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的囚籠 透徑直往療養院……(1 / 2)

透徑直往療養院外麵走去,在保安的催促下出了鐵門,她聽見保安把鐵門關上的聲音,巨大的鐵門隔絕了她和他。

透點燃了一支煙,右手的傷口隱隱作痛,她深深的吸了一口,煙草的味道讓她漸漸的冷靜了下來,她又吸了一口,緩緩的吐出來。

自己真的太不冷靜了,乾什麼要和他生氣啊。

右手的傷口已經滲出血跡,深深埋在腦海裡的記憶突然浮現。

“與其買這些東西,不如早點回來!”男人吼道。

那是他第一次動手打母親。

高中一年級,他就失業了,失去了原本的收入和地位,他在多次求職未果之後,在家裡自暴自棄,家裡開始入不敷出,她也開始去咖啡店兼職。

她永遠記得那天她兼職回來,他醉醺醺的躺在沙發上,她不想理父親,徑直往樓上走去,書才翻了兩頁,母親就回來了,

“東,我買了你喜歡的大福”母親歡快的聲音。

他被從睡夢中吵醒,憤怒的叫道:“與其買這些東西,不如早點回來!趕快去給我做飯。”

母親立刻回嘴,這樣的爭吵並不罕見,突然,她聽見了啪的一聲。

她猛的推開門,就看見母親倒在地上,臉上是紅色的指印。

“你乾什麼打媽媽?”她憤怒的衝下來,猛的推開父親。

那時候的她不知道,這隻是個開始,他總是在她去上學或者兼職的時候動手,他拽著母親的頭發,把她往牆上撞,他把母親的臉按在浴缸裡,他對她拳打腳踢。

每次打完母親,他都會淚流滿麵的道歉,懇求她們的原諒。

“和爸爸離婚吧。”她對母親說。

“小透還要上大學啊,如果和他離婚,我自己怎麼能供小透上大學呢。”母親哭著說。“誰會錄用一個從未參加過工作的家庭婦女呢。”

“我不需要他養。”她喊道。

“他是你的爸爸啊小透。”母親哭著。

她也嘗試過報警,拜托鄰居幫忙等,但是等到父親回來,暴力就變本加厲,那是他第一次打她,他不敢打她的臉,而是瘋狂的踢踹著她的腹部和肩膀,她的肩膀有兩個星期都抬不起來。

之後他好像故意等她回家才開始打母親,還和她要錢出去喝酒,她兼職的錢全部給了父親卻依舊填不完那個巨大的窟窿。

她好像被牢牢的關在一個囚籠裡,她如同困獸,拚命掙紮,卻無法逃出那令人窒息的暴力。

第二支煙再次點燃,透的手還是微微發抖,她使勁吸了口煙,拚命想要讓自己冷靜下來。

電話就在這個時候響了,顯示著真田的名字,透深深的吸了口氣,接通了電話。

“對不起,我並沒有不喜歡你買的東西的意思,我隻是…”真田的聲音,他好像有些緊張,說話微微有些語無倫次,“我隻是希望你來就好了,你來看我,我就很高興了,不用帶什麼東西。”

“嗯。”透回答。

“透。”對麵沉默了片刻,真田低聲喊她的名字。

“是我的問題。”透深深的吸氣,拿煙的手還在抖,“我們分手吧,我真的不適合和你在一起。”

對麵沉默了,透的淚水難以抑製的往下流,她極力掩飾著自己哭泣的衝動,她死死的咬著嘴唇,不讓自己出一點聲音。

“你還在門口嗎?”真田的聲音。

透咬著嘴唇,她想回答他,卻開不了口,她害怕自己一回答他他就能聽到她的嗚咽。

“我在門口,我看見你了。”真田的聲音從她背後傳來,透愣了一下,手裡的煙還是落在了地上,她卻不敢回頭看他。

“我在。”真田的聲音溫柔而且堅定。

他從鐵柵欄的縫隙裡伸出手去,她微微側頭,看見了他的手臂,眼淚悄無聲息的落在他的手指上,她猛的拭去眼淚,彆過頭去。

“你回去吧。”透極力壓抑著嗚咽聲。

“我看看你的手。”真田低聲說。

他的聲音好像有些魔力,一聽到他的聲音,她就有一種莫名的安定感,她慢慢的伸出了手,放在他的手上。他早就發現了,右手手掌上的一道大拇指長的傷痕,雖然裹上了白色的紗布,可還是因為拿東西而滲出血來,他坐在輪椅上,幫她包紮。

隔著柵欄,她漸漸的停止了哭泣,他的手指略微有些粗糙,但是他極力的小心的幫她包紮,生怕弄疼她。她看著他,記憶中一樣讓人安定的側臉,專注而且堅定。

那天他送她回家去,就聽見房子外麵傳來父親的怒吼和母親的尖叫,她一把鬆開弦一郎,往家裡跑去,父親把母親摁在桌子上,手裡拿著掃把,往她身上打,她撲了過去,一把推開父親,父親的力量是她無法匹敵的,父親扇了她一個耳光,她記得鼻血順著鼻腔流在地板上。

他已經上前,從小練習劍道的他立刻就把父親製伏。

“你再敢碰透一下。”她從未聽過弦一郎用那樣的語氣說話,那種凶狠如同野獸的語氣,帶著好像不屬於他的冷冽,幾乎下一秒就將父親撕咬成碎片。“還有她母親,你再敢打她們一下。”真田咬著牙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