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蝶警惕著每一點聲響,不知道為什麼,心臟竟砰砰亂跳,手心額頭有冷汗滲出。
“你在看哪裡?”聲音森森地在身後響起,水蝶迅速往前躍出,逃離那人的攻擊範圍,腳剛落地,“你以為能逃掉嗎?”聲音在身畔響起,水蝶一驚亂了腳步,隻見那人手持兩個鐮刀狀武器,中間有長長的鐵鏈相連。那人迅速一揮,水蝶來不及躲閃,鐮刀長長的刀刃刺進水蝶後背,她跪倒在地,吐出一口鮮血。
那人一拽鐵鏈鐮刀飛回她的手中,水蝶抬頭,隻見一位美麗女人站在麵前。她卷曲的長發如水藻般,精美的襯衫,及膝的靴子,像來自古代西方的俊美女騎士。
“你是?”水蝶問。
“我叫楚瞳,是吸血鬼哦!”楚瞳邪魅一笑,她拿過鐮刀舔舐刀刃上的血,“真難喝!”她厭棄地把頭一撇,在微弱的燈光下她看清刀刃上原本紅色的血液慢慢變成綠色,再一看,水蝶吐在地上的血也漸漸轉變成綠色。
“真惡心!你是什麼東西,難道不是妖族嗎?”她高聲問水蝶。
水蝶的周身籠罩著一層光芒,一雙巨大的蝴蝶翅膀從她背後展開,緩緩撲扇著,一條皮鞭出現在她手中。
楚瞳冷哼一聲,“原來是蝴蝶妖啊!怪不得血那麼難喝,說實話我最討厭漂亮的昆蟲了,真惡心!”她身形一閃,瞬間來到水蝶麵前,手中的鐮刀揮出,水蝶翅膀一扇躲開。
“沒用的!”楚瞳笑容裡含著滿滿的邪惡,她投出另一把鐮刀,鐮刀高速旋轉著襲向水蝶,水蝶側身,刀子擦身而過。
楚瞳得逞一笑,拽了一下鐵鏈,鐮刀旋轉著反向飛回,水蝶察覺時已來不及,刀刃紮進後背,血飛濺而出。楚瞳瞬間來到身前,用另一把鐮刀刺入水蝶胸膛。
水蝶如斷翅的蝶跌落下來,趴在地上一口一口向外吐著血,血中還夾雜著深色的塊狀物,那是內臟的碎片。
楚瞳拔出鐮刀,一腳踩在水蝶臉上使勁踐踏,“去死吧,你們這些肮臟的妖族,真惡心!”楚瞳聲音森冷,獠牙在燈下閃著寒光,宛如暗夜的修羅。
幾個黑影迅速閃過,楚瞳勉強躲開,隻見她原來站著的地方插著幾根羽毛,羽毛竟穿透水泥地板直立地插在地上。楚瞳警覺,又幾根羽毛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勢襲來,她單手撐地幾個翻騰躲過,落地時隻覺耳邊有風聲一動,她驚詫地回頭,一把短刀這時己深深紮進她的後背。
身後穿著休閒服的羽雕,把手中的另一把刀也緊接著刺向楚瞳,楚瞳完全來不及躲閃,又挨了第二刀,身後幾根硬如鋼鐵的羽毛破空而來,深深刺入楚瞳背部。
楚瞳吐出一口鮮血,艱難地站穩腳跟。她劇烈喘息,背後已一片血紅,血順著她的腿流到地上。羽雕一連串的攻擊讓她沒來得及反擊就落敗,羽雕手中又幻化出兩把刀,她疾風般掠向楚瞳。楚瞳心中大亂,身上受了太重的傷,已經無法躲避。
就在羽雕快到眼前時,疾風一掠,楚瞳消失。
羽雕看著楚瞳消失的方向,她垂下手放棄追趕,她來到水蝶麵前蹲下,用自己的靈力為她療傷。
“謝謝你。”水蝶忍著痛艱難開口,羽雕沒好氣地說:“我們之間還謝什麼,以後要早早回家,知道不?隻有300年修行還到處亂晃,很危險的。”
水蝶輕笑,卻引來一陣劇烈地咳嗽,“知道了。”她微弱地回答,臉頰蒼白,宛若一碰就碎。
