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個晚上沒睡覺,我想我總能夠收獲點什麼。回想其許多高中的事情,這幾天狀態一直很怪,怎麼也寫不出一個字,如鯁在喉。你說人生要以怎麼樣的方式去過,才能避過這虛無感呢?
前天看到雛田向鳴人表白的時候再一次忍不住潸然淚下了,看漫畫的時候也是一樣,抽泣到室友以為我是哮喘了。當時他和女朋友正在煲電話粥,我一個人在黑暗中麵對著發光的熒幕,到底是哪裡哪個細枝末節的情節閃電般將我擊中了呢?
我也不知道,隻是胸腔中的震撼無以言表。這讓我想起了陳奕迅的,shall we talk。
難得可以同桌,何以要忌諱□□。如果心聲真有療效,誰怕暴露更多。
這樣藏在心房最柔軟地方的愛更加讓我覺得值得珍視吧,真摯像剝開胸膛一樣,這個比喻起來似乎有點恐怖。但是她的確被佩恩給一棍子····沒關係,反正後來也複活了。
前天的時候又看了一遍國境之南太陽以西,不知不覺再次迷戀上島本,那高貴香水味般讓人迷醉的氣質。簡直像是在春日田野中漫步,結果跌進了密匝匝綠油油的深草之中,便在那個黃昏再也走不出來。
記得去年回家的時候,眼睛做手術後一個星期。我媽扶著戴著眼罩如同柯振惡的我溜到醫院後門。我們逛了好久,後來決定吃牛排做晚飯,然後在二樓我就跟他講了國境之南太陽以西裡麵的故事,包括島本把孩子的骨灰撒在剛剛解凍的河流之中,之後島本發病初君用雪在嘴中化成水喂她喝藥,說她臉上漾出的似乎能包容一切的微笑。
至於為什麼會談到這個,我也回憶不起來了。可能是興致使然,媽當時也沒說什麼,隻是麵帶笑意地靜靜聆聽我述說。我記得很清楚,當時燈光很亮很澄黃。我講到一半的時候忽然心中一陣羞愧難當,像是湖邊散步的人倏然俯身,發現水麵上的自己的倒影,反射出心中一無是處的自己。我低著頭。
“你的確喜歡一些畢竟細膩的情感。”她粲然一笑說:
我默然,母親將再怎麼一無是處的兒子都視作珍寶。眼睛已經是第二次開刀了,我為什麼就不能讓父母省心呢,我該如何才能減輕他們的負擔呢?輕撫那眉宇中央的褶皺。心中絞痛,之後便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之中。
之後住院了幾天,結巴還跑來探望了我。我便同她一起出門散步,我們穿過立交橋到達對麵,她神經大條走路的時候沒看路麵,還差點踩到黃金。我當時拉了她一把,借此恥笑了她好久。她也開玩笑說起我們開始熟識的淵源,這實在是有趣。
她讀大一的時候,我誤入歧途進了一所招搖撞騙的大學就讀一星期。因為第一次跑這麼遠上學,完全不認識路標路牌,而且性格倔強不準家裡人來接我,然後我長途跋涉了3個小時,這才意識到我想找到回家的路是不可能的了。正在一籌莫展的時候我看到了中南民族大學的大門,這才大徹大悟我可以尋求幫助,於是打了結巴的電話,這才得救從而順利歸家。
然而現在,她是唯一一個我寫完東西會想到的人。
天空血紅色,星星灰銀色。過完年就又馬不停蹄地奔赴到了這裡,昨天和叉聊天整宿到天光大亮的時候,他說:“我們會不會一直聊到今晚10點再睡覺。”
然後我默默摸了摸肚子,說:“我現在出去買吃的!”
徹夜長談的時候,我深刻地發現叉是個浪漫主義的家夥。他真應該一出生就像生活在彆處的裡的雅羅米爾一樣做個詩人。還記得高中曆史課的時候,我說曆史老師是個現實主義,然後她也將我定義為浪漫主義,而叉被她命名為行為主義的代表。難怪我們會如此的一拍即合。
曆史老師是高中時新任的教師,她剛開始班主任生涯的時候我和叉是同桌。記得有天下午,她欲言又止地把我們倆叫出教室,眼神飄忽不定猶猶豫豫地說:“你們,你們兩個是不是正常同學關係?”
我和叉彼此互看一眼,恍然大悟原來是因為前幾天早上她從窗外看到我把手放在叉的大腿上的緣故。
最後我兩隻有好生解釋那個美麗的意外。
曆史老師當班主任的那段期間還發生了許多有趣的故事,比如我手機在抽屜裡振動弄出響聲,然後她走過來要我交出東西,我一臉無辜地從抽屜中摸出了一盒泡麵。諸如此類。
前年回國的時候聽說她已經結婚了。
時過境遷,曾經沒日沒夜混在一起的四個大男孩現在也分隔異地,現在我們好幾年沒有再好好地聚在一起談天說地了。叉去了澳大利亞,我則來了新加坡,得得在廣東的炮兵團當兵,聽說最近還當上了文藝部的主持人,龜也在武漢生活著。我想經曆了高中我們或多或少都深刻地認識到了現實這玩意兒,果真是刀尖上跳舞的活兒。
有時候想或許在某個瞬間,陽光充沛的那個夏天,我們聚在一起就注定了一切。記得當時我轉過頭看到他們的臉,便摯信我們是一生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