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隻是想家了,所以就叫我來陪她一起回家!”雲霓搶答道,說完還看向陳露,像是在邀功一樣。
陳露看著雲霓單純的麵孔也順坡而下,“是呀,就是太想你們了,就來看看。”陳露不想把昨天的事當著雲霓的麵講出來,以免給她的童年造成傷害。
陳母看著陳露不打算說的樣子也沒說話了,繼續給雲霓夾菜吃。
飯吃完後,陳母去洗碗,陳露哄著雲霓去睡下午覺,看著雲霓可愛的臉蛋,覺得自己嫁給他似乎也不是一無所有,有了雲霓這個女兒也算能慰藉她現在的心情了,對她來說雲霓就是她最寶貴的東西了。
耳邊聽到拖鞋趿地的聲音,抬起頭,就見著陳母走了過來,陳露知道自己的母親還是想知道自己為什麼回家。
也還好,現在雲霓睡著了,陳露打了個手勢就和自己的母親出去了。
“媽,早知道當初在知道他沒錢的時候就不該嫁給他,現在好了,沒本事,讓我和霓霓跟著他一起受苦,平時要吃個雞腿都得猶豫好久,還得挑著日子買給霓霓。你說我就算了,一個大人了,但是霓霓還小啊,也才四歲,你說有樣喜歡吃的東西都買不起,這算怎麼個回事!”陳露的語氣稍稍帶著怨恨和怪罪。
“就這個事情嗎?”陳母覺得事情也不大,沒錢的話平時苦著點也能過,就像她以前生陳露,還有陳露的哥哥、姐姐、弟弟一樣,生了這麼多,家裡也沒多少錢,照樣把他們帶大了,他們三個也都有出息,能賺大錢了。
“什麼叫這個事情,你以為這還跟我們以前一樣,以前那是大家都過得不好,幾乎每戶人家條件都不好,就像是不讀書,也不是一戶人家孩子不讀書,那是好多戶人家一起不讀書,那些孩子一起乾農活,也不會說誰瞧不起誰,大家都是一樣的。那你看看現在,不說遠的,就是雲誠家附近的那些人家,通通都送孩子去幼兒園,你說我們的雲霓呢,就讀過一段時間,後麵送不起了,幾千塊錢,送過去,我們吃也吃不起了。”陳露聽完陳母說的話,聽著她的語氣,那種很無所謂的態度。
陳母覺得陳露誤會了自己的意思,“不是的,隻是吃不起雞腿的話你就經常帶著霓霓過來,我和你爸也養了幾隻雞幾隻鴨,下次來的話殺一隻吃一吃也行,吃個夠。”說完還準備從自己的褲兜裡掏出點錢。
陳露看著陳母的手伸進褲兜就連忙阻止,“你在做什麼!你也彆給我掏錢了,我也不是說雞腿的事,要是吃不起,你努力,我也看得見,我也不是瞎子,但是他既不努力又沒錢,這要我們怎麼活,現在霓霓還小,我出去打工把她一個人放在家裡誰知道會出什麼樣的事,要是她出什麼大事,那我會怪我自己一輩子。”
陳母拿開陳露的手,固執的從褲袋裡掏出錢,點著錢,“這錢也不是給你們買雞腿的,就是你拿著點,平時給霓霓買點好吃的,還有你說霓霓上幼兒園還差多少,我和你爸看看。”
陳露看著母親手裡的零錢,隻有一張紅的,內心也是很難過的,很酸楚。自己生活過得不好,逃到娘家,母親一大把年紀還要為自己出錢,也在想要不要把昨天的事告訴她了。
陳露把陳母遞出的手壓了回去,“不要你的錢。”
