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的時候,如同往常一樣,並沒有人送他們。
四個人乘著清風而來,踏著金光而去,開車的變成了胖子。紀初桃和張起靈跋涉了好幾天,靠在一起在後座補眠。
胖子在墨脫裝走了不少乾佛手參,說是采購點原汁原味的帶回雨村去。
不知道他安排了什麼節目,反正紀初桃醒了的時候,是在酒店裡,天色已入傍晚,外麵吵吵嚷嚷的,不知道都是什麼人。
張起靈還閉著眼睛,摟著她纖細的腰肢,睡得平穩。感受到懷裡人呼吸一變,才睜開雙眸,純黑的眼眸有些惺忪。
他沒起來,隻是微微收緊了手,將少女抱的更緊了些。
“我聽到小花的聲音了。”紀初桃小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輕聲說道。
男人輕輕“嗯”了一聲,聲音清泠地解釋了一下她睡著後發生的事情。
“胖子報名參加了這裡一個騎馬項目,我們代表福建隊,北京隊是解雨臣和瞎子。”
怪不得!紀初桃微微揚了揚眉。
“餓不餓,瞎子準備了燒烤。”張起靈指腹摩挲著少女雪白滑膩的臉蛋兒,問道。
少女點點頭,倆人換了衣服,洗漱好後,直接從樓梯上了酒店的樓頂。
還沒到樓頂就聞到了燒烤的味道,走出樓門,就看到穿著背心的黑眼鏡正在擺弄燒烤,燒烤架子上麵,放著各種肉和蔬菜,旁邊還有躺椅,幾個大桶裡全是雪,裡麵放著啤酒。
“喲,啞巴和小媳婦兒來了啊?聽說你們這又是海南又是內蒙古大草原的,怎麼樣,玩的開心嗎?”
黑眼鏡一如既往的嘴貧,說了幾句調笑的話,但奇怪的是,紀初桃的視線卻突然凝聚在他身上,竟然好幾分鐘都沒眨眼。
少女的鼻翼輕輕翕動,這裡雖然充斥著麻辣鮮香的燒烤味,但其中夾雜的一絲詭異的味道仍然引起了她的注意。
幾分鐘以後,紀初桃才點點頭,“挺開心的。”
話雖如此,但她臉上卻沒什麼表情,連張起靈都察覺到了愛人的不對勁,他微微握緊牽著愛人的手。
吳邪和胖子早就上來了,已經尋著地方坐下,和小花閒聊。
黑眼鏡像是沒有發現一樣,笑著把兩瓶啤酒甩給張起靈,後者抬手接住,帶著小姑娘坐在椅子上。
縣城的下方是一條巨大的雪溪,酒店就橫跨雪溪的大橋邊上,能看到雪溪一路遠去,前幾天那場顯得詭異的雪還消融得差不多了,平添了幾點流水,還挺美的。
紀初桃餓壞了,直接吃了七八串的大牛肉串,目光一直在黑眼鏡和小花之間逡巡。
一杯啤酒入口,苦澀的麥香在舌尖散開,少女吃飽了以後,目光轉向兩人,輕聲說道,“你們在俄羅斯發生了什麼?”
小姑娘一向清澈明亮的眼眸此時頗有深意,變得幽深起來,黑眼鏡便如是說了兩人在俄羅斯的經曆,張起靈聽的認真,三人不時還有些眼神交流。
俄羅斯奇怪的家族、患有白化病的神棍、詭異的暗黑天女、羽化的屍體……邪惡血腥的祭祀,這一次的俄羅斯之行過於詭異,黑眼鏡挑重點精簡地給他們講了一遍。
吳邪覺得整個故事就是個故事,太誇張了。
然而紀初桃和張起靈,眸光卻越來越深,整個過程中沒有發表什麼意見,卻聽得非常認真,似乎怕漏掉什麼線索。
喝多了以後,黑眼鏡問張起靈要不要去試馬。
說到這,需要講解一下胖子搞的報名比賽,叫騎馬射火槍。
本來是過年的時候要舉辦的,但是一直因為各種事情,就延遲到現在,而且鄉裡會給200頭羊作為獎品,西藏難得有肉類企業讚助,要做文化推廣,還會有電視台直播,所以需要一支外地的隊伍參與。
胖子的一個忘年交叫江白其加,就是鎮子上的,知道他們在這,正好請他們一起熱鬨熱鬨,而且知道北京隊的人後,胖子就更活躍了。
(其實胖子早就在聯係這個事,想大家聚一聚,畢竟年紀大了,愛熱鬨。)
他們去了一趟墨脫,這就導致沒什麼練習的時間,還有就是,明天就要比賽了。
張起靈點點頭,答應了黑眼鏡的邀約。
六個人便一起出去試馬,每人一匹,騎馬就衝入山穀,策馬狂奔。
經過查蘇的鍛煉,紀初桃的馬術已經頗有小成,在黑眼鏡和張起靈中間,駕馬跑得飛快。六個人在山穀中穿行了很遠很遠,到了一片螢火蟲之森。
滿是綠瑩瑩的光芒異常漂亮浪漫,在這逗留許久以後,他們才回了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