和轉而溫柔的笑容。
幸村在想如果美呋隻是他一個人的朋友就好了,隨即釋懷,美呋可以變得現在這麼稍稍開朗,功勞也不全是他,他已經為成為那個獨一無二高興了,美呋還是開開心心地做他自己就好了。
美呋洗漱完穿好衣服才想起來口袋裡的兩張畫展表。他看了眼畫展的時間,九月份的話幸村要住院治療了,沒辦法陪他一起去。
他走進吃藥的幸村,還是選擇把票給他。
“美呋,這張畫展的時間……”
幸村看了一眼票上的介紹,雖然畫展上有他很喜歡的畫作,但是那個時間他可能已經在緊張地進行手術前的身體調整了,又或者已經進行完開始複健了,無論哪個他都不能去。
“嗯,我九月份正好要去京都那一點東西來神奈川,本來就是和你一起去的,你去不了票也給你吧。就當你陪我一起去了。”
美呋看著攥著票很久沒有動作的幸村,害怕自己戳到他傷口。
“精市……要好起來。”
少年溫柔幾乎囈語的祝福,幸村看著站在窗邊溫柔擔憂地看著他的美呋,臉上的表情被逆行而拋灑的陽光模糊,幸村不太能看清美呋臉上的其他神態,他知道那雙晶藍色的眼睛注視著狼狽的自己,自己縮在矮小但卻高大的身影造成的陰影裡,無助的貪戀著這種感覺。
“好……”
被庇護的神暫時脫去神裝,脆弱但卻堅定地回答著。
八月,全國大賽開賽,外界其實不太看好大換血的立海大,即使今年他任然是關東霸主,其他學院三年級的聲音此起彼伏地討論著。
“立海大這次大換血,一年級生總比那些三年級好打吧,這次不會四強都進不了吧。”
“立海大的那種製度全是一年級生才恐怖好吧!”
立海大聽著外人的議論,除了一開始毛利和丸井有些氣憤之外,被仁王若有若無的嘲諷式玩笑打鬨掉之後,毛利開始抱怨自己是單打三沒辦法偷懶,幸村將外套披在身上掛著禮貌疏離的笑容從那群人身邊穿行而過。
美呋和柳走在真田之後,他們都沒有分情緒和眼神給那群人,有人不看好一支幾乎全新的隊伍很正常,有人會借此詆毀很正常,但是這都不是這支隊伍的目標。
要贏。
這才是每個人的心聲,讓人看見我們,見證我們的榮光和勝利。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這是半數一年級的隊伍在球場上打出了堪稱摧枯拉朽的比賽。隻有雙打有時還失分打成6:1,單打以絕對優勢6:0拿下。
毛利扯了扯自己手腕上的負重,他沒有摘下,對麵的實力也沒辦法給他造成必須摘下負重的壓力,但是為了穩他打了持久戰。
美呋從自己帶的隔熱袋裡拿出冰袋給有點酸脹感的毛利敷了一下,雖然簡單的按摩了他的手腕,等毛利確定自己沒有不適之後才收好,又從包裡拿了把傘給替補席上抱怨太陽的仁王。
仁王旁邊坐著那天的紫發少年。
“柳生君嘛,柳生君是準備來我們網球部了嘛?”
“不,隻是來看看。”
柳生推了推眼鏡,他確實有被場上的少年和這支隊伍吸引到,但是還在猶豫,他望著這次也是替補的黑發少年,已經能對外人展示生澀但是禮貌的笑容的貓和他以前聽說到的內向有了隔閡。
“好,”美呋揚起了一個還算真誠的笑容,“那麼請好好看著吧。”
眼眸裡全然已經是驕傲和自豪了,柳生一時之間有點錯愕,立海大的網球部有這麼強大的力量嘛,改變和成長在那群少年身上清晰可見,卻又隻溫柔的留下淺淺痕跡。
“柳生被貓咪吸引到了嘛,隻要入部可以天天看見,天天逗哦~puri。”
“……我會考慮。”
“……喂,你可是我看上的搭檔,不會是本著美呋去的吧?”
仁王縮在傘的陰影裡難得正經一回,他當然清楚美呋在部裡的人看來都是可愛需要保護的,但是他是想讓柳生作為搭檔進來的,因為彆人吸引進來會讓覺得自己的搭檔隨時都會跟彆人跑了。況且美呋隻跟幸村打過雙打,因為不需要一個搭檔吧。
“仁王君,就邀請和社交而言,那位前期應該不太外向的人現在已經做得比你好得多了。”
隨立海大隊伍一起坐上回去神奈川大巴的柳生吐槽了一句。
幸村關注著這邊的情況,聽此把目光放到一旁已經開始分析比賽和未來比賽的美呋,他拿筆在筆記上寫寫畫畫,和柳那種嚴格記錄對手性格,他更加偏向隊伍布置和對手性格的分析,旨在通過心理戰縮短比賽形成。
美呋在翻到獅子樂的那一頁皺了下眉。
“幸村,獅子樂的話把我和原野前輩排在雙打一吧。”
“怎麼了?”