參舞一手扶著牆壁,強壓下嘔吐感,她強迫自己保持清醒,剛才她察覺到空氣中異樣的能量波動。雖然處於酒醉的狀態對外界的感覺仍很敏銳,這是千年來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中練就而成的。
參舞暗暗運起能量,凝神靜待。一個黑影竄出,奇怪的是他並沒有向參舞襲來,而是飛快地以參舞為中心跑了一圈。參舞心中大喊不妙,剛想躍起逃出這個圈,竟發現地上以她為中心呈圓形散發著淡淡光芒。是結印,參舞被困在結界中不能移動一絲一毫。黑影如颶風襲來,結界的光芒照亮他的臉龐,年輕陽光俊秀。
參舞格擋住侵襲,九陽一擊不成向後躍出一段距離。參舞眼神冷銳,緩緩開口,“你就是這幾天把城裡鬨得烏煙瘴氣的吸血鬼?”九陽笑,清爽乾淨,“是,我叫九陽,你呢?我對力量強大的食物很感興趣。”
參舞輕蔑一笑,“食物?小鬼你也太囂張了吧!我這一千多年不是白活的,在狼族的同輩中我參舞算最強的。”說罷,參舞手臂一揮,一道白光掠向地上的結印,結印頃刻間碎裂消失。
九陽還沒反應過來,參舞瞬間消失,九陽四處找尋仍不見其身影,忽聽耳邊有風聲獵獵,九陽轉身向左側還擊,卻沒想到撲了個空。
“小鬼在這邊。”一陣勁風從右側襲來,卷起獵獵的風,風看似無形卻能割破肌膚。九陽躲閃中仍被劃了幾個口子,手臂上有血流下。他舔舐著手臂上的傷口,笑容漸漸染上邪氣,一反平日陽光爽朗現在的他全身籠罩著一種邪魅,扭曲到絕美的陰暗感。
“原來你的能力是禦風,有兩下子,看來我要認真了,不然會死的。”九陽手中出現一把通體透亮晶瑩的冰劍。參舞禦風在手中形成一把無形的劍,看似無形就是最大的優勢,無形便是無所不在,信手拈來,遊刃有餘。參舞閃電般進攻,勁風凜冽,氣流聚合轉動氣勢龐大,驟雨般壓頂而來叫人無處躲閃。
九陽不躲正麵應對,橙黃路燈在他臉上投下濃重陰影,隻見他嘴角輕揚。九陽將靈力集中於掌心,在參舞襲來的前一刻引爆靈力團,爆炸引起的氣流向四周擴散開擾亂了參舞的風,但隻是把風削弱了一部分餘下的利劍般貫穿九陽右肩。暗紅色血珠飛濺起,滴落在九陽臉上開出幾朵小小的花,配著九陽蒼白俊美的臉顯得妖嬈嬌美仿若那開在黃泉路上的彼岸之花。
“開放吧。”九陽低語,就像和情人之間的呢喃,曖昧模糊。
參舞覺得皮膚被無數雙細小的手撕裂開,繼而又如被無數極寒的冰針刺穿。這時,參舞才發現身上生出許多一簇簇水晶般的結晶,璀璨似鑽石的冰淩之花開滿全身,而花的根深深紮在參舞體內,順著血脈一點點凍結,任何輕微的動作就會牽扯到這些埋在血肉中的冰淩移動而造成第二次傷害。
參舞這才明白,之前的爆炸是為了擾亂氣流借機把冰淩的根植入參舞的皮膚。參舞忍住痛,但冰淩在肉中蛇一般爬行延伸著。劇痛陰寒都威脅著自身,參舞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做,勉強動了動,胳膊和腿上的冰碎裂,鋒利的冰碴刺破皮膚,一時參舞身上密密麻麻地開始滲血,殷紅粘稠的血浸濕衣服。
九陽舔了舔上嘴唇,臉龐因極度的興奮而扭曲,“真香。”他嗅著空氣裡的血腥味,一副沉醉其中的表情,“迫不及待啊!我要開動了哦!”
