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力鋪開,不對網前的千歲千裡,他望向千歲千裡,但是精神力席卷向在後場的橘桔平。站在教練席上的幸村一震,他猛地站起來轉頭看向橘桔平。
“怎麼了嘛,幸村?”
幸村這才發現隊友們都一臉迷茫的看著他站起,有的人也發出了“是美呋又怎麼了嘛?”的疑問。
“沒事,美呋在用精神力。”
幸村坐下看著場上明明看不見的美呋,他無神的雙眼緊緊跟隨著跳起來的千歲千裡。
千歲千裡一驚,對方種種的表現都表明他的視力仍然沒有恢複,但是他就看著對方的眼睛跟著他起跳,揮拍,他也在一瞬間就反應過來運動,利落乾脆地揮拍。
“等等,這球!橘!”
黃色的球從橘桔平的右眼角擦過,劇烈的球風擦出了血絲,橘桔平反射性地躲開,這一球被立海大拿下了。
幸村不自覺的扣住教練椅,他的指節用力地發白,他的視角裡,世界被美呋的精神力撕裂,精神力帶來的波浪靜止在路徑之上,又是一球,激起的風浪直衝橘桔平的左路,這次美呋沒有直接攻擊,但是激起的風浪纏上了橘桔平的左手。幸村難得地產生了戰栗,和美呋真正意義上精神力互衝過的他能遇見下一秒美呋會做什麼,展開領域,發動審判,在那一場忒彌斯的審判裡連幸村都被壓製的龐大精神力,他有點妒忌橘桔平,他比他更早地迎接更成熟的領域。
“原野,美呋,4:3。”
美呋的發球局,他穩住自己已經開始戰栗的精神力,這一球是他最開始按照“須佐之男”所創造的“神罰”,發球直衝橘桔平的眉心,精神力攪動,三股精神力卷成一麻,捆綁住美呋眼中的八岐大蛇——橘桔平。
橘桔平再次睜眼就看見了自己被高高懸掛在審判的高台之上,琵琶骨和手腳被鎖鏈洞穿,雙眼無神的美呋手握神劍,抬起,刺下。手腳,肩肘,高坐高台的女神目睹這場審判,直到她抬起手,宣告了終盤的降臨。
高懸的神劍被附上神力,冷峻的神子冷眼望著被禁錮的巨蛇,他口中念念。
“現在,降下最後的神罰,惡蛇,由此審判!”
神劍向眉心刺去,那一刻的橘桔平內心被恐懼占據,仿佛就此隕落的巨蛇真的是他,精神力扯著他的腦子,腦海裡回閃少年的殺氣,他現在的冷峻和冷漠刺痛著他的眉心,這一招神罰,既是既是對大蛇的審判,亦是對他的,那股殺氣撲麵而來,根本沒辦法躲開,躲不開,移動不了。
“橘!”
好友的聲音喚回橘桔平的神智,周圍神聖潔白的場景消散,自己的好友抱著半跪在地的自己,沉重的一擊打在千歲千裡的背部。橘桔平迷糊地眨了眨眼,從被鎖鏈吊著的環境回籠,他猛地脫力墜落在地。
他望著依然看不見的美呋,就和對他行刑的神子一樣冷漠而充滿殺氣地凝望著他。他看見美呋輕生但虔誠地對他降下審判的結果。
“惡蛇死去了,你也是。”
他抬起下巴,對最後也臣服於暴力和力量的施暴者揚起不屑的笑容,他的眼神在橘桔平和千歲千裡之間遊離,最後留下那個不知所謂的笑容轉身回到教練席。
“精市……”
“去醫院,剩下的兩場,毛利,真田,沒有問題吧。”
精市按住準備繼續呆在場邊的美呋,向柳示意,柳攙扶住還有些掙紮的美呋,準備把人和丸井他們一起帶到醫院去。
剩下的兩場在明顯不滿的毛利和黑臉的真田的絕對碾壓下獲得了勝利。
“立海大,3:1,晉級決賽!”
但是立海大的眾人都沒有去因為這件事情喜悅,部裡的雙打二和一位單打選手都因為這件事情受傷,後麵的毛利,真田也有輕度的擦傷,去醫院也看到了被繃帶纏上眼睛的美呋乖乖地坐在柳旁邊,雙手拘謹地放在膝蓋上,一看就知道被訓過了。
“我已經說過美呋了,這種情況把自己搞傷太不值得了,那種招式一開始也不是不能用。”
“可是,暴力本來就不好……”
“你最後還是以暴製暴了,那為什麼不一開始就做好打算?”
看著柳難得動怒和美呋小孩子拌嘴,幸村攏了攏因為快走趕來有些掉的外套,讚同柳的話。
“對方就是打暴力網球的,一開始就以暴製暴沒什麼不對。美呋,下次不能這樣了。”
“嗬,不過這下你決賽出不了正選,我好像終於能出場了呢。”
“仁王和前輩,田野和井上雙打,柳,真田,我,單打。摘下我們的第一座裡程碑吧!”
