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塵 “這神塵大師傅,我好似是見過的……(2 / 2)

藏金枝 席墨錦 3941 字 9個月前

也不知道是他幾時摘的?

怎麼也不叫醒她。

當甜蜜的汁水,在霍枝的嘴裡爆開,她一口氣吃了兩顆,剩下的不便不懂了,或許:“大師傅隻是去外頭,還要回來的,這些剩給他。”

等到日上三竿,公雞打鳴,霍枝卻也沒有等到人。

“縣主!縣主您在裡麵麼?”

聽到熟悉的叫聲,是霍枝身邊的婢女小憐。

見了霍枝就要給她跪下,哭得唏哩嘩啦的,“縣主,您可是讓奴婢好找啊!”

“小憐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霍枝有些疑惑,莫不是爹爹派來做和事佬的,“我可不隨你回去!”

小憐來之前,已經受嶺南王千叮萬囑。兩父女正是鬨得正僵,誰先說話,就是誰先低頭。

“縣主,可忘記了,奴婢這幾日在家給阿兄治喪,都不曾回府去。”

差點忘了這事。

小憐的阿兄走了,想起她那守寡的嫂嫂,霍枝就想到了自己。頓時委屈受不住,眼眶就紅了,“小憐,我同你那嫂嫂一樣,都是苦命人。”

“縣主,若是一時半會兒不回府,那不如跟奴婢回家,阿爹阿娘還有嫂嫂,他們都想給您磕頭。”

霍枝就跟著小憐回了家。

這一日,是小憐阿兄的出喪日,喪事來了不少吊唁的人。

小憐見霍枝衣服臟了,問自家嫂嫂拿了些不曾穿過的衣裳,給她換上:“縣主這些衣裳是嫂嫂新做的,還不曾上過身。”

霍枝低頭看身上的衣裳,她手腳纖長,這衣裳就很不合穿,尤其是前麵這一塊,緊得慌。

憋著氣,不敢喘一下,生怕把自己衣裳撐破了。

霍枝問:“怎麼不見你嫂嫂?”

提起嫂嫂,小憐不免又難過,抹了抹眼淚,“嫂嫂她昨天在阿兄麵前守了一夜,今早有些扛不住,暈過去了,正在屋子裡頭睡著。”

“那我不出聲,怕叨擾你家嫂嫂休息。”

卻聽見有人在外頭說話:“陳家的喪事倒是辦得有模有樣!”

霍枝第一次參加民間的喪禮,指著外頭吹吹打打,問,“喪事,為何如此熱鬨麼?”

“這還要多謝縣主打賞的銀子,才能讓家裡風風光光的送走阿兄。”小憐臉上頗有榮光,道,“就是上一任村長的喪事,也沒像是今天這樣的排場。”

霍枝不免唏噓,這人都走了,談什麼風光。

可那外頭的確是殺雞宰羊,連幫忙傳菜的都有幾個仆婦,熱鬨的不行。又聽小憐說:“而且,我還挺阿爹說,他請了太仙寺的得道高僧!”

“高僧,也是你爹花錢請的?”

“爹爹去太仙寺給阿兄點長明燈,碰巧遇到了一位在寺廟裡遊曆的高僧,竟是答應願意下山來走一趟,換做平時,那些高僧清高的很,可不願意到流民家裡來。”

霍枝淡淡笑,不言語。

嶺南王府倒是時常有太仙寺的僧侶拜訪,現在的高僧不提也罷,都是攀龍附鳳,哪裡配稱得上得道二字?

好可惜,她對那大師傅知曉的並不多,以後也不好報答與他。

喪事繁忙,小憐也不好一直在屋子裡守著霍枝,給她端了一些吃的,就出去幫忙去了。霍枝吃飽後,在屋子有些無聊,拉開一道門縫,就想看看外頭。

“高僧到了!”

她有些好奇,推開門去看。

嗩呐一吹,白色的紙像是蝴蝶一般在半空中飛舞,一口一個小憐阿兄的名,小憐的阿爹阿娘扶著棺木放聲大哭,吵吵嚷嚷的,好像是開始做法事了。

屋頭的塵土就一陣陣如浪,向霍枝席卷而來。

在眾多哭鬨之聲中,有一道白色身影,冷漠如霜,在人群裡鶴立雞群。他的肩膀很寬,和佝僂著整日勞作的流民不一樣,高大又聖潔。

小憐爹腳步踉踉蹌蹌到了他跟前,撲通一聲跪下去:“拜見神塵大師傅。”

透著門縫,霍枝看清了來人,是極其好看的年輕眉眼,淡漠無痕。

霍枝剛要推門而出。

那冷淡的視線看了過來,赫然是兩人四目相對!

她就想起篝火裡,那雙黑白分明的丹鳳眼來,好似會勾人。

霍枝吃了一驚,快速關上門,靠在門板之上。她覺得身上的小衣似乎是更勒得她,氣喘籲籲,難受得緊。

她大口呼吸著,扯了一把領口。

“這神塵大師傅,我好似是見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