“對麵兩個人打暴力網球的,而且下手很重,放三年級前輩的話不太能打……放出幸村單打一的話,不能讓你受傷。”
美呋合上筆記本,閉眼準備休息,他答應了不讓幸村出場就不會,丸井和桑原他也告知了對方會打暴力網球,在征得幸村同意後告訴他們如果會受傷就不要強行接球,用技巧來規避那種直麵的球。
美呋不喜歡暴力,熟悉他的人都知道。
但是即便如此,丸井和桑原還是滿身擦傷地回來了,這是他們全國大賽第一次失掉一局,也是美呋第一次上場比賽,平時他偶爾會在單打二,但是依然輪不到他出場。
4:6,立海大的第一次敗局。
和原野站在高大的九州雙雄對麵,美呋恢複到了對待外人的麵無表情,就連千歲千裡都感覺得到對方小小的身形和目若無物的眼神裡透露出的憤怒。
一旁觀戰的仁王和柳生也一愣,幸村等人是覺得這是很正常的表現,毛利也有些好奇一直乖乖的美呋生氣是什麼樣子,根據柳和美呋的分析,之後的兩場直接實力壓製的話受傷概率會小一些,所以他才選擇和雙打一的原野一起麵對最暴力的兩人。
發球權被對麵拿到,本來準備站在前場的美呋被原野推去後場。
“前輩?”
“沒事的,這種時候讓前輩來做些什麼吧。”
美呋隻好走向後場,他做好接球動作,等待對麵發來的球。
橘桔平不屑地望著站在前場的前輩,硬要說的話他對後麵那個小小的一看就很好突破的小個子更感興趣,他對千歲點了點頭,然後發球向對方後方打去。
在美呋反應過來準備這球直衝他臉打來的時候,他已經做好接球的動作了,但是原野還是在前場趕上這球截下了。
“前輩!”
原野沒有去理美呋有些急切的呼喊,他沒有那麼高超的技術知道這球會不會打中部裡小貓,雖然相信美呋會去接也去接,但是他不放心。
既然不放心就全部接下來!
但是這樣做在橘桔平眼裡無異於挑釁,在和千歲千裡打好配合之後,橘桔平打出一球,已經疲於奔跑的原野沒有成功防住這一球,而下一球就直接打在了他的膝蓋上。
“原野前輩!”
“千歲,橘,40:30。”
美呋想要去扶起已經沒辦法直起膝蓋的原野,但是直麵而來的的黃色網球和旋轉帶來的風刃直接撞在了他的右眼上。
已經靠反應力規避掉眼球的美呋還是被打倒在地,他捂住被打到流血的右眼角,想要睜眼卻發現自己什麼都看不見了。
幸村和原野發現了這點不對,向剛剛宣判完“獅子樂,3:3,交換場地。”的裁判示意,美呋被扶起來的時候確定自己不是視力或者眼球受損,貌似是打出的淤血壓到了神經。
“美呋,要棄權嘛?”
“部長!這樣直接棄權吧,美呋現在看不見去打球太危險了吧,對麵就是這樣的人!”
“是啊,太胡鬨了,美呋。”
“太鬆懈了!美呋,我們後麵依然可以贏的,沒關係。”
美呋感受幸村敷在眼睛上的手,冰涼的正好提醒了他,幸村不能上。
“不,然後我上吧,我會拿回勝利的。”
美呋難得固執一回,他向幸村點了點頭,在幸村“再次受傷即可棄權”的要求上再次上了戰場,他這次站在了前排,眼睛雖然看不見了,但是他沒選擇把眼睛閉上,他請求站在後方的原野告訴他他們的發球。
“需要後麵每一球我都告訴你嘛?”
“不,就發球就可以了,之後的他們都會按照我的來打。”
橘桔平和千歲千裡本來還有些愧疚,但是橘桔平聽到這話但是氣血上頭了,他望著已經皺眉的千歲千裡,還是準備繼續攻擊。
“發球了,超你的臉打過來了!”
美呋本來就在腦海裡構建好網球場和對麵的模型,在網球擊拍的一瞬間,模型瞬間清晰,其實這招早在被幸村拉著練滅五感的時候成型了,隻是沒什麼機會使用,偶爾和柳打的時候會試圖去用來達到反控製的效果,現在他就連滅五感都可以直接用這種方法和幸村打的有來有回逼的幸村不得不進化,麵對球路簡單的九州雙雄,打一場控製的禁錮輕而易舉。
他甚至不用精神力去探索全場,他想要把精神力用在刀鋒上。
”啪”的一聲,腦海裡的模型上所有人都動起來了,美呋迅速後退,將本來衝著他臉的一球讓開,用球拍挑起高球,在他腦海裡的模型裡在網前的千歲千裡挑起準備扣殺,而現實裡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