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的慶功晚宴,屬於大人們的衣香鬢影和曲意逢迎。
台上的人假惺惺的相互寒暄,我穿著金色的小晚裝,躲在天台角落裡吃著提拉米蘇。
是父親的堅持,才使我得以參加這麼正式的晚會。父親似乎太過於想要把我推向那些光豔奪目的閃光燈下,大概是出於對我們母女的愧疚吧。有一次我經過書房門前,看見父親拿著一張照片在喃喃地說,“幸子,我會把小雅養成小公主的,就像你所期望的那樣……”我隻是微微笑了一下,然後離開。我的父親,從來都不知道我們真正想要的是什麼,無論是我的母親,還是我。他急於把我推向閃光燈,急於向世人宣告我是櫻井家的下任繼承人,其實隻是把我推向愈來愈不幸福的彼岸而已,自己卻渾然不覺。
其實都已經無所謂了,在那個午後,我揮手不說再見的那個午後,不幸福就隻是個形容詞而不是名詞了。
正當我一邊倚著陽台,一邊微微苦笑的時候,聽到了一個極其拽的聲音——“喂,你為什麼在這裡!”
多年之後,當我和跡部家的家主,被我戲稱為“那君”的跡部景吾,台上針鋒相對,為了幾項條款互相拆台;台下坐在同一間咖啡屋裡,喝著下午茶,批評著咖啡的濃度時,總還會經常提到初遇的場景。他也會滿臉斜線的感歎,“你呀,本大爺當初真是第一次遇到你那樣的女人。”
當時的我,穿著設計師精心設計的金色晚禮服,一手拿端著盛著提拉米蘇的小碟子,一手拿著叉子,嘴邊還有巧克力屑,原本還是一副迷茫的表情,聽到那華麗的聲線時,隻是拿眼角瞥了他一眼,“吃蛋糕啊,難道還要去展覽啊~”
太郎表哥對跡部的評價:他是個終將能屹立於千萬人之上的人。
精市對於跡部的評價:跡部君,聽說是很有意思的人呢,隻是不知道他和聖魯道夫的觀月君誰更有趣呢……
彼時的跡部能不能屹立於千萬人之上我並不知道,我隻知道這家夥是超級自戀。在聽慣了精市哥哥溫柔恬靜的聲音之後,聽著這家夥張口閉口的本大爺,還真是令人滿頭黑線。“呐~你還真是習慣於自己這麼稱呼自己啊……”他微微愣了一下,而後又是那一副欠扁的驕傲神情,“彆人自然是不行,可是本大爺可是跡部景吾!”不屑地撇撇嘴,“跡部景吾怎麼啦,我就從來也沒有聽過~”彼時的我還不知道A.T.B,我指了指屋外漆黑的夜空,“你要是真的很強的話,就讓這黑夜變成白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