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星同墜2 我是貓派(1 / 2)

白發DK的鬼畫符根本沒人能夠看懂,所以兩個同級生在稍微提起些微好奇之後就放棄了深究。

五條悟臉上分明還寫著‘好奇就來問我啊’那種得意的笑容。

“那種‘被數碼世界選中的孩子’表情真的很煩人誒,悟。”一邊的夏油傑卻根本不給這個狂妄笨蛋那種台階下。

五條悟已經撇起了嘴:“喂,乾嘛就連你也要這麼說我啊。”

硝子叼著香煙看漫畫,已經舉起了讚同的手,但想也知道她站哪邊。

然後上完體術課的一年生灰原已經直接從外牆跳上了二樓窗戶,提著冰飲料從窗戶外邊探了半個身體進來:“前輩!喝飲料嗎——”

“你這家夥就不能走樓梯嗎!?”樓下傳來了同為一年生的七海建人的大聲抱怨。

所以毫無緊張的高專生們的話題很快又從有些嚴肅的話題轉到了之後要不要去街機廳、順路去哪家買冰棍這種無關緊要的瑣碎小事裡去了。

五條悟沒心沒肺地笑了起來。

*

而在2017年的咖啡廳裡,貓眼老板娘麵無表情,隻是斂眸將自己思索後的搜查方向交代給了麵前的孔時雨。

三號本來也想幫忙,但因為他的存在感帶得店裡總是三不五時就進來客人,所以唯一的普通人早就忙活去了,二號基本上隻想乾體力活,聽到一半也沒了興趣。

善子看向了對麵的孔時雨,在她的眼中,這是個被紅線遮住了大半個身體的男人(可能有他是中介人的職業因素),雖然也能大概看到他的臉,但實際上善子更多還是用聲音和細微咒力給人的感覺分辨這位老主顧。

他也是來光顧了咖啡店好幾年的熟麵孔,一開始自稱是黑市掮客。

雖然和善子的緣分隻是棉線粗細的善緣,但他和二號身上帶著的紅線卻算得上是牢固,她曾經猜測過孔時雨應該是認得沒失憶之前的二號,但這位協力者從來沒表現出認識二號的模樣,隻是有一次很晚到訪的時候說是慶祝安全金盆洗手,一邊喝著米酒一邊說過模棱兩可的一句:“他這樣也好。”

所以她也默契地從來不問,隻是在孔時雨偶爾有麻煩的時候提供庇護,也委托他幫忙轉手一些旅行大狗撿回來、或是她得到的奇怪收藏品。

一來一回他就斷斷續續地成了店裡為數不多的熟客。

而這會兒,被善子叫來的孔時雨坐在吧台邊上,嗦著速食拉麵:“要找的是兩個術師?”他有些口齒不清。

“第一個可能是有些危險的詛咒師。”善子思索了片刻,“而且他很可能並不是用這個名字行動的。”她把手頭寫著羂索名字的紙條交給了對方,“對方有很強的結界術實力,實力恐怕也很強——說實話我不覺得他會是什麼寂寂無名的角色。”

善子打量著自己的筆記。

羂索-術師大逃殺-結界-400年前的古代受肉術師,2018年2月20日。

她對於這個人的搜查方向有二。

“目前所知他最早出現的事件是四百年前,所以很可能古籍、民俗方麵的舊文獻文檔方麵也會留下和他有關的痕跡,而現代的搜索方向……雖然信息發達,但能夠遮掩自身行動的手段也太多了。”善子話沒說完。

那邊的中介人也已經明白了她的意思:“要是被對方察覺到在搜查的話也會很危險。”

貓眼老板娘點了點頭:“所以我才想請孔先生幫忙。”她伸手幫孔時雨續了一杯泛著微妙鎏金光芒的米酒,“對方的目標包括了新宿和澀穀,我認為他不太可能完全獨自行動。”

鬨出那麼大的事件的話,光憑一個人是很難做到的。

“我可是很惜命的,把二號借我一下沒問題吧?”孔時雨這麼說已經算是多半同意了,“以前工作的時候認識的詛咒師應該還有幾個活著的……我打聽一下好了。”

善子看見他身上的紅線並沒有出現什麼大變動,不太明顯地鬆了口氣。

“安全?”那個刺蝟頭中介人也知道善子的術式,抬了抬眼。

伴娘點頭:“唔,至少您應該沒什麼問題。”

“反正就算連著的紅線也是詛咒師居多,那種家夥死不足惜。”孔時雨倒沒什麼‘同事’情誼,然後刺蝟頭中介人這才想起問了下一個目標:“第二個人呢?”

而對於這個目標,善子倒是輕鬆了不少:“是個白發藍眼的人,應該不是敵人,所以搜查應該沒羂索那麼危險。”她抱著胸一手搭在自己下巴上回憶了片刻,“他的眼睛應該很特彆……應該是和寶石很像,一看就能看出來。”

“……”孔時雨揚起了一邊眉毛,身體不自覺坐直了,“喂、你這個描述該不會是咒術界很出名的那個……”

看見孔時雨的反應,善子也不免帶上了一些期待,她把自己勉強能記住的幾個特征說了一下——感覺應該很強。

孔時雨點了點頭:“不強就奇怪了吧。”

“啊,還有,術式好像是可以有紅藍紫什麼的……放波?”善子確認著自己的筆記。

坐在吧台邊上的中介人已經露出了成竹在胸的笑容:“如果是那個家夥的話,我現在給老板娘答案也可以噢、”他話還沒說完。

善子已經豎起了自己的食指:“總之,他應該是哪裡的高中男生。”

“……誰?”