陳母也做外婆了,年紀上去了,固執的不行,拍開陳露的手,“做什麼,這錢是給霓霓的,不是給你的,要拒絕也是霓霓拒絕,再說,你自己說日子不好過,拿著點錢,日子過得舒心一點。”
陳露摸了摸眼角出來的淚水,聲音都已經帶上哭腔了,但也是倔強,還是把手推了回去,“說不要就不要,自己也沒多少錢還給我,你用這錢給自己買點好吃的吧,一大把年紀了。”
陳母還是要把錢遞給陳露,被拒絕兩次之後語氣也開始不好了,“給你就給你,你就拿著。”說完就把錢硬塞塞進陳露的口袋裡。
陳露也沒拒絕了,想到昨天打在自己身上的拳頭還有前不久的巴掌,還是忍不下這口氣,但是離婚還是需要人幫忙帶著霓霓,而且自己的身體原因,應該不會有太多的工資,她需要一個支持,一個後盾,所以,她決定和父母說出雲誠家暴的事情。
“媽。”陳露看了看裡邊,還是扯著陳母到更遠的地方講。“媽,昨天雲誠打我了。”
“啊?!”陳母一臉震驚地看向陳露,她當初看著雲誠,覺得是一個憨厚老實的人,所以在知道雲誠家裡並沒有多少錢的時候還是讓陳露嫁了過去,畢竟自己的女兒身體還有病也瞞著雲誠的。
陳露鄭重地點了點頭,“對,雲誠打了我,把我按在沙發上打,一點都不留情,好像我不是他娶的老婆一樣,好像我是他的仇人,狠狠地用拳頭打在我的身上。而且不止昨天的那一次,還有前不久,他前不久也打過我,我當時就想回來了,但是霓霓鞋子都沒穿好巴巴地跑了出來,我實在不忍心,我就沒有回來了。”
陳露想起昨天和上一次的經曆,麵帶痛苦,麵對自己的親生母親,她揭開自己的傷疤,不用再強忍著,淚水如同暴雨的雨水一般落了下來,但她現在作為一位母親,還是有所顧忌,擔心自己的哭聲吵醒雲霓,於是就用兩隻手死死地捂住嘴巴,不讓自己的聲音跑出來讓雲霓聽見。
陳母心疼的將陳露拉進自己的懷裡,拍打著她的後背,滿眼心疼地看著陳露,“我的乖女兒啊,你怎麼會這麼遭罪啊!”畢竟是親生女兒,聽到她強忍不發出聲的哭聲,陳母的心裡也是很難過,或許是女人更能感同身受,更能理解被男人壓在身下被打卻無能為力,無法反抗的滋味吧,陳母也不自覺的哭出來了。
躺在另一間房間的陳父走了出來,看到兩個女人抱在一起痛苦,一個自己的妻子,一個自己的女兒。
“你們怎麼了?”陳父有些頭痛地看著眼前的場麵,想起中午陳露那一臉難色,神色也正了正。
“爸!”陳露這一聲帶哭腔的稱呼把陳父的心都喊碎了。
“你怎麼了?是雲誠欺負你了嗎?”陳父快步走到陳露麵前,心疼地為她擦去眼淚。
“爸!”陳露撲到陳父寬厚的胸膛裡,“雲誠……雲誠他打我!”陳露哭的話都講不完整了,“好痛啊!真的好痛啊!爸爸,我不想和……他過下去了……你們……能幫幫我嗎?”陳露死死地抓住陳父身上的衣服,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陳露抬起頭,淚眼婆娑地看著陳父,祈求他的同意。家中一向都是由陳父做主,隻要他同意了,她離婚就成功一大半了。
