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一刀 溫柔一刀(嘉靖二十六年之一……(1 / 2)

四十九,溫柔一刀

嘉靖二十六年。

毓德宮後殿的西屋。朱厚熜貼著陸炳問了一句,“你怎麼這麼冰?”陸炳道,“許是剛才從雪中走來。”朱厚熜“奧”了一句,道,“立春之後的雪都比較冰,而且易化,粘黏在衣服上。你小心涼著了。”陸炳道,“我可沒有那麼金貴。”朱厚熜在陸炳身上起了一會兒膩,道,“你怎麼這麼心不在焉?”陸炳道,“這已經是立春後的第二場雪了。京城現在有了很多逃荒的人,這樣下去隻怕越來越亂。”朱厚熜道,“你趕他們走好了。朝廷一直招撫流民開荒。若是在京城混日子容易,那麼誰還聽朝廷招撫?”

錦衣衛南鎮撫司。陸炳看著案上堆滿的密報。上麵寫的都是夏首輔的針對他的行徑。夏首輔看到錦衣衛如狼豺虎豹一樣驅趕京中流民,準備上疏錦衣衛指揮使喬詔行事。朝中官員見首輔大人有此傾向,立刻紛紛附和,一時之間陳述錦衣衛頭目陸炳不法之事的陳條都彙流到夏首輔的手上。

是夜。陸炳帶著一個推著三千金的隨從來到夏府。

“我們家大人不在,”一個奴仆從門中探出頭來道。

陸炳做了一個眼神,就有一個錦衣衛從暗處跑了過來道,“指揮使,夏首輔正在書房。”

奴仆見謊話被戳穿,隻好開門。又有一個奴仆上來帶陸炳到了正廳。

“陸指揮使深夜來訪不知有何公乾?”夏首輔音隨人到。

陸炳見夏言明知故問,隻好道,“下官行事魯莽,望首輔體諒。”

夏言聽後哈哈大笑後才冷冷的問道,“魯莽?指揮使這是四兩撥千斤嗎?京城治安是順天府的事情,錦衣衛出麵維護是需要奉詔的。請問指揮使可曾奉詔?”

陸炳心中掠過朱厚熜躺在他身邊時慵懶的眼神。房中私語豈可算為詔,否則他這個指揮使早被朱厚熜罷免不計其數次了。而且想必驅散流民已經被群臣形容為凶殘暴戾之舉,自己怎麼可以將這樣的罵名牽引到朱厚熜的身上。就都算自己的錯好了,如果當時能夠治下嚴厲一下,讓他們驅散的時候收斂一下行為,也不至於將本有的一點點善意演變成窮凶惡極的舉止。陸炳隻好道,“下官的確欠缺考慮了。”

“欠缺考慮?指揮使避重就輕的能夠果然高明。” 夏言停了一下,又故意淡淡的說道,“錦衣衛是的皇上的親軍,直接受令於皇上。指揮使擅自下令,私自調遣,其居心不得不讓人懷疑。”

陸炳見夏言將罪名引導圖謀不軌上去,心知首輔不會就此善罷甘休,道,“下官並無任何居心。隻是一時欠缺考慮,以後下官行事一定多傾聽首輔意見。這裡有黃金三千,且當學生的一番求教之心。”

夏言又是哈哈大笑起來,直接道,“指揮使難道以為每一個人都像你一樣,貪得無厭嗎?你帶著你的錢從哪裡來到哪裡去。你回家守著這些東西等聖裁吧。”

陸炳眼睛垂下去,眼中又浮現出那個會暖暖的看著自己的人。自己要守著這個位置,隻有這樣才能陪伴這個人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