一周之後的決賽,雙打遺憾的以微弱的弱勢失敗,在牧之滕的部長在單打三準備創造王朝之時,他對麵站著的心情不好的柳以極度殘酷地方式打碎了他的夢想。
“左後場的概率是87%。”
“上旋的概略是77%”
“扣殺,嗬,100%”
“你已經被我預測和控製了,接下來,按照我的數據來吧。”
“柳,6:1。”
和美呋聊了一周模型建構和運轉控製對手的柳在數據網球上展現了恐怖的統治力,他除去漫長的第一局手機數據丟掉完,幾乎局局都以絕對的優勢拿下。他望向一直在腦海裡觀賽的美呋被幸村撫著後頸威脅不能在過度使用精神力,縮著脖子與前幾天和他嚴謹討論模型架構的家夥完全沒有重合點,柳歎了一口氣。
[操心還是要操心,果然隻有幸村還能壓著住他那股倔犟勁。]
於是下一場的真田以6:0橫掃了對麵,美呋果真沒有再用精神力架構模型觀賽了,他聽著球落地的聲音,然後聽柳的實時轉播。
最後一場幸村上場,他沒有脫下外套,他對乖乖坐在身後的美呋喊道。
“過來,坐在教練席吧,允許你用一局。”
美呋就像被允許玩毛線球的貓一樣從椅子上彈起來坐上教練席。這是幸村精市對平等院美呋的偏愛,這一刻他展示給所有人看,摸了摸貓咪的頭,他望向那一條白色礙眼的繃帶,心裡歎了一口氣。
“我回來之後,我們就去醫院,嗯?”
“好,精市,我看著你!”
於是,那一場如同神明降臨的比賽在眾目睽睽之下上演,滅五感之後的比賽就像幸村一個人的基礎練習,隻要把球打過去就好了,整整六局,滅掉之後也在用精神力加深影響,讓對麵的人久久無法醒來,和幸村觀測到的美呋的黑白色線條狀的精神力不同,精神力更加豐厚的美呋看到了流動而密不透風的氣流,他從本處的世界湧動,席卷著將對麵的部員控製在颶風的中央,逃不開,移動就會被撕碎,世界像量子一樣在美呋的腦海被拆解,他感受幸村的強大,感受到世界也被那個少年攪動。
“立海大附中,3:2!”
“我們是冠軍!”
不知道立海大觀眾席上誰喊了一句,隨後就是此起彼伏的呼喊聲,被部員簇擁著回來的幸村看著教練席上一直追隨著的黑發少年,露出了一個少年意氣風發的笑容。
大家拿下獎杯和優勝錦旗,攔腰截斷了牧之滕的三連霸,想要創造一個自己的王朝的立海大被各大雜誌拍照著。
那張照片上,幸村拿著獎杯,柳和真田在一排蹲著,真田不適應地撇開視線,柳則罕見地比了個“耶”,美呋被幸村摟著肩旁,手怕自己不穩還搭在柳的肩上。即使他沒在這次正選之列,但就連丸井和桑原也擠在裡麵,甚至仁王也湊到真田旁邊,後麵的毛利和前輩們拉開優勝錦旗。
這是一個時代的開始,一個王朝最初的雛形。
牧之滕的部長望著他們,隻能歎了一口氣,但是他又情不自禁地想道。
[有那樣的夢想,誰知道會不會變成下一個我們呢?]
[在被我們打敗之前,不要輸啊,立海大!]
他帶著被中斷的王朝離開了,沒有人關注那隻铩羽而歸的隊伍,畢竟體育賽場上,不懂專業知識的觀眾隻記得冠軍。
柳生鬆開因為激動而一直握緊的拳頭,他的心跳如鼓,對著向他走開的仁王,第一次沒有揮開拋來的橄欖枝,而是小心的接過了他。
有隊伍如此,何必不去試試呢?
但是大巴上幸村卻讓司機開往東京綜合醫院。
“嗯?怎麼了嘛,美呋又怎麼了?”
丸井和柳都有這個疑問,柳直接動手去查看美呋的眼睛,發現沒有異常之後鬆了一口氣,丸井則在幸村旁邊詢問。
“不,是精市。”
“嗯,是我的身體……”
眾人到了醫院就被幸村利落的辦理住院流程的樣子看呆了,隻有美呋這時候上去拉住幸村的手,這事情瞞不住部員,說明了最好,現在才第一次拿下冠軍,還有時間,如果在三連霸的節點上出事後果不堪設想。
“多發性神經炎……,幸村。”
“很抱歉瞞著大家,這是我自己的考量,按照醫生的說法我十月底就可以做手術了,這期間……真田和柳,拜托你們管好網球部,美呋和柳負責訓練,如果有什麼聯合練習也讓美呋去交涉。”
“我沒有休學,所以……麻煩柳和美呋帶點筆記過來。”
“那麼,很抱歉我要暫時缺席了,但是彆擔心,我們的三連霸還會有我的,請等我回來,好嗎?”
部員難得都有些沉默。
“真是的,前輩們都要走了,現在小部長你也要住院!”
毛利不滿地嘟囔,他看著一直拉著幸村的手的美呋,最後大膽地把手摁在了他們的頭上。
“你們兩個小鬼就好好養傷準備手術吧!我們等你們回來!啊,不對,美呋已經快好了小部長要快點回來啊!”
“是啊是啊,幸村要快點回來!我們都會好好訓練等你的!”
丸井第二個附和,他走到幸村床邊,看著他們的領袖脆弱地坐在床上,正溫柔地看著他們。
“我可是找到搭檔了哦,部長可要快點回來驗收成果哦,puri~”
仁王無骨地趴在跟來的柳生身上,柳生點了點頭。
“請多指教,幸村部長,大家。”
真田還是一如既往的“太鬆懈了。”柳則直接已經開始安排部內的訓練和分工。
幸村點了點頭,他握緊一直沉默在一旁的美呋,美呋看著幸村和大家,他露出一個可愛的笑容,說著一直說著的話。
“精市,會好起來的!”
少年人的關心熱烈,就像一開始被聚齊一樣,彼此之間誠摯滾燙的友情在那個夕陽餘暉下閃閃發光。
而外界也開始關注立海大。
神之子幸村精市,皇帝真田,軍師柳,立海大的三巨頭。
幸村和美呋隻在醫院裡麵對此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