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初桃先是一怔,以為他知道什麼規則的秘密,但馬上她就意識到這根本不可能,怒火立刻從心頭升起,完全燃燒了她的理智。
幾乎是一瞬間,她就抽出了青銅刀,帶著罡風落到盤馬老爹的脖子上,隻差一根發絲的距離!
“你再說一遍?”
吳邪嚇得以為她要殺人,趕緊一把拉住她,“小桃子你彆衝動啊,我也不信,但是咱們還得問他事情呢。”
張起靈怔愣過後便直接走到盤馬老爹麵前,“你這麼說,你認識我?”
盤馬老爹看著他,臉上毫無表情,沒有回答。張起靈一下脫掉自己的上衣,露出了自己的上半身,“你看看,你是不是認識我?”
兩人黑色的紋身無比清晰,似乎是兩隻麒麟正在對決相衝,而他們目視著對方,十分的奇特。
兩人對峙了片刻,盤馬老爹依舊什麼都沒有說,非常漠然,過了一會,才看著紀初桃和吳邪說道。
“當年的事我可以告訴你,也可以告訴他。”
接著他看向張起靈,“但是他,不行。”
紀初桃看了一眼張起靈,他已經又變回平常那種發呆的樣子,似乎還有一種與世隔絕的氣息。
她心下一窒,麵上冷肅地說道,“那你最好給我一個滿意的答案。”
紀初桃走過去一把抱住了張起靈,在他耳邊輕輕說道。
“彆怕,你忘記我是從哪裡來的了嗎?他說的情況絕無可能。”
張起靈垂眸望著她,忽然低下頭重重的在在她紅唇上印下一吻,隨後淡淡地說道,“去吧,我回去找胖子。”
紀初桃和吳邪跟隨盤馬老爹來到他家,坐下來以後,他點了一隻水煙袋,吸了一口黃煙,用一種很滄桑的語氣說了一句話。
“我知道你們是什麼人,也早就料到有一天有人會問起這件事,你們想問什麼就問吧,問完趕緊走,以後不要再來打擾我。”
紀初桃麵色冷然,吳邪幾乎是第一次見到她這種如寒冰一樣的神情,她手指在桌子上輕輕扣了兩下,聲音都帶著涼意。
“剛才你說的話是什麼意思?說出讓我滿意的答案,不然今天你就和兒子孫子告彆吧。”
盤馬似乎也沒想到她這麼大膽的說出威脅的話,不過看著她有點愣神,又像是透過她看到了當初的自己。
“他是你們完全不了解的人,和他在一起,你們沒有好下場。”
紀初桃幾乎瞬間就冷笑了一聲,沒有人會比她更了解張起靈。
吳邪沒像她激動地失去理智,開口追問道,“您認識他?為什麼這麼說?”
盤馬老爹看著他,頓了頓,好久才道,“臉我不認得,但是我認得他身上死人的味道。”
吳邪還想追問,但他這麼也不肯開口繼續往下說,隻是讓他們問其他的,咬死不提“死人的味道”這件事。
紀初桃知道肯定沒那麼容易撬開他的嘴,而吳邪也並不像表麵看上去那麼天真無邪,兩人便開始詢問起當年考古隊的事情。
在盤馬老爹的敘述下,他們大抵了解了當年事情的來龍去脈。
當年七十年代,巴乃這片地區還在零零星星的和越南打仗,而這隻考古隊也並不像表麵上看上去那麼簡單,他們很多都背著槍進的山。
為首帶隊的就是陳文錦,據說是廣西上思考察隊的隊長,隊伍一行十幾個人,阿貴的爸爸找到了盤馬給他們帶路。
陳文錦開出的條件非常誘人,不僅給報酬,還會給他五斤米作為補給。而那時候一家十幾口子人,連一斤米都分不到,可想而知這是多麼豐厚的誘惑。
陳文錦說他們要去羊角山上一個堰塞湖做考察,盤馬帶他們走了兩天才到達那個湖,那是一個死水湖,周邊沒有溪也沒有河,不知道怎麼就有了湖。
後來他們就在湖邊駐紮下來,盤馬則負責每三天給他們送一次補給。阿貴叔說的那一次怪事,隻發生過一次,在此期間沒人知道他們在那裡做些什麼。
盤馬自然也是好奇,但那時候不太平,死在山上也沒人知道,所以他一直都不敢去看。但後來隊伍開拔的時候,多了很多盒子,大約有三十幾個,每個都是鞋盒大小,被那些當兵的很小心地帶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