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麵的事情她和張起靈都沒有參與,兩個人回家以後,就一起出去巡山。
他們速度都很快,走在山間就像平地一樣。紀初桃在想關於張起靈生日的事情,往年他們從來沒有時間考慮過,那時候命運的刀尖還懸在頭上。
可現在,兩人已經從宿命中掙脫出來。
張起靈很少見他的女孩這樣沉思,從相識開始,他們之間就很少有秘密,確切的說,兩人都不會過於相互隱瞞。
哪怕當初自己並不知道紀初桃碰不到他的皮膚就會喪失知覺一樣,那時候她也在積極尋找解決辦法。
不過今天這種沉默的深思倒是近期第一次。
張起靈想問,也順著心裡的感覺問了出來。
“在想什麼?”
紀初桃的思緒從沉思中跳脫出來,露出一個淺淺的笑,俏皮地回答道。
“秘密!”
接著她停下腳步,撲到男人懷裡,補充了一句。
“過段時間你就知道了,現在還不能說。”
紀初桃孤身一人紮根在這個世界,她和張起靈原本是孑然而立的兩個世界中最特彆的個體,如今他們彼此成全,結成了一個家。
她想讓白瑪媽媽看看,張起靈已經有人疼,有人愛,也學著去愛人。
所以在他們結婚這一年,紀初桃想帶著張起靈回到墨脫,回到他最初來人間的地方。
而這次的旅行,是他們兩個人。
張起靈並不是很有求知欲的一個人,甚至可以說,在沒有紀初桃的人生裡,他獨立於世,過客萬千,卻終不會停留。
但他現在多少學會了一點,人是有欲望的。無論是什麼欲望,一個人總歸會有。
他撿起了對愛人的欲,現在也學著表達其他的欲。
雖然現在紀初桃沒說,但承諾許下,張起靈並不擔心,隻是時間早晚問題,他點了點頭。隨即將女孩背在身上,快速在林間奔跑起來。
天色晚了,他們巡完山該回去休息。
紀初桃對此沒什麼意見,趴在張起靈肩頭,打著手電照明。
忽然,她感受到一股注視,回頭去找時,身後一片黑暗,近處的景色也一直在變幻,沒有一絲異樣。
回到雨村的宅子時,隻有胖子在家,吳邪並沒有回來,大概今天要在店裡麵住。
紀初桃拿了車鑰匙,準備自己試著駕駛那輛寶馬越野,她學東西快,記憶力也非常好,沒多久就能熟練開上路了,而且這途中並沒有任何不適。
原來她隻有在坐車的時候會暈車,開車的時候並不會。
這就對接下來的計劃非常有幫助,采購東西大概要一周的時間,足夠她再把車技更上一籌。
沙場老板並沒有引起什麼大阻礙,反而是吳邪救了的那個小姑娘,快遞來了一本書和一封信,具體什麼內容紀初桃也沒在意。
現在能引起她注意的東西隻有張起靈,他們的生命太長,沒有機會仔細認識每一個過客。
接下來的一個星期,紀初桃一直在收快遞,宅基地也在建設當中,而且他們還弄來了兩個非常漂亮的藻井。
某一天,吳邪突然帶回來了兩個非常熟悉的人。
紀初桃和張起靈適逢去見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剛回來就發現,吳邪身後的人更加眼熟。
十年不見,陳雪寒也變了個樣子。
沒錯,陳雪寒開著一輛摩托車,載著一位中年喇嘛來了他們的村居。
看到相牽在一起的紀初桃兩人,喇嘛和陳雪寒似乎都沒有驚訝,隻是淡淡的,像是看到最普通的事情那樣。
喇嘛朝張起靈行了大禮,接著把包裹獻上,並用藏語說了一段話,後者也接過了包裹。接著,喇嘛和陳雪寒便離開了,西藏到這裡不知道多少千山萬水,但他們一刻都沒有停留就回去了。
紀初桃意識到,或許他們也該踏上行程。
當年為他們兩個講述記憶的老喇嘛圓寂了,帶來了一幅畫像和一件喇嘛袍。
紀初桃記得,那是張起靈的東西。
他把畫像掛到了兩人的房間,也虔誠地將那件喇嘛袍收了起來。
吳邪也認出了那幅畫,當初就是這幅畫帶他找到了吉拉寺,認識了老喇嘛,知道了張起靈的故事。
他尋著兩位朋友的過去,卻隻找到了其中一個留在人間的痕跡,而迄今為止,他還從沒發現過小桃子有關的事情。
現在,這個謎一樣的姑娘又帶著淡淡地笑容,走到了他麵前。
“吳邪,我和張起靈要離開了。”
吳邪臉上帶著茫然,很像當年的天真的小三爺,“離開?你們要去哪裡?”
“去墨脫,十一月底會回來。”她回答道。
吳邪想挽留,但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們兩個的決定一向沒人能夠阻止,哪怕他也是一樣。於是他隻能點點頭,囑咐一聲小心。
紀初桃和張起靈也已經溝通過,現在告訴了吳邪,胖子也很快就會知道。
幾乎第二天,他們就整理好東西,開上了那輛奔馳越野,從福建前往西藏。
三千多公裡的路程,一邊走一邊休息,大概也需要四五天的時間才能到達。好在墨脫現在通了公路,倆人可以直接開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