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星同墜2 我是貓派(2 / 2)

“雖然夢裡麵的觀眾說是能記住——但是我還想確認一下。”善子豎起一根手指,“漂亮毒物小姐是不是真的能記住。”

二號哈了一聲,用手撓了撓自己的額角:“如果記得就讓她絕對不要回訪店裡?”

“畢竟她看到過二號的臉的話,會找來的概率很高。”而這對於不管是漂亮毒物,還是咖啡店來說都很危險。

作為普通人的三號左右各看了一眼:“這樣二號不是會很忙嗎?”

“嗯,當然,不然零用錢給他那麼多乾嘛。”善子倒是對使喚二號沒什麼負罪感。

“要不然我直接聯係之前公司……”三號打算稍微幫個忙的話還沒說出口。

二號和善子已經都看向了三號,那位貓眼老板娘誒地拖長了聲音,隻是托著自己的下巴,語氣裡帶著感歎:“三號其實沒有嘗試過聯係‘曾經有過聯係,但是斷緣’的對象是吧?”

新員工喏喏地啊了一聲:“那個什麼……之前回去交辭職信的時候正好沒碰到,後來有些尷尬就……”

“要試試看嗎?”善子抬了抬下巴。

三號麵露疑惑,然後這種疑惑在撥打個人電話被拒接,或是剛好沒有被接到,或是接到了也是其它部門接起,那種尷尬的扯謊的‘啊、抱歉,他們外出了’說辭中漸漸變成了了然。

又或是剛好是不認識的前台接線員那種尷尬的‘因為突然離職,所以最近可能會有點……你稍微也看點眼色吧’小聲提示。

好不容易找到了個之前關係最好的前同事的聯係方式,對方卻正好圈外接不到電話。

SNS留言?驗證碼莫名其妙地沒法通過。

LINE,發送出去的時候還好,但過了一會兒才發現是發送失敗。

郵件,網絡好像是出了故障,在發送中遲遲無法變成到達。

說實話,從頭到尾都看上去非常符合邏輯,沒有任何不合情理的地方。

全是巧合。

但就是怎麼樣都沒法遇上。

而善子已經咬著習慣給準備出門的丟去了摩托車鑰匙,一邊才回答:“萍水相逢那樣一開始就沒有產生因緣的聯係還好,產生了聯係卻消失的後果就比較麻煩——三號之前不也是嗎,在我們提醒之前,根本想不起要聯係這件事吧。”

斷緣就是這麼回事。

其實是記得的,但是就是不知道怎麼的想不起來要去聯係,就像是數優先級的時候總是數到前四個就夠了,它卻排在第五名一樣。

三號有些嚴肅地閉上了嘴。

善子語氣倒是很輕鬆:“所以這種事情隻能二號去做,因為他不會受咒術、咒力和領域展開識彆。”她指向了那個一臉什麼也不想思考的人形巨犬,“二號真的很特彆,某種意義上,我認為他是不受命運乾擾的特彆存在。”

“……不要以為跟我說這種好話我就會努力工作。”被誇到的某人掏了掏自己的耳朵,直接穿上外套,抓起頭盔就離開了店裡。

隻有三號沉默了片刻:“他是害羞了吧。”

“二號才不會承認。”善子托著下巴,“我感覺他其實是很喜歡聽這種話的。”

而新店員隻是露出了死魚眼:“而老板娘其實是很喜歡看人不自在是吧。”

善子嗯了一聲:“我不用說謊,他人也可以得到幸福,還有樂子。”她麵無表情,眼睛裡卻寫著‘為什麼不?’那種字眼。

“……”

“三號心態很好直覺很好這點也很優秀,這是我作為旁觀者真心的想法。”

三號已經直接原地倒退,背貼在了離善子最遠的牆角,伸出雙手比叉:“不要用那種臉誇獎我啦!我真的會飄飄然的,老板娘!”

“大家都太過謙虛了,飄飄然又不會傷害彆人。”

“夠了,養成壞習慣我以後的社會生活會很痛苦的!”

“我也沒有覺得很辛苦啊?”善子理所當然地反問。

三號已經無聲尖叫了起來,語義明確地用手示意著自己的臉:“這部分!讓我辛苦的是這部分——!”為什麼明明是那種程度的大美女卻能這麼惹人煩啊!

說到這裡。

三號舉起了手。

“我一直很好奇……”唯一的那位普通人在二號離開之後才有勇氣提問,“二號為什麼會以狗自居呢?”

善子首先為自己撇乾淨了嫌疑:“我是貓派。”她亮出了以菜單的名義發誓的手勢。

“行了我知道不是你的取向和安排了。”不用對我強調了,“還有,你好歹也拿個聖經什麼的裝裝樣子吧!”

