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鐵馬冰河
嘉靖十四年。張璁致仕。曾銑擢為大理寺丞。俞大猷武會試,中進士,署正千戶。
“跟我比武吧。”
陸炳第一百次聽到這句話的時候,連搖頭都懶得做了。不用回頭就知道,是那個叫做俞大猷的千戶,以一篇《安國全軍之道》而得了會試第五的進士。這位仁兄在知道了陸炳是武狀元之後,立刻就千方百計的想與陸炳比武。
陸炳從朱厚熜處看過《安國全軍之道》。看到之後就知道自己當年的武狀元不過是紙上談兵,而這位第五的進士卻是胸有丘壑。原本就存了結交的意思,結果這位俞大猷一開始還彬彬有禮,熟了之後便開始心心念念的要與他比武。
“好吧。” 陸炳終於被聒噪得無可奈何的答應了。
“真的?” 俞大猷的濃眉大眼瞪著陸炳。
“嗯,等有空吧。” 陸炳漫不經心的答道。
“選時不如撞日,就今天。”一邊說俞大猷一邊就把陸炳拉到了錦衣衛所的院子中,然後扔了一條棍子給陸炳,自己也手執一棍,向陸炳劈過來。
陸炳見俞大猷攻過來,立刻退一步躲閃,然後趁勢戳擊俞大猷門眉。俞大猷卻不急,收了自己的棍子,反壓住陸炳的棍子。陸炳見自己的棍子被粘住,立刻收棍繞身,並反手一挑。俞大猷收棍不及,便被陸炳的棍打中虎口。“好棍法,” 俞大猷喝了一聲,便搶攻陸炳的下盤。陸炳跳開。兩人你來我往棍子上剃下滾的比劃著,漸漸的一些錦衣衛就聚集過來。喝彩聲從周圍不斷傳來。
就見陸炳的棍掃擊俞大猷腿的同時,俞大猷的棍紮到陸炳心口。陸炳連續後退幾步。俞大猷則是右膝一跪,旋即就起來。陸炳笑道,“我輸了。” 俞大猷哈哈大笑。
兩人收了棍,便出去找了一個酒家喝酒。陸炳問道,“你那一紮是什麼棍法?” 俞大猷道,“楊家槍法。” 陸炳笑道,“那我輸掉心服口服,雖說使棍是三分棍法七分槍法。但很少有人能夠把槍法與棍法融彙得如你這般純熟。”
“這有什麼。當初我在泉州的時候,可是打遍整個鄉裡都沒有對手。”
“原來你的功夫是打架練出來的。” 陸炳笑看著俞大猷,卻想起那天與朱厚熜暖閣中的對話。
朱厚熜道,“我找了一個人來製你。”
陸炳笑道,“要製我,你還用找人?”
朱厚熜道,“你看這個人棍法比你厲害,策論比你寫得好。”
陸炳接過朱厚熜手上卷宗,看了一下道,“他的實戰比我強,難不成是一個將門之後?”
朱厚熜笑道,“不是,他祖籍在泉州。而泉州常受倭寇滋擾,所以當地民風彪悍,據說婦孺都能掄著扁擔與彆人打架。怎麼樣,我把他撥給你,這樣你在外麵也不會太寂寞。”
“你胡說什麼?” 陸炳看了朱厚熜一眼。
朱厚熜道,“你自幼親文人,我送一個棄文從武的人給你,這樣你做錦衣衛也開心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