陳父看著陳露的淚水都流滿的一張臉,從她現在的無助的表情還有哭的說話都接不上氣的狀態都能知道雲誠是怎麼欺負她的女兒的。陳父趕緊移開自己的雙眼,他怕他再多看幾眼就會同意,但是自己的女兒什麼個身體情況她也是清楚的,要是離婚了,短時間內他們兩個老的還能照顧她還有外孫女,但他們都一把年紀了,半百了,已經可以說是黃土埋半截了,真要是早早地走了,自己女兒身體也不行了,誰來照顧她,誰來照顧外孫女。
陳父閉上雙眼,吐出一口氣,忍痛的拒絕了,“不能離婚。”
“爸!”陳露一臉錯愕和絕望地看著陳父,陳父實在受不了這種目光,一把把陳露推開,退了幾步才說。
“不能離婚,離婚了以後誰照顧你們娘倆,我和你媽還能活多少年都不知道。如果我和你媽有一些存款還好說,但是我們兩個過得也沒多好,我們兩走了都不能給你們留下多少錢,你的藥還需要很多錢,雲霓長大也需要花好多錢。”
“爸!我可以的,我會好好賺錢的。”陳露還想再爭取爭取。
陳父搖搖頭,“沒這麼容易的,那就算你現在賺錢能讓霓霓過上好日子,那以後呢,我們死了呢?你說霓霓長大了,那你的病是不是也嚴重了,你到時候能賺多少錢,那以後霓霓的生活怎麼辦,讓她不讀書出去賺錢嗎?那你離婚的意義在什麼地方?說是讓霓霓過上好日子,讓自己不受欺負,到最後,能做到嗎?我會打電話給雲誠的,隻要我還活著我就不會讓雲誠欺負你。”
說完就轉身從褲兜裡拿出手機,稍稍靠近,皺起眉頭,眯起眼睛仔細地看著手機的屏幕,緩慢地瀏覽通訊錄的人名。
陳露被陳父拒絕之後,也知道現在離婚是不可能的了,於是就轉頭繼續和自己的母親訴說著雲誠的不好。
“媽,雲誠他真的一點用都沒有,你知道嗎,就家裡這條件還老是跟我說不想上班了。你說說他不上班家裡靠誰養,原本對霓霓想吃的就買不起了,幼兒園,彆的小孩子都有的上,霓霓就在家裡玩,平時也沒個人跟她一起玩的,還不上班,難道真的要一家三口去大街上乞討嗎?那些乞討的人大多都是身體上殘疾的,他呢?手腳都在,就是懶,年輕的時候沒攢下兩個子,現在還不想上班了,那還娶什麼老婆?生什麼孩子?平時又愛喝酒、抽煙的,哪項花銷不大?讓他戒也不戒,自己舒服讓我和霓霓受苦。”
陳母一臉愁苦和心疼地看著陳露,但是陳父沒同意自己也做不了主,再加上她也覺得陳父說得對,他們老兩口也不能給陳露多大的幫助,陳露的兄弟姐妹也都各有家庭了,總不能讓他們不僅要管著他們老兩口還要管著已經結婚且生有一女的姐姐吧。
這一刻,陳父和陳母都覺得是自己的無能才會讓女兒變成這樣,身體有了終生的毛病不說,連她離婚後做一個堅強的後盾,讓她和她的女兒安安穩穩地度過後半輩子都不行。
另一邊的雲霓還躺在床上,舒服的睡著覺,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媽媽遭遇了什麼,內心有著多麼的酸楚、難過與後悔,她不知道今天母親的異樣都是她的父親帶來的。
陳父好不容易找到了雲誠的電話,撥了過去。
不多時,雲誠就接聽了電話,“喂,爸,怎麼了?”雲誠的語氣沒有絲毫異常,就像是昨天自己沒有動手打他的女兒一般,今天這通電話像是普通的問候一般。
顯然陳父被他這個態度氣到了,想起女兒痛哭流涕的模樣,瞬間火冒三丈,臉上帶著怒氣地問道:“問我怎麼了?你昨天是不是動手打陳露了?”
