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大猷看了看陸炳,道,“牽製皇上?牽製一時是痛快,可是隻怕從此也種下禍根。你看楊這樣的人聖上豈能容忍。若真的說有一個人可能這樣,也絕對不是夏言,而是你——陸炳。”
陸炳道,“看來皇上赦了我的罪之後,滿朝文武都在背後議論我了。連你也不能免俗。”
俞大猷笑道,“你又沒有恃寵而驕,有什麼好議論的?”
陸炳搖搖頭道,“我做錦衣衛這麼多年,唯一知道的就是人無完人。若有人存心挑刺,什麼樣的罪名都可以網織出來。甚至什麼都不用杜撰,隻需要將一些不相乾的事情羅列出來。有心的人看到了,加以利用,就可以輕而易舉的得出罪名。”
俞大猷問道,“所以你很少主動惹事,但求無過?”
陸炳搖搖頭,道,“那倒不是,我不是怕事之人,隻是不想聖上為難罷了。那次犯事,其實對皇上多有為難,所以不忍再為之。聖上留著大臣是為了用其能,結果我反倒無端的增添皇上的負擔。這樣為臣也實在有所欠缺。”
俞大猷道,“你倒講究起無為之治來,這樣管理錦衣衛倒也不錯。其身正 ,不令而行。其身不正,雖令不從。如此看來,你不會脫班之罰這個提議呈給皇上了。隻不過你的那個考察製度不在京軍中推行有些可惜。”
陸炳又歎了一口氣,問道,“我找機會提吧。京軍與錦衣衛一樣魚龍混雜盤根錯節的。就算皇上同意脫班考察之罰 ,日後議論若是多了,聖上厭煩了,恐怕遲早還是會廢除這個規程的。”
俞大猷道,“這就好比,若讓我練兵總能訓出一班悍戰勇猛的俞家軍來,但若要我統帥大軍,又是卻有不免縛手束腳的。不過好在在外野戰,軍令如山,終究還好行事方便。若是在京,隻恐責罰未下,求情的人就上門了。”
陸炳道,“祝你早日能有自己的俞家軍。”說完,陸炳與俞大猷對飲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