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馬群裡最烈的兩匹馬帶頭,其他的馬頓時速度也提了上來。
胖子和吳邪見狀也趕緊跟了上去。數十匹馬一起在草原上奔騰,場麵壯觀至極,光是馬蹄聲就非常驚人。
……
騎馬的感覺非常愉快,尤其是在無邊無際的草原上。
他們幾個在這裡待了很長一段時間,每天都騎著馬早出晚歸。
紀初桃因此與查蘇和伊拉塔建立了非常友好的關係,甚至非常想把它們帶回雨村去,不過它倆是客加的心頭肉,根本舍不得賣。
從內蒙出來後,他們並沒有回雨村,而是轉途去了西藏。
上一次回到墨脫還是前年,張起靈生日的時候,紀初桃站在天井裡等待他一天,今年他們兩個準備去南迦巴瓦的冰川。
如今他麵對天授也不會再失憶,張家西部檔案館的作用無形間就減少了很多,但倆人說好每隔幾年,他們就還會回來。
吳邪和胖子在這也待了很長的時間,而前者現在已經能自如地掌控自己,當初那塊未經雕琢的璞玉,如今也重回璞玉本身。
墨脫的天氣不是一般的好,南迦巴瓦雪山依舊積年不化,吉拉寺還是那些喇嘛。
前年紀初桃看到的那個小喇嘛,現在也長大了兩歲,變成了一個青少年喇嘛,看著微微成熟了一點,臉上帶著吉拉寺特有的淡然。
修行應該做的不錯。
雖然已經過了十幾年,吉拉寺的喇嘛還是十分地注重修行,就像當初的老喇嘛一樣,四人的到來並沒有引起他們過多的關注。
現在的大喇嘛招待了他們,烤餅青稞、溫壺酥油茶。
吳邪和胖子到了寺裡以後就故地重遊去了,隻留下紀初桃和張起靈在房間裡,聽大喇嘛做工作彙報。
據說這裡已經重啟新的德仁,具體是誰,張起靈並沒有多做關注。
“新的德仁去了山裡,貴客何時啟程去康巴洛?德仁可在康巴洛和你們彙合。”
張起靈微微搖了搖頭,“不必,最近無事發生,我和初桃明天會去南迦巴瓦。”
有關南迦巴瓦的情況,大喇嘛自然也是了解的,他隻是點頭,並沒有再說什麼。
吉拉寺一直是亙古不變的,喇嘛們講求的是修行,與張起靈記憶裡的那些人其實並無差彆,曾經的喇嘛和現在的喇嘛是不同的,但從某種方麵來講,他們又是相同的。
當天夜裡,八月的墨脫卻忽然下起了雪,僅僅一夜的時間,雪竟然撲滿了幾座山。
張起靈把放在櫃子裡,他和初桃曾經穿過的藏服拿了出來,雖然山路覆蓋上雪,但倆人都沒有推脫不去,而是按照原定的計劃,穿著嚴實,進了雪山當中。
南迦巴瓦裡有個背陰的山坑,山坑之內是一片藏海花田。花田下是萬裡冰封的冰層,那裡是康巴洛族世世代代的陵墓。
白瑪最終也葬在了藏海花下,如果她知道兒子有一天會帶著摯愛再來到這片地方,大概也會很開心。
吉拉寺的上師去這裡,需要跋涉一個月的時間。但紀初桃和張起靈,從天亮出發,全速的一天一夜,就有吉拉寺到達了藏海花田。
血紅色的藏海花鋪滿整個雪地,山峰之上還不斷有風將雪花從山頂帶落,洋洋灑灑落在兩人的頭頂,白了烏發。
紀初桃伸出小手,輕輕拂去張起靈頭頂的雪花,紅唇邊上的笑容清清淺淺。
在他們兩個永恒的時間裡,隻有這樣才能共看對方白頭。
“冷不冷?”張起靈將愛人發紅的小手包在手心當中,眉頭輕輕隆起。
少女搖了搖頭,蔥指按在他的眉心上,將其撫平。
白瑪媽媽徹底死亡後,被上師重新葬在了部落的冰層陵墓中,作為唯一一個看過婆婆成長過程的兒媳婦,紀初桃非常真誠地想要祭拜。
兩人沒拿什麼東西,隻是找到某個位置,齊齊地跪了下來,表情虔誠完成了三次叩拜。
少女雙手合十,嫵媚明亮的雙眸閉了起來,內心深處默默念著自己的情況,她相信自己的所思所想一定會傳到大千世界的角落,讓白瑪媽媽重新聽到。
上一次她那麼虔誠的模樣,還是在隕玉中為張起靈謀求生路,跪拜萬層天階。
兩人在藏海花田待了一天,晚上打著手電,踏著夜色往吉拉寺趕路。
吳邪他們就在寺裡回憶往昔,順便溝通一下下一站的地方,他們接下來要前往廣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