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菀菀類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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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日，葳蕤軒到底發生了什麼？

浣碧每每想起來，都恨不得當日自己從未出現在葳蕤軒，更是恨極了威脅自己去葳蕤軒盜取藥方的曹琴默。

甄嬛就坐在她的麵前，手邊放著一盞滾燙的茶水，崔槿汐陪在左右，流朱同小允子在門外放風，皆是神情嚴肅。

“說吧，當日，到底發生了什麼？”

甄嬛猜到或許沈太嬪是卷入了什麼宮闈秘事，所以才引來了這一場大火，故而聽取了安陵容的建議瞞下了浣碧當日隨侍沈太嬪的消息。

浣碧跪在地上，嘴唇都在哆嗦，似乎很不願意回想起那日的情景，身子抖了抖，才將當日情況細細道來，隻是隱去了自己的目的隻說是伺候太嬪。

當夜……

浣碧借著伺候沈太嬪，將屋子裡仔仔細細翻了個遍，卻還是沒有找到曹琴默所說的那一張藥方，當下有些心急，忽然聽到床榻上醉酒的太嬪似有轉醒的跡象，連忙快走幾步，端起那一碗有些涼了的湯藥。

瞧見屋子裡的人是浣碧，南歌的表情還有些茫然，愣了一會兒眼神才恢複清明，揉了揉額頭才啞著嗓子道：

“浣碧？幾時了？”

浣碧剛剛做了賊，眼下心裡還撲騰撲騰的直跳，連忙答了，又往前走幾步道：

“太嬪？方才素秋姐姐送了藥來，眼下已經有些涼了，奴婢拿去煎熱了再送過來。”

本想借著煎藥離開，卻沒想到南歌微微皺了皺眉，擺了擺手道：“算了，涼著就涼著吧，日日喝這苦藥汁子，哀家都習慣了。”

浣碧隻好把藥碗端過去，瞧著南歌一飲而儘，下意識去取桌子上的茶壺倒一杯水給對方漱口。

“咣當——”

“咳咳咳……咳咳……”

浣碧轉頭一看，卻瞧見南歌捂著心口劇烈咳嗽起來，藥汁子全部吐了出來灑在床上，剛有些不耐煩，結果走近一瞧，那刻出來的藥汁子裡夾雜著黑褐色的血，而對方的鼻下，眼下都有淡淡的血跡湧現，燭光之下更顯得可怖陰森。

“太，太嬪娘娘！”

浣碧立刻反應過來是這一碗藥有問題，連滾帶爬撲過去，但發現南歌的呼吸已經很微弱了，一直在大口大口地吐血，幾乎已經說不出話來，破碎的語調顯得有些詭異：

“快走！快……是，是皇……皇……咳咳，歡宜香……”

“沒想到哀家是……救了……不能救的……人……”

“你好狠的心……咳咳咳……”

浣碧被嚇傻了，已經沒空去想這些話代表的是什麼意思了，被對方猛地推了一把，往外頭衝著去喊人，結果一兜頭撞見了帶著詭異笑容的素秋。

素秋半點沒有搭理浣碧，推開她就往屋子裡衝，浣碧後知後覺意識到那一碗有毒的湯藥就是對方端來的，不敢出聲，隻悶著頭往外逃，好在她誤打誤撞跌入了池子裡才撐到小允子救了她，否則早就化作一捧黑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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