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初桃和瞎子的眼睛在黑暗當中都是可以用的，兩人沒有點任何的設備，吃完東西開始休息，隻有那團篝火一直閃爍著微弱的火光。

張起靈和解雨臣也在休息，相同的篝火也點在他們中間。

“我們都中招了，瞎子和小桃子應該也會遇上的，咱們得趕緊找到他們。”小花雖然心中不信那兩人會出什麼問題，但是還是不由自主地擔心。

“他們應該沒什麼事。”張起靈看著篝火，純黑的眼眸倒映出兩簇火光，聲音清泠。

“至少我們是在同一條路上，一直往深處爬的話，就能遇到他們。”

他們四個都遇到了瑪姆血垛，說明目的地是相同的，而且要找的地方就在丹溪的最深處。

小花微微點頭，剛剛就是小哥把他給喚醒的，不然他還會沉浸在那個幻境裡麵，小哥能這麼說，應該是知道了什麼。

他沒再說話，閉上眼睛儘快休息，等一下倆人還要換班守夜。

……

洞穴裡麵比較陰冷，紀初桃睡的很不舒服，後背也被石頭硌得生疼，醒來的時候，瞎子還盯著火堆，手中轉著一個新的蚌殼。

見到小姑娘動了，瞎子目光轉向她。

“醒了？”

紀初桃點點頭，攏了一下頭發，“你睡一會吧，我來守夜，等等還要繼續趕路。”

瞎子也沒有矯情，“那行，三個小時以後繼續出發。”

等他呼吸變得平穩以後，紀初桃拿起自己旁邊的蚌殼，放在火光下麵慢慢烘烤。

背包裡有一隻簽字筆，小姑娘手指捏著筆在蚌殼上勾勾畫畫，精致的眉眼上儘是認真，一朵又一朵的月季花形狀慢慢地被勾勒出來。

他們從雨村出來的時候，家裡的花園已經開了最後一茬鮮花。

如今三四個月了，張起靈的生日都過去了，他們今年的新年也沒有辦法放煙花，紀初桃想送給他一個新的禮物。

雕刻一個雨村的花園。

她想把張起靈送給她的玫瑰月季全部保存下來。

瞎子三個小時以後就醒了，那時小姑娘還在細致的畫圖，察覺到他的目光後，紀初桃停下動作，把蚌殼放到背包裡。

“出發吧。”

接下來的路，大概有幾個星期，他們沒辦法耽誤時間。黑瞎子仍堅持在前麵打頭，雖然紀初桃幾次提出來自己探路，但都被他給拒絕了。

啞巴好不容易有一個媳婦，他可不能給弄丟了。

路上的情況就和瞎子說的一樣，沿途設置了很多的瑪姆血垛。除此以外，還有很多人為加工過的石頭。

原始苯教的廟宇沒有什麼華麗的裝飾，大多是石頭加上非常簡單的花紋裝飾，石頭上的花紋也非常像是自然形成的，隻在上麵用棕色的顏料做一些瞄邊，不仔細很難分辨。

棕色的顏料內部，就藏著一些不一般的東西。

石頭內部中全是原始的泥塑神像，一般被古人稱為擦擦。使用磨具和泥巴翻印出來的，就像做月餅那樣。

擦擦的數量非常多，往往是由高級巫師製作，座底會有落款，代表著巫師的力量和擦擦同在，這些東西會分給信眾，在藏傳佛教裡，擦擦直到現在依然存在。

擦擦的種類也有很多，老百姓基本上都是用泥巴製作，很多裡麵都還摻著骨灰、指甲，有些裡麵還有藥物，精致的擦擦還會上色。

這樣包著擦擦的石頭幾乎每隔一段路就會出現，而且很多都是背對著一個洞口，儘管那些洞隻能伸進去一個小臂。

紀初桃隻敲碎了一個擦擦，看過以後就重新放了回去。

好在沒有發生什麼奇怪的事情，洞後麵也什麼東西都沒有出現。

大概又爬了不到四個小時，倆人來到了一個新的洞穴，離了老遠，紀初桃就聞到一股濃鬱的血腥味，伴隨著低低的歌聲。

並且這個聲音她非常的熟悉，是她和瞎子都認識了十來年的人。

吳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