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公公摩挲著打磨好的指尖,見著月頭上了山,是時候該去看一眼那茅草屋內,有沒有滾到一起。
從外頭跑進來個人:“公公,嶺南王府的侍衛上了後山!”
廖公公抬起手給了那人一大嘴巴子,警告道:“不長腦子的東西!你是幾個意思,要拿個喇叭告訴全天下人,我廖公公在這太仙寺彆有用心是吧!”
“奴才不敢。”那人捂著臉,尖著嗓子,卻也是個去了根的小宦官,喚小春。
廖公公指著小春問:“大半夜的嶺南王府的侍衛,怎的來了?”
“說是嶺南縣主生病多日,嶺南王懷疑是僧人在背地裡使壞,在後山的石洞裡做歪門邪道之事。”
霍枝和白芷之間的約定的鬥香之日迫在眉睫,嶺南王遍地尋珍稀花卉,都挖到了佛門清地。正好就出手幫了裴枕。
先前的事,還算是偶然,可今夜這事?
嶺南王心心念念將女兒送入宮中做娘娘,嶺南王府當真是要和他過不去。廖公公細長的眉皺起,忙問道:“那我們安排的良家女呢?”
“奴才見著是有個女子進入了屋子,但天黑,沒瞧仔細。”
外頭亮起幾斬嶺南王府的紙燈籠,飄飄蕩蕩的在林子裡,像是鬼火。
廖公公左眼皮跳了跳,有些不敢吱聲了:“若真是鬨開來,江左王的身份就瞞不下去,茲事體大,這並不是聖上所夭看到的。我等這一番籌謀,也是白白浪費了。”
廖公公一個宦官,給了他熊心豹子膽,也不敢算計江左王。
說到底,還不是聖上的想法,往那清風明月的江左王身上潑個臟水,廖公公他不過是順勢而為。
這歡宜香是他放的,這也得讓廖公公親眼看了,他才能心安!
屋內熄滅了燈。
天間月色明亮,星星相伴在側,這屋內也是一片春光。
隻隔著一道房門,廖公公做起了偷聽的小人,手指放在唇上試意切莫出聲。
夏夜本就悶熱,扯衣服的聲音窸窸窣窣,房內有人說話,不難聽出是一男一女,這男的是江左王裴枕,這女的大概就是先前找的良家。
“大師傅,你的臉好燙。”
廖公公一貫聽過不少佳人嗓音,卻也覺得這良家女不是俗品,可是吧,豎著耳朵聽了好半會兒,也沒聽到個裴枕發出一個聲音……
怎麼搞的,江左王是從軍的出身,莫非是歡宜香下的計量還不夠!
廖公公給身邊人使了個眼色,細官戳入紙窗,嫋嫋的迷煙,送了進去。
睜開眼,裴枕的額頭落下豆大的汗珠,抬起頭,便看在窗戶外頭有個佝僂的身影。他這是被廖公公算計了。
這些人,在外頭看好戲,就是想做實了他的想法。
但她呢?枝枝何其可憐,在裴枕看來,卻是成了無辜的羔羊。
“叫一聲。”裴枕的唇,落在她的耳廓,低低的說了一句。
“怎麼個叫法?”霍枝不太明白,他是什麼意思。
裴枕撥開外衣,他的手指在發著顫,低聲說了一句:“抱歉。”
這一句抱歉,也讓她不太理解。
若是大師傅被人算計了,那她可以幫忙的,歡宜香紓解出來就好。
“大師傅,可是要我幫幫你?”
“嗯。”裴枕沉悶的應了一聲。
她本就對他有些彆的心思。
今日說是道彆,卻有了這樣的機遇,不知是不是老天在幫她?
還是頭一回見到大師傅這樣的性子,白日了溫柔,像是被刀口劈開,是無比的堅韌。
隨之而來的,卻是從未有過的體驗,稍稍有些不適,霍枝咬著嘴唇皮子,不讓嘴裡的聲音,發出來。
這不是就同她午睡時做過的夢一樣了?
胡亂踢著腳,任由那手指輕輕的在幾處上碾壓,終於忍不住,叫了一聲:“大師傅!求你放過我罷!”
裴枕一低頭,目光淡淡的凝視著嬌豔的臉,隻覺得太陽穴突突的在跳,可外頭的那些人不走,勢必是要使用上更齷齪的手段。
裴枕閉上了眼,輕輕觸碰在女人的眼睛,“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