於是善子也看向了孔時雨,發現對方麵上露出了像是CPU短路一樣的奇妙神情。

“不是孔先生認識的人嗎?”貓眼老板娘問。

孔時雨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高中生的話……我不認識。我隻是在思考世間為什麼還能還有這麼相像的個體吧,那種奇葩還能長出兩株嗎?”

“意義不明。”善子完全沒懂。

而孔時雨已經吃完了,穿著西裝的中介人已經歎了口氣:“算了,應該是老板娘不需要認識的人,畢竟你和咒術界已經斷緣了嘛,不過你要是感興趣,我下次來也可以帶點那邊的‘新聞’給你看看?”

“了解沒法見麵的人隻是徒增煩惱。”對這點,善子倒是興趣缺缺,反正沒有緣分。

而孔時雨雙手拍了拍自己的腿,已經站起了身:“……我還以為會是很簡單的工作,結果現在想來,大話說得太早了啊。”

“抱歉,畢竟我沒法走開。”雖然平時是那個隻負責高興的亂來模式,對上外人的時候,善子倒是挺會人情世故的,她在櫃台底下摸出了幾根自己血染過色的紅線,“報酬,二號就拜托您照顧了。”這姑且算是幼兒托管費吧。

她將奇怪咒具和護符、紅線製品也裝在袋子裡,一並推給了孔時雨。

雖然應該是非常值錢的東西,但她並沒有什麼用錢的地方,也大多是旅行大狗或是夜間營業被塞過來的東西,所以用出去也不心疼。

平頭男人倒是沒跟善子客氣,直接抓起了袋子,他掂量了一下重量,倒是有空提起了和搜索無關緊要的寒暄:“狂信徒真是了不得,十年了還要這麼執著嗎?謔,這個就算按照文物價值也很值錢喔。”孔時雨瞟著袋子裡麵的東西。

“……畢竟對於非人來說,十年隻是非常短暫的一段時間。”善子語氣倒是很平淡,雖然她平時也沒什麼表情,但這會兒神情卻要比那個時候更冷淡一點。

而孔時雨已經露出了你自求多福的表情:“哪怕是善良的那邊,被了不得的東西盯上也很辛苦呢……我下次來的時候你不會已經被神隱了吧?老板娘。”

善子搖了搖頭,貓眼女士因為缺乏情感而多少有些空洞的臉上並沒有任何慌亂:“留到給你結算是沒問題的。”她身上現在綁著的紅線很多,暫時不用考慮清零之後被殺死或是神隱的事情。

“但是你的紅線隻有十天吧。”

大概明白了對麵熟客的態度,善子啊了一聲:“孔先生認為我是被困在這裡了嗎。”她的話音不帶疑問。

而可能是因為老板娘的話多少帶著點弱攻擊性,孔時雨有些不太自在地移開了視線:“老板娘連吧台都不能出來的話,很難不這麼想吧。”他打量著吧台邊角塞著的包含隱瞞氣息、封閉結界的咒符。

“我姑且認為這是解決問題的過程,要解決問題的話就得長時間麵對它,這是沒辦法的事情。”善子倒是很樂觀,“一開始紅線隻能維持一兩天呢,隻要變強下去,總有一天會變成永久的。”

隻要她在咖啡廳裡結夠足夠因緣,像普通人那樣多的時候,就可以從這種必須躲藏在結界裡、無法出門的狀態中解脫出去了。

“那我就期待一下了。”這麼說笑著,孔時雨已經擺了擺手,“這次的米酒很好喝噢。”

貓眼老板娘倒是一點不客氣:“畢竟是摻了正向咒力的自釀品,您要是得什麼奇怪的身體疾病我可是會很困擾的。”畢竟二號完全就是打一下動一步,完全靠不住。

刺蝟頭笑容大了一截,他彎腰輕輕道了句謝,讓善子轉告二號出門的時候聯係他就離開了店裡。

*

三號看著手機收款提示裡孔時雨兌換咒具打過來的零。

他陷入了短暫的瞳孔地震——到底是什麼行當這麼一本萬利!?他們經營的是咖啡甜品店吧!

“是喫茶店。”那位頂著貓貓眼的老板娘已經豎起了一根手指。

“您賣的是這袋金茶葉還是銀茶葉?”

“是普通的O頓紅茶。”這麼說著,善子已經伸出雙手,等新店員給她誠實的獎勵。

‘河神’根本不是心軟的神明:“不要在這種地方玩爛梗啦!真是的……難道是在甜品裡麵加了寶石磨粉嗎……”

“會長結石的吧?而且寶石磨粉就不值錢了。”

三號選了三明治:“我說的才不是那個!不對,老板娘不要總是把很重要的事情隨隨便便地提起啦!”

然後他的吐槽就被二號一個掐住下巴塞進三明治的動作給堵住了:“再聽我要不消化了。”

“能把木棒咬斷嚼碎的怪物講什麼不消化的事情啊!?”

善子倒是伸出了一根手指:“二號是非常特彆,不是怪物。”

“抱歉。”三號沒硬犟,直接認真道歉了,他入職這幾天對這種三個人輪流當幼兒園園長和被托兒的幼稚鬼的情況倒是接受良好。

二號臉上雖說是沒什麼和平時那種懶散的表情相異的神情,隻是氣氛非常舒緩,隻是懶洋洋地把肉比意麵還多的午飯卷進嘴裡。

此刻已經是午市營業高峰過後,店員就餐的時間,二號已經三口並兩口吃完自己的那份意麵,一邊嚼嚼,一邊確認著這之後自己需要長線執行的心的工作指南:“和孔時雨一起去確認三號的事情還不算,還得去找那個已經解決問題的客人?”

善子點了點頭,叼著吸管喝奶昔。

三個人的午餐千奇百怪,倒是能坐在一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