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了後,沈止息才向寧恬點頭“好了”
“你聞我手乾嘛?”
“沒事”
他自然不能說是懷疑她,才聞她手的。
沈止息覺得臉頰有些癢,側臉蹭了蹭,輕柔的麵料在臉上很舒服,甜甜的桂花香氣竄鼻息間,寧恬感受到腿上的動作身體一僵,耳尖迅速竄上一抹緋紅她想推他可又怕傷口開裂。
說話都不大利索了“你……你枕的是我的腿”
沈止息這才意識到剛才的香氣是從那傳來的,他很喜歡她身上的味道,不過阿娘說了未出閣女孩子不能和外男過度親密的接觸,枕大腿應該也算。
沈止息撐著手臂,艱難起身,將身體又靠在牆壁上,不過堅硬冰涼的感覺還是不太好受。
“抱歉,冒犯姑娘了”
寧恬擺手“沒有,你也是不知道嘛,況且是我讓你靠在我腿上的”
“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沈止息”
“沈止息……這名字真好聽!”寧恬默念了一遍,由衷誇獎道。
“謝謝,你也是”
寧恬見氣氛不錯,也靠在牆上同他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你是哪裡人,你又為什麼會受傷呢”
沈止息搖頭“我不記得了”
寧恬有些驚訝,剛才忙著給他療傷了,到忘了詢問他的身體和精神狀況。
“我見你頭上腫脹,有血色不過已經結痂了,應該是被木棍、石塊一類敲擊或者傷到的”
“你現在頭還痛嗎?”
“有點”
寧恬放下心來舒了口氣“沒太大事,應該是失血過多,供給不足,照成的失憶,好好調養大概率是可以記起的”
“你現在失憶連自己家在那裡都不知道,你現在想怎麼辦?”
“我不知道,但總要先活下去”
“你是會武功嗎,被人打成這樣?”
“會,不過記不起來方法我現在應該是空有一身功夫,但不知道怎麼使用”
他說時,周身縈繞著淡淡的落寞,像是被丟棄,走投無路的流浪狗。
“這樣啊……”
寧恬看了一圈破敗的蕭府有些不忍“要不你先在這待幾天,我會給你送吃食過來,等養好了傷我向父親請示安排你在府上尋份差事怎麼樣?”
沈止息瞳孔一亮,看起來連頭發絲都是驚詫的“真的嗎?”
寧恬瞧著他孩子氣的樣子覺得好笑又心疼“真的,我說話一言九鼎”
“謝謝你”
他現在什麼都記不清,身上還有傷,連活下去都很難,況且他的傷還不知道是何人傷的,這種未知的危險感讓他寒顫。
他是真的感謝寧恬。
“不用謝,時間也不早了,我不能擅自帶你進府,所以我隻有去問管事的要床被褥,這幾天你就隻有在這歇息了”
“謝謝”
“好了,不要在說謝謝了,好不容易聊出的感情又全沒了”
寧恬開玩笑道。
“嗯”沈止息看著寧恬笑起來時若隱若現的酒窩,心情也跟著好起來,一同笑道,額間的碎發被吹得有些亂,笑意盈盈的眼睛很吸引人,至少在寧恬眼裡沈止息的那雙眼睛是她見過最好看的了。
他的瞳孔顏色是淺褐色,不似她見過的那些人眼睛陰翳幽深,溫溫柔柔的暖橙色陽光照在眼角周圍,淺褐色的瞳孔愈發明亮溫暖,笑起來更加撓人心。
“你真好看呐”寧恬不自覺的喃喃開口。
“啊……是嗎?你也一樣”沈止息耳尖紅得快要滴血,他覺得他像被下了藥一般,哪都熱。
他沒有撒謊,寧恬是標準的杏仁眼,笑起來好似摻了蜜,讓人心窩都覺得甜,小巧精致的鼻子,嫣紅的嘴唇,一身嫩綠色交領襦裙,外套同色係綾羅綢衣更加顯得她整個人嬌豔明媚。
領口處繡了個小巧精致的透白色梨花海棠,栩栩如生,她隻簡單的編了個由上至下的馬尾,濃密黝黑的發絲裡穿夾著拇指大小的櫻桃發飾是鮮豔的石榴紅。
發尾端編織了一段素白色透紗,同烏黑的發絲緊密纏繞著,不在是不是沈止息的心理作用,他覺得寧恬身上的桂花香起愈發濃鬱了。
誇完寧恬,兩個人倒是的害羞了,彆彆扭扭的像一對鬨了彆扭的小夫妻。
不過寧恬也沒忘記正事,冷靜過後就去找管事要來兩床被褥,將朱色木亭打掃得乾乾淨淨。
也不知道這皇帝是不是有病外麵大們沒封,內門倒是封的結結實實,不過沈止息也不介意或者說他根本沒有介意的選項。
夏天蛇蟲多,寧恬又找來透氣的床簾,將周圍圍的隻剩巴掌大的出氣孔,但蚊子不笨,所以什麼驅蚊的,趕蛇的香她都放在庭院的四周,圓圓自然也跟沈止息一起睡,要是他出什麼事,圓圓還能通風報信。
寧恬拍了拍圓圓毛絨絨的腦袋,語重心長道“你要記住你身邊還有一個傷員,他有什麼事你要記得來找我知道嗎?”
寧恬痛惜的指著沈止息“記住了,他的命有一半都掌握在你手裡,辛苦你了!”
圓圓搖晃著腦袋,一副什麼都不懂的樣子,寧恬麵無表情將它頭捧住,控製著它點了點頭“很好,我看你已經了解到你的使命了”
圓圓汪汪兩聲,跑過去蹭著沈止息,黏人狗寧恬嗤笑。
沈止息摸了摸他,無聲的笑著,此時月色撩人,麵前的人更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