Ⅰ-3-(10-14) 承……(1 / 2)

PART10

椎名謐又一次敲開了澤田家的門。

“庫洛姆還沒有好嗎?”她問來開門的澤田綱吉。

對方隻是搖頭,但椎名謐明白,這是很嚴重的表現。

“……可以讓我知道,六道骸和庫洛姆的關係嗎?”

澤田綱吉露出十分驚詫的表情來。

“請不要考慮過多,我想知道。”

之後沒過多久,椎名謐就離開了澤田家,她回到家,在久不涉足的閣樓裡翻出了久積塵灰的電話簿。

拿出手機,按出號碼,電話裡嘟嘟的電子音每一下都敲在她的心上。

電話終於接通了。

“喂,請問是哪位?”電話那頭是十分溫潤的男聲。

“是我……恩……顧謐。”

“阿謐麼?”對方似乎對這個來電感到什麼訝異,遂追問,“有急事嗎?”

“我最近回一次香港……您在香////港麼?”

“嗯。”

“好的,那麼要叨擾了……方便的話也麻煩幫我去……家裡整理一下吧,我要把那些書找出來看。”

她等著對方應下,然後道一句再見,然後那邊卻遲遲沒有回音。

“有什麼不方便的麼?”她試探性地問著。

“不……”對方似乎呼了一口氣,而後說,“隻是有點好奇,你為了誰要做到如斯地步。”

她明白這不是問句,所以她說:

“謝謝。”

“恩,回來了記得call我,也好久不見你了,指不定還認不出來了。”

“噗……”她笑起來,且笑出聲來,雖然極輕,但她知道對方一定聽到了,於是解釋道,“您也會在言語中夾上外語了呢……”她最後還是拖長了尾音。

她聽到彼方寵溺的笑聲。

PART11

椎名謐在香///港並沒有停留多長的時間,她在趕時間。

返程的機票不過在到達那一天的一周後,與來時的輕裝不同,椎名謐回去的時候特意買了豎起來比她腰線還高一些的拖杆箱,裡麵滿滿塞著的大多是紙。

她在走向機場直達公交的路上的一個路邊攤邊停了一會兒。

“呐,再見。”這是一句沒頭沒尾的話。

“……你還是要回到這個世界?”這更是牛頭不對馬嘴。

“您或許想錯了,我隻是為了一個暫時的目標,這……不會影響什麼。”椎名謐在言語中稍稍停頓了,她原本想說的是“決不會”。大概是她不喜歡將話說絕,不給自己留退路呢?還是已經預料到什麼了呢?

“但願如此,你知道的,來時容易去時難。”

椎名謐輕笑起來,她說:“還是要謝謝您,我還以為您會責我的,畢竟當初我那麼任性,讓我的至親都沉睡了,如今卻又要冒著將這血換來的平靜付諸東流的風險,去做一些我甚至不知道您是否會認同的事情。”

“他們隻是希望你能按照自己的意願生活,如果這是你的選擇,是絲毫談不上‘辜負’之類的詞語的,也就更不能說是‘罪’了。”

椎名謐搖了搖頭,不知在無奈,還是否認。

“且不說了,我還要趕飛機,您多保重,下次希望還能吃到您的包子,它美味極了。”

PART12

並盛是個小地方,是沒有飛機場的,故而椎名謐下了飛機之後,尚需乘上長途汽車,先至黑曜,再換車去並盛。

在乘上黑曜至並盛的公交上,坐在她後方的是兩個身著黑曜校服的少年,其中黃發的那一個一開始還吵吵嚷嚷,然而隨著至並盛距離的逐漸縮短,他的聲音漸漸也低下去了,直至沉默,那種沉默感覺異常壓抑。

這本不是椎名謐所關注的,但她卻聽了一下,然後也大概能明白那個黃發少年的行為原因了。

那個黃發少年說:“澤田綱吉那個家夥,口口聲聲說會照顧好庫洛姆,現在出了這種事情,居然還現在才告訴我們!真是個混蛋!徹頭徹尾的!你說是吧,阿柿?”

椎名謐歎氣的同時,視線轉到了自己身邊的拖杆箱,正是她從香港帶回來的那一個。

在同一站下車後,椎名謐並沒有與少年們一同走,即使她知道目的地大抵是相同的,她隻是喊住了那兩個少年。

“那邊的黑耀中的同學,請等一下!”

黃發的少年雙手插在褲兜中,微駝背,轉過頭來,頗為惡狠狠地瞪了椎名謐一眼,卻不發一言。

“請幫我將這些東西送去澤田家……不好意思,東西有些多了。”她說著將身邊的箱子向前推了推。

“喂——這關我們什麼事!”黃發少年不滿地大叫起來,隨後大步流星地走向自己的目的地,對椎名謐的請求置之不理。

倒是黃發少年身邊較高的那一位紫發少年叫住了他。

“犬。”

“什麼?快走啦!”

“不如先問問她的目的,畢竟是在這個時候去澤田家。”

椎名謐點頭,說到:“是為了幫庫洛姆,原因的說明權且推後吧。我一會兒也要去澤田家的——不過在那之前,我還有些事得辦,拖著這般大的箱子也著實不方便,所以麻煩了。”她說著鞠躬。

抬首時她看到紫發少年微微頷首,於是露出一個感激地笑容,又交代了箱子裡的東西到澤田家就可以隨便看,就匆匆轉身離去了,混入並盛商業區的繁華中。

她並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兒,但絕稱不上是盲目地徘徊,她在找一個人,找一個總是用長長地劉海遮住右眼的人。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就在倏忽間有了這個念頭,但是她一向隨心,且信緣。

隨著時間的推移,椎名謐抬頭見月出東鬥,才恍然發現時間過得好快。

她拐進小巷,她在這裡見過那個孩子,但是這一次,小巷是空蕩蕩的,死巷的儘頭隻有深綠色的藤蔓植物爬滿了灰色的牆麵,在磚牆的縫隙中甚至有嫩黃色的小花,即使早已隻剩萎謝的乾枯褐黃色殘屍,仍能讓人感到無限的,屬於生的活力,這是很奇怪的事情。

她倚著牆,微微抬起頭,今夜的月色不美。

“呐……聽得到的話,出來見我一次好不好……”她輕聲呢喃著,然後是歎息和輕笑,攜著無奈與自嘲。

“那麼……下一次換你找我,我一定不讓你找到……”莫名其妙。

椎名謐總自說自話地與彆人定下約定,即使對方不曾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