九陽身影一閃,冰劍在參舞後背留下一道淺淺的傷口。參舞全身一陣戰栗,雙腿一軟跪在地上,勉力用雙手支撐著才不至於倒地。她彎成弓形的背上生出幾根粗壯的紅色水晶晶體,水晶殷紅色濃重不透光,晶體頂端呈尖細的多邊形完整絕美異常。
參舞又是一陣戰栗,血從她的牙縫溢出順著嘴角流下。又有幾根紅水晶從參舞背部生長出來,穿透她後背的皮膚破皮而出。此時的畫麵詭異無比,渾身浴血的參舞背後淩亂地長著多根紅色水晶晶體,就像被粗暴折斷翅膀的天使,隻剩一些碎裂的骨頭參差不齊地插在背部。
九陽單膝跪在參舞身側,他托起參舞的下巴,氣息冰冰涼涼地撫上參舞臉龐,“怎麼樣?雖然我隻存在了二十年,我的力量可以跟你用千年才積攢下的相媲美了吧。”九陽聲音輕柔仿佛眼前的是心愛之人,他的笑容似那黑色大麗花絕美、妖異、燦爛。
參舞突然起身,運起靈力手心聚風斬向九陽。一係列的動作之後,參舞似被折斷所有關節般再無力氣委頓倒地。剛才的奮起一擊,參舞已拚儘全力,身體裡的冰淩化作利刃在那瞬間刺入各個關節割斷經絡。
九陽輕鬆躲過攻擊,他捂著肩頭之前那個深深的傷口心裡不得不感歎狼族堅韌凜然的氣概,不過,還是輸在他的手上。九陽俯下身,終於可以美餐一頓了,獠牙觸碰到參舞脖頸,溫熱的血氣讓九陽心潮澎湃。
“給我從參舞身邊滾開!”一聲厲喝如雷炸開,兩道光一閃而過襲向九陽。
九陽始料不及倉促向後躲開,其中一道流光與他擦身而過,噌噌兩聲兩個形似月牙的利器插入身後的地上之後消失無蹤。流光在九陽胸前劃開一道深深的口子,九陽心知不妙,自己身上本已帶傷,再戰鬥定會處於下風。
淩狼雙眼泛著紅色,逆光而來。她麵容冷峻,周身包裹著凜冽之氣。濃重陰影落在她身上,纖瘦身型卻讓人覺得堅毅無比,雙眸泛著的紅光顯得猙獰至極,流露出的戾氣讓人畏懼。她緩緩抬起手有光亮從四麵彙集到她手心形成一輪彎月,那彎月薄似虛無但鋒利無比,出手之後又化為萬千光亮回歸自然,利器隨手可得,襲擊後了無痕跡。
淩狼瞬間下手,流光一閃而過宛若閃電,九陽還沒來得及反應,那輪彎月穿透了他的胸膛。胸前濺起的血花像刹那絢麗的煙花瞬間敗落,星星點點灑在地上,九陽後退幾步勉強站穩。
淩狼再次抬手月光聚集,九陽想逃卻看見流光已向自己襲來。
叮,一聲清脆,彎月被半路格擋下飛向另一個方向。燎越一身黑衣,手持劍擋在兩人之間。在淩狼抬手之前,燎越一把拽住九陽衣領縱身一躍,消失在夜空中。
下一秒,月衡和沙狼趕到。月衡迅速在參舞周身設下結界,靈力緩緩流進參舞體內幫她治療傷口。
看著眼前浴血的參舞,淩狼心中氣惱慌張,參舞死了怎麼辦?淩狼想走向參舞,眼前卻漸漸模糊起來,意識抽離,身形搖晃險些倒下。沙狼扶住她,淩狼得到依靠便沉沉地睡了過去。沙狼把她摟在懷裡,眉頭緊緊蹙著,剛才淩狼使用的法術他從沒見過,淩狼以前也從未用過,而且剛才淩狼身上的氣息十分怪異,透著暴戾與殺戮的氣息,沙狼覺得有什麼事被隱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