“也不是打吧,就夫妻之間的小打小鬨,怎麼了?陳露還找你告狀了?”說完還輕笑一聲,像是在講一件有趣的事情,“哎喲,真是平時太慣著她了。”雲誠覺得剛剛說的還不夠,還要補上這一句,搞得好像平時對陳露有多好似的。
要不是陳露今天跑回家哭訴,陳父還真的是要信了雲誠說的話。想起當初雲誠那傻傻的模樣,看著不是很聰明的模樣,沒想到還這麼有滑頭。既然都已經猜到了陳露回娘家了,也不肯承認這個事實,還要在那狡辯,給自己找借口。
陳父被雲誠這雲淡風輕、事不關己的態度給氣到了,“什麼叫做你平時太寵著她?你昨天打我的女兒在你眼裡就是寵著她?你前幾天打她就是寵著她?這在你眼裡叫做寵?她是你老婆啊!這麼動手打她!敢情陳露在你眼裡就還是個外人是吧?”陳父越講越激動,在房間裡走來走去,手上的動作也越來越大,仿佛他的對麵就是雲誠本人,恨不得要揮拳打在他的臉上。
陳露見著陳父越來越暴躁,嗓音也提了上去,擔心吵醒在房間睡覺的雲霓,就走到陳父身邊拉了拉他的衣角,輕聲講到:“噓,輕點,霓霓還在睡覺。”
陳父還以為是女兒於心不忍要為雲誠求情,覺得還沒到中年腦子就已經不行了。有點不耐煩地轉頭,還想著等下聲音要更大。聽到她說是擔心外孫女被吵醒,想著霓霓年紀小小的就要開始受苦了,心頭更加酸了,於是聲音就降低了不少。
不過比酸更多的就是憤怒。自己的女兒小時候在當時的環境下沒有好好地長大,還得幫家裡乾農活,不過也是當時的常態。但是現在環境好了,各種賺錢的門道出來了,不過自己也老了,也賺不到多少錢了,現在都是年輕人的天下了。
自己的其他幾個兒女都乘上了快車,賺到了錢,唯有這個女兒,在未成年的時候服錯藥,導致精神出問題了,自己當時就想過要麼就乖乖的呆在自己身邊,繼續吃點苦,要麼就是找個老實、不錯,也不求多上進,隻要能賺點錢,對自己的女兒好就夠了,嫁給他自己也不再擔心。
但是現在他已經後悔當初做的決定,應該在當時就該做陳露的後盾,應該在聽陳露說雲誠沒有錢就該支持陳露和他離婚,現在真的是後悔莫及,孩子都有了,他已經照顧不起了。
他想著結婚後他應該會好好賺錢,有了孩子之後應該會好好賺錢,上進一些。自己也想過最差的結果,就是不賺錢,但他也做好準備。可以把雲霓給雲誠照顧,再怎麼樣還是雲霓的親爹,不會不管她的,讓陳露出去賺錢,他們兩個人再補貼著點,幫襯著讓他們日子過下去。
但是現在,不僅沒有好轉還比自己想的最差的結果還差,竟然打自己的女兒。陳父在聽到陳露的哭聲再加上她說的話,就覺得是一把刀,一刀刀劃過自己的身體,就想把他的血一點點放乾,享受著看他痛苦的表情,讓他受折磨而死。
雲誠不知道陳父是怎麼個心理,也不想知道他是怎麼個痛苦、難受的,他依舊是不在意地說道:“欸,爸,你可彆這麼說,你沒聽過嗎?‘打是親,罵是愛,不打不相愛。’那我打她怎麼不算寵她?而且我也沒多重,就是玩玩的力度。並且我都已經娶了陳露了,她就是我的老婆,我們都領了證,怎麼說是外人。”
“你……!”陳父被他氣的說不出話,沒想到自己還有看走眼的時候。當初那副老實敦厚的表麵下還有這副麵孔。
陳母在旁邊看著陳父這副被氣噎住,要喘氣喘不上來,要吐氣也吐不出來,趕忙上去給他拍拍背,順順氣。
好不容易將氣給順通了之後,陳父在電話中警告雲誠,“雲誠,我警告你,你不準再對我女兒動手動腳了,否則你彆當她娘家人是死的,你怎麼打她,我們就怎麼打回來。”
