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卻是感受到了它的神奇之處,焚香祛寒?這聽起來多少有些誇張。
“是越老板那邊送來的,剛到這他們的人就把各個房間放上了這個香。”金萬堂解釋道。
今天這場突如其來的大雨讓溫度下降了不少,但畢竟還是剛剛九月,江西的溫度並不低,沒到要開空調的程度。
這種辟寒香可以臨時充數,效果也顯而易見。
雖然他這樣說,但紀初桃卻覺得有哪裡不對,正常人出門會在三十幾度的高溫帶祛寒香嗎?還是這件事本來就在他的計劃之中?
這樣思考下去是無解的,她看向吳邪和胖子,沉聲道。
“先回去換身衣服,見機行事。”
幽然的檀香充盈整個房間,紀初桃和張起靈換好衛衣、長褲,而後便坐在沙發上研究茶幾上擺放的小小香爐。
嫋嫋白煙帶起微妙的暖意,白檀和荔枝的幽香交融彙聚,桂枝、元參、丁香引出微末的熱辣,香氣順著鼻腔慢慢流入。
少女纖細的蔥指輕輕扇動,讓空氣彙集在她的麵前,仔細辨彆這個所謂的“辟寒香”。
“看來這個越文不僅是香料商人,還是一個醫生。”
張起靈忽然想起自己進門之前,看到的那個一身白色唐裝的年輕人,薄唇抿成了一條線,而後輕聲道。
“我好像看到了他。”
聽到這話,紀初桃立刻坐直了身體,嫵媚明亮的雙眸盯著男人清絕的臉,好奇地問道,“你怎麼會看到的,在哪裡?”
張起靈如實將自己剛剛感受到視線回頭的經過說了一遍,少女認真地傾聽,等他說完,忽然問出了個讓人出乎意料的問題。
“為什麼他大雨天要穿一身白衣服?”
張起靈一愣,他不會去思考這種問題,但初桃問出來後,那個年輕人的怪異一下便暴露在兩人之間。
所以明明是下雨天,為什麼要穿著一身白站在外麵?
男人清俊絕世的麵龐驀然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額間的碎發半遮住漆黑的眼,原本清冷漠然的眸光霎時間破碎,如同雪山積雪融化。
張起靈覺得愛人的關注點時常非常奇特,尤其是一本正經地問出來時,模樣可愛動人。
其實紀初桃不想問出這樣的問題,似乎有種她智商很低的感覺,但她又常常有這種困惑,雨水都這麼大了,還從頭到腳都穿著白色唐裝,難道不怕濺得全都是泥水?
越文沒想到自己還沒和他們四個見麵,個人的形象就已經在紀初桃眼裡崩塌了。
從一個神神秘秘的香料世家商人,變成了一個雖然神秘、但腦子可能有點問題的年輕人。
吃完晚飯,和越文見麵的時候,紀初桃還特意看了一眼他的穿著。
青年長相十分俊俏,狹長的眼、細長的眉、薄薄的單眼皮,棱角分明的臉型,的的確確屬於長相優越的那批人。
並且和張起靈寥寥描述的兩句話相差無幾,頭發全部抓了起來,露出比例極好的額頭,手腕上戴著一串品相頂級的沉香手串。
一派溫文爾雅的世佳公子模樣,眉眼之間雖飽含笑意,但紀初桃一眼就看到了他潛藏內心的冷淡。
不過這個越文白天穿的是一套白色唐裝,現在見麵卻是一套沉穩的黑色,這情況讓少女眼底閃過一絲笑意,握著張起靈的手指輕輕一捏。
看吧,果然不能在下雨天穿白色的衣服。
“紀奶奶,您瞧瞧,這位就是我跟你們說的越文越老板。”見這幾個人一直坐著也不說話,金萬堂趕緊打著圓場。
“越老板,我們的情況你可都了解了,就不一一給你介紹了,但是這位是我們掌事兒的。”
被點中的紀初桃抬眸看了越文一點,不過仍舊什麼都沒說,隻是對青年微微頷首。
越文心中歎了口氣,隨即俊臉掛上了溫和的笑,“紀小姐久仰大名,我叫越文,很榮幸這次能請到你們四位。”
少女眉梢向上一揚,嬌豔欲滴的小臉上表情有些似笑非笑,銀鈴一樣的聲音嬌俏中帶著涼意。
“越老板客氣了,既然我們已經到了,有什麼話不妨直說。”
胖子最受不了越文這種文鄒鄒的做派,太墨跡了,一見天仙兒發話了,他也趕緊接上。
“就是啊大老板,你有這功夫不如早點給我們所說這個墓裡有什麼大寶貝,還有這麼大的雨,不管什麼墓不都得被淹了啊?你還要按計劃行動,拿我們的命不當命?”
“我跟你說,你們家家產加在一起也未必比我們天仙兒多有錢,所以彆賣官司了,仔細說說這回怎麼行動啊?”
胖子這一連串的話像機關槍一樣,打得人有些措手不及,但越文臉色絲毫未變,還是笑吟吟的,倒是讓吳邪多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