“我家主流是無神論,再說店裡也沒有聖經。”善子摸出了一本為了搜索羂索而找出來的佛經。

“明明是咒術師這種一聽就是神道教的神職人員的工種吧——?”

而那位長發的老板娘隻是直起腰,將午餐的殘羹剩飯和碗碟收了起來,終於算是回答了之前的問題:“二號是個會覺得維持清醒很痛苦的性格,而且……雖然不知道他以前發生過什麼,他應該是在階級觀念非常明確嚴苛的地方培養出了那種低自尊吧。”

三號露出了難以相信的表情:“那能叫低自尊嗎……”那被他武力威懾的自己是什麼?阿米巴原蟲嗎。

而且那種強勢的態度……

“三號從來不會覺得自己低人一等吧?就算給我工作,我們也是金錢往來、同事的關係而已。”善子反問,“但是二號會一邊嘲諷術師一邊抱有自己是術師之下的某種存在的價值觀吧,大概就是那種感覺。”

作為普通人的三號啊了一聲:“……是在有階級觀念的關係裡自貶會感覺到安全感嗎?”

貓眼老板娘歪了歪腦袋:“我不覺得他是很可憐很需要關懷的類型,不過作為家人,除了製造讓人自如的空間、包容和等待之外也沒有什麼彆的能做了吧。”善子舉起了一根手指,又回到了一開始的那點,“所以,要多誇獎他才行。”

“……我知道了。”

“要對二號保密噢。”麵癱低聲囑咐。

三號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然後善子像是想起什麼,又給三號遞了大概香水試用裝大小的,閃著奇怪鎏金的神秘液體:“雖然看紅線來說三號應該是很安全,不過萬一有事的話可以喝這個,因為是代表正能量的靈脈產物所以大概沒死都能救吧。”

作為普通人的店員露出了感動的神情,但種感情很快就消失了,三號突然反應了過來,露出了無語的死魚眼——等等、這不還是養狗嗎!?

——他回頭看向了那個渾身冒著‘我真成熟’的自滿氣息擦櫃台的老板娘。

你這家夥也太愛飄飄然了吧!

三號感覺自己的工資作為心理損失費來說有點少了:“老板娘,我的自我認知姑且是人類……不、應該說您最好還是不要總是隨便、呃、”把人劃到自己的庇護範圍之後就完全無條件偏心那種話怎麼也說不出口。

“都說了我是貓派了。”貓眼老板娘抬頭,兩個眼睛都冒出了問號。

而三號已經點了點頭。

明白了。

這個家還得靠我。

*

而與此同時。

在進入之後的幾次夢境之前——某位白發特級教師正在確認最後一件事。

五條悟用拇指隔著繃帶撓了撓自己的額頭,他一手握著手機:“畢竟是重要的事情,我這次就不和你吵那些天元狂信徒還有盤星教的事情了,傑。”對著多年死黨,他的語氣稍微嚴肅了下來,“我有想確認的事情。”

電話那頭似乎是說了什麼。

五條悟嗯了一聲:“就是高專那個時候——伏黑甚爾,我記得當時在我昏迷之後,他是找上了你,然後跑掉了是吧……你還記得他是往哪裡逃脫了嗎?”高大的白發男人站在走廊儘頭,跟死黨一起回憶起之前發生的事情,“唔,就是你安排天內跑掉之後的事情。”

聽筒的電流模擬出了好友隨著年月越發神棍的聲音,而蒙著眼的特級教師嘖了一聲:“記不得了?啊……是那個時候的精神汙染造成的記憶混亂麼。”

然後對麵的提議被他想也不想地拒絕了。

“天內?我到底是被哪個狂信徒帶的也不能靠近薨星宮?要來猜猜看嗎~總之薨星宮那些跟你一樣狂信的家夥是有規律地每天出去采購茶點,應該是沒什麼問題吧。”五條悟拖長聲音哈了一聲,亂來的玩笑和嚴肅的對話完全混在了一起,他望著窗外的天際,“當然有必要知道了——你也清楚猜,不管是保護還是監視,我們都得在惡意的目光之前把檸檬撻找到吧。”而當年伏黑甚爾逃掉之後的去向就很重要了。

像是那邊問了個問題。

“我是哪派?在直播間被戲弄的人可是過去幼小無助的未成年GTG誒——”估計是吵架之後的久違聊天,白發男人開起了玩笑,“那我肯定是囚|禁派~”

電話裡無疑是傳來了製止聲。

“然後讓她在夢裡造一個五條悟主題公園~”他臉上已經露出了簡筆畫一樣的笑眯眯表情,語調逐漸走向了亂來輕浮,“哎呀,等等——這樣的話夢境搞不好也能用來給學生授課?”

亂來的白發特級教師突然凝重且嚴肅地思索了片刻。

他難得發出了真心想要的聲音:“這下一定得找到才行了啊。”

*

遠處準備入夢的老板娘打了個噴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