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紀初桃和張起靈在前,剩下的人雖然慢,但也都十分穩定地全部通過,隻有上了年紀的金萬堂吊在繩橋上有些艱難。
下來的時候,小老頭的腿都顫顫巍巍的,看起來頗為淒慘。
河對岸是一片茂密的土沉香林,剛踏上岸便能聞到千年沉香木的芬芳,濃鬱的香味讓少女秀挺精致的鼻尖微微發癢。
樹林並沒有什麼路,都是些高達腰間的雜草,一千多年的時間,可能將原本的道路全部封死,隻剩下濃密的樹木。
金萬堂和胖子一看到沉香樹,便樂顛顛地跑過去,這裡很多樹的樹乾上都掛著一塊色澤漆黑的沉香,少說千年打底,能帶一塊出去,可以說這輩子的吃喝都不愁了,賣價至少是八位數打底。
越文也沒有阻攔,他意不在此,雖然香料珍貴無比,但還有更重要的東西在裡麵等著他。
“紀小姐、張先生,我們是否能儘快出發?”他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進去漢墓。
紀初桃掃了一眼眾人的狀態,這裡大部分都是練家子,過繩橋不是什麼難事,倒是考古隊的五個人有些臉色發白,不過看起來仍有餘力。
漢墓近在咫尺,她也不想再耽誤本就不多的時間,便點了點頭。
“可以出發,但林子裡的雜草太多,需要萬分小心,避免有毒蛇傷人。”
空間中的溫度不冷不熱,潮濕的衣褲一時半會都乾不透,所有人都拖著濕衣服前進。
古語打草驚蛇,這森林裡雜草叢生,紀初桃便讓人折了不少樹枝用來探路。
不過這一路走來,一行人連一個螞蟻都沒遇到過,這讓吳邪十分懷疑,這個所謂的無儘虛空,也許、大概並沒有活物。
全心全意在沉香樹林中趕路的大部隊,並沒有注意到,在一個漆黑隱秘的角落,一雙黑紅的眼睛睜死死地盯著他們。
張起靈似有所感,剛把目光投向一個方向,但忽然被胖子一打岔,轉移了注意力。
“小哥,這地方怎麼能長出這麼多土沉香啊,難不成漢代的沉香樹不要錢?”
他話音剛落,張起靈就搖了搖頭,不是不知道前麵的話,而是對胖子後麵一句表示否定。
不管是何品種的沉香樹,隻要是沉香,便非常難得,也價值連城。
在古代,也不是人人都能用得起香料,尤其是秦漢以前,香料是隻有世家貴族階層才能用得起的東西。
漢朝時西域絲綢之路的開啟,將更多品種的國外香料引進,這才讓少數平民用得起普通香料。
而像沉香這種名貴香料,還是隻有皇族和諸侯才能肆無忌憚的用。
“我說胖爺,這裡的土沉香少說有幾百顆,就算是種,刨除活不成的,那至少要種上千顆,我看呀,這漢墓裡躺著的肯定是個巨有錢的主兒。”
金萬堂心花怒放,他已經能想象到一會兒進了主墓室,那得是何等的壯觀!
紀初桃非常認同堂堂的話,不過讓她有些疑惑的是,上千棵的土沉香種植在科技發達的現代尚且艱難,更彆說是在漢朝這種古代封建王朝。
她之前和張起靈私底下討論過,雖然他們不排除墓主人是劉賀的可能,但相比之下,倆人更相信這地方葬的應該是一個家族。
也就是說,這裡並不是簡簡單單用十幾二十年打造的,而是至少經曆了大幾十年,花費了至少兩代人的心血!
他們四個帶著金萬堂在最前麵開路,和身後的大部隊微微扯開了一點距離。
胖子雞賊地很,擔心有機關,每一步都是踩著紀初桃的步子走。
少女雖然忍俊不禁,但還是任由他跟著,並且也下意識讓張起靈和吳邪也排成一豎列。
原本四個人是倆、仨並排走的,現在變成了一條五個人的直線。
越文還有些奇怪他們為什麼會這樣,剛想問話,下一秒,異變抖生!
原本平平無奇的綠草地忽然活躍起來,野草無風自動,柔韌的草葉變成奪命利器,卷起一個夥計的小腿,“唰”地一下將人拉入地底!
那夥計連聲音都沒發出來,整個人直接在原地消失!
他身後的人看了個滿眼,眼睛瞬間瞪大,驚恐萬分。
“老板!老二!老二被草抓走了!”
越文剛轉過頭,還沒來得及反應,那名說話的夥計就像被什麼東西抓住一樣,發出一聲慘叫,然後同樣消失在原地!
淒慘的叫聲劃破寂靜的空氣,瞬間將所有人的注意裡都拉到聲源地,沒有人注意到,原本他們腳邊的野草像觸手一半亂舞,並且悄悄纏上了他們的腳腕。
紀初桃和張起靈最快反應過來,但此刻他們已經無暇顧及消失的夥計,因為倆人都感受到來自腿部的拉力。
“快跑!這草有問題!”紀初桃大喊道,與此同時,她反手抽出青銅刀,迅速斬斷纏住她小腿的野草。
“臥槽,這還能不能行了,怎麼草也變成暗器了,這地方到底有多少機關啊!”胖子一邊崩潰大罵,一邊用匕首將腿上的雜草割斷。
吳邪也是無語至極,這地方真他媽邪門,水有問題就算了,草居然也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