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八,嶢嶢易缺
嘉靖二十五年。南鎮撫司。
陸炳看著沈鏈,問道,“你昨日在詔獄與獄卒喝酒時說了什麼?”
沈鏈不在意的答道,“不過是說些閒話罷了?”
“閒話?”陸炳冷笑的問道,“評論次輔也是閒話嗎?”
沈鏈道,“嚴嵩他……”
“住口”陸炳嗬斥住了沈鏈道,“次輔若行為失檢,自然有首輔大人斟酌。輪不到你來評論。就算你有異議,也可以上疏寫陳條。你在□□論朝政算什麼?”
沈鏈道,“難道隻許官家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嗎?”
陸炳道,“你也知道他們是百姓。獄卒他們本就是衛所中最下層的人。你一個錦衣衛經曆說什麼,他們自然附和。他們不在廷堂之上,朝政是他們可以妄議的嗎?你不過圖了一時口舌之快,白為他們遭來嫉恨。這樣有害無益的事情行之何用?”
沈鏈道,“若非多行不義,何必防民之口?”
陸炳道,“你不是平齊百姓,你是官。若真要針砭時弊,自可以找同僚商榷,你這樣官不官民不民,私不私公不公,算什麼?錦衣衛在詔獄裡麵隻有公事,沒有私事。”說道這裡,陸炳喚道,“來人,杖錦衣衛經曆沈鏈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