此時的陳父已經被氣到鼎盛,臉都陰沉沉地掛在那,幾十年在田地裡乾活,沒有任何護膚沒有防曬再加上年紀也大了,臉蛋黑黝黝的,眼睛也不複明亮,多了些濁氣,看著就難以相處的模樣,再加上臉上多年沉澱下來的皺紋配著他現在的心情,更顯得可怖了。
電話那頭的雲誠也知道了陳父生氣了,想起他的麵孔心裡還是有些怵得慌,也不再吊兒郎當、嬉皮笑臉了,直接應下來了。
聽到雲誠的承諾,陳父臉色稍稍好看了些,“你最好給我記住你說的話。”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陳父將手機放進自己的褲兜裡,看著窗外,吐了幾口氣,覺得自己麵部表情好一些了才轉頭,“露露,我已經和他講明白了,他說了不會再打你了,你放心吧,如果他再打你,你一定要和我們說。”
陳露最初還有些生氣,為什麼到這種關頭還不讓自己離婚。自己的精神狀態是不好,但是這幾年還是能照顧好自己,為什麼!但是看到自己的父親為自己的事被一個小輩氣的氣都喘不上來的時候又覺得那點氣似乎已經沒了。如果自己沒有神經方麵的疾病,父親應該會同意自己離婚的。
想到這又覺得自己的可悲了。當初自己也是睡不著覺,吃了幾顆藥就變成現在無法挽回的場麵了。當初自己外貌也是不錯的,可以說是一枝花,不少男人對自己傾心,要不是因為自己的身體方麵怎麼會成為被人挑選的對象,最後嫁給雲誠這種貨色的人。
“媽媽,你在哪啊?”在解決完一切紛爭之後雲霓也醒了,看不到媽媽,雲霓有些擔心和害怕,大聲地詢問。
陳露趕緊擦了擦自己臉上的淚痕,輕咳兩聲使自己聲音聽起來正常一些。“欸,媽媽在這,霓霓醒了嗎?”
在聽到陳露的聲音後,雲霓也心安了許多。“嗯,媽媽你在哪啊?”
“媽媽在這,媽媽來找霓霓了啊!”
成年人也沒這麼多容易事,就算是自己身體上的痛與心理上的痛,還得要學會隱藏,假裝堅強。隻有在夜深人靜或者在父母麵前才會揭開傷疤讓自己或者父母來療傷。
住在外婆家,雲霓覺得也不錯。外婆會燒好多好吃的東西,外公也會做一些小玩意給自己玩耍,過得好不快活。但是這份快活也沒持續多久,在有一日,姨夫、姨媽還有舅舅、舅媽來到外婆家看外婆,看到了住在這的陳露以及雲霓。
雲霓有些害羞地和他們打了聲招呼,但是他們好像覺得雲霓這害羞的模樣還挺可愛的,就起了逗弄的心思。
廚房,陳露幫著陳母做飯,姨媽和舅媽在旁邊和她們聊天,就讓雲霓一個人和姨夫、舅舅相處。
“欸,霓霓你們怎麼來這了?”
“是不是因為家裡沒錢了,所以來到外公家住?”
雲霓雖然小,不明白“苦”為什麼來形容家,但是知道沒錢的意思,姨夫說他們家沒錢,雲霓是想否認的,但又想起之前好幾次媽媽在自己麵前說過家裡沒錢,這讓雲霓反駁不了,於是雲霓覺得現在有點不堪、羞恥,想要逃離。
但是姨夫和舅舅不打算放過雲霓,他們覺得雲霓有趣的很。
“是你爸爸現在賺不了多少錢才來你外公家住著嗎?”雲霓還在消化剛剛姨夫說他們家沒錢的事,現在舅舅還這麼說了一句,簡直就是在補刀,雲霓瞬間覺得心情沉重的說不出話。
但就是雲霓已經不說話了,兩個大人就還是沒有被澆滅熱情,還在笑嘻嘻的問。從廚房出來的陳露就見著姐夫和弟弟在跟雲霓講話,而雲霓則是冷臉站在那邊也不回答他們的問題,她就有些惱了。
“雲霓,姨夫和舅舅問你話呢,你怎麼就不回答!”陳露厲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