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白茶的體型太大,鄉下也大多是田園小狗,它的出現直接把阿姨嚇了一跳,往後退了兩步摔了個屁墩。
“您沒事吧?”紀初桃趕忙下車將人扶了起來。
她的力氣大,和外表柔柔弱弱的嬌貴模樣完全不同,阿姨還沒反應過來,便直接被她扶著胳膊站了起來。
不知道是不是摔出了內傷,阿姨竟然疼得倒吸了幾口冷氣。
紀初桃以為是自己力氣太大,不小心傷到了她,猶豫了一下,等阿姨站穩後就放開了手,聲音柔和地問。
“怎麼樣,是不是傷到了哪裡?我叫人帶你去鎮上醫院檢查一下吧?”
聽到這漂亮得不像真人的小閨女這麼關心她,阿姨趕忙擺了擺手。
“某要緊某要緊,是我自己不小心啦,見到至大的狗就有點驚。”
在雨村待了幾年,紀初桃的閩南話懂得七七八八,雖然考不上閩南語十級,但日常的交流她是流暢且清晰的。
配上那張桃花芙蓉似的仙子麵,給人的衝擊力極強,整個人和周遭的一切產生極大的割裂感,像兩個完全不同的世界。
“阿婆,如果後麵身體有什麼問題,你就到這附近農莊找經理,或者直接去喜來眠,會有人幫你聯係我的。”
白茶似乎也知道自己闖了禍,夾著尾巴縮到張起靈身邊,連雪白的狗腦袋都藏到了他身後。
紀初桃長得太漂亮,阿姨也不敢多看,小閨女的手比她家最好的布料還要滑,雖然說了會負責她的身體。
但阿姨是個老實人,而且她剛剛痛呼是怎麼回事,她自己清楚地很,總不能讓人家小閨女負責吧。
因此阿姨什麼都沒講,黃褐色的皮膚因為常年的太陽強光產生了不少的色斑,笑的時候帶動兩腮的肌肉,鼓起的道道皺紋更顯歲月的無情。
眼見著她要騎上電動三輪準備走,紀初桃雖然沒挽留,可手卻從裙子的暗兜處掏出了幾張紅色的百元大鈔塞到保溫桶底下。
等破破爛爛的藍色電驢開走,她才收回目光重新回到張起靈身邊,精致秀氣的黛眉微微蹙起。
“那個阿姨好像受傷了。”少女的聲音有些困惑。
紀初桃的個子高,一米七的身高足夠俯視大部分人,剛剛她從阿姨微敞的衣領裡看到,她的鎖骨下有一大片淤青。
那個位置絕對不會是摔傷,反而更像是外力打擊傷。
可能在看不到的地方,這種傷還有很多,這也是紀初桃疑惑的點,阿姨的生活似乎有些問題,但她好像並不想講出來。
張起靈一直沒有靠近,自然也並不清楚,他摸了摸老婆的頭,低聲道。
“你已經告訴了她聯係的方法,如果真需要幫忙,她會找過來的。”
紀初桃想了想,覺得也是這麼回事,便不再糾結,狠狠揉了揉白茶的狗頭後,就和張起靈去了深潭邊上開始釣魚。
昨天他們留在這的釣魚椅還安安靜靜地放在原地,連地方都沒有挪動一下。
因為潭水過深,又不知底下到底通往哪裡,所以這潭裡的魚類資源非常豐富,有一次吳邪還莫名其妙釣到了一條海水魚。
福建雖然近海,但雨村這邊離海遠了去了,也不知那條海水魚是從哪裡遊過來的。
紀初桃裝好魚竿往潭水裡一甩,隨後悠哉悠哉地靠在椅背上等待起來。
看到白茶小心翼翼地往潭水邊探頭,一副想要喝水的樣子,怕狗掉下水潭,她趕緊拍了拍側邊的扶手喚道。
“白茶,過來。”
主人的話遠比潭水有吸引力,白茶搖搖尾巴,快速跑到了紀初桃的身邊,張著嘴巴傻笑。
“水在釣箱裡。”張起靈補充了一句。
他收拾釣具的時候就準備了白茶的水杯,可能這就是養狗以後的反射性習慣。
而且如果他不準備,那就要初桃來拿。
張起靈知道自己沒有辦法給她像常人一樣的安穩生活,或許他們的一生都要為了某些東西而奔波,所以在小事上,他儘可能地想要做到完美。
並且也願意初桃更依賴他。
紀初桃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將椅子挪了挪,靠的張起靈更近了一些,隨後打開釣箱,將狗子專用的水壺拿出來放在草地上。
順便還翻出了一個大罐的狗罐頭,也一並打開放到了白茶的身邊。
十月份的日頭短,大概六點多,太陽就已經完全落了山,天空朦朧著青色的天光。
雖然沒有完全黑暗,但不知道時候,遠處的青山忽然籠罩了一層薄薄的白霧,如同輕紗一般將山脈掩蓋在身下。
紀初桃提起魚竿時抽空看了一眼,白霧中似乎夾雜了幾絲難言的青黑,略顯不詳。
但等她把釣上來的魚摘下再看時,那黑色又仿佛是她的錯覺。
???
初桃甩甩腦袋,隻當是自己因為長時間盯著水麵眼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