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向寡言少語,大娘也不介意會不會聊的儘興,自顧自地講話。
“也是,小紀咋說也是老板呢,你倆男才女貌喲,真配。”
被曾經兜頭罵他的大娘誇了,張起靈心中其實並沒有什麼特殊的感覺,但本能的還是有些開心。
他喜歡彆人說他和初桃相配。
思索兩秒,他道。
“我要去姚記點心鋪。”
這沒頭沒尾的一句話說的大娘有些懵圈,她遇到小張時,基本都很少能得到應答,而下一刻更讓她驚掉下巴的是,“小張”緊接著又問了句。
“她要吃什麼點心嗎?”
大娘因為張起靈的邀請過於震驚,但她的寶貝外孫女對這位帥哥哥記得還十分清晰。
本就社牛的小朋友眨巴著大眼睛,口齒清晰地吐出幾個字。
“糕,妞妞要吃糕糕。”
小孩子的眼睛最為純淨,而張起靈對於年長者和年幼者都有一種超脫的包容。
對他來說,幼兒未被世俗侵染,是世界初始的珍寶;老者遲暮已儘天命,是世界落幕的結點。
“彆聽孩子瞎說,小張啊,你去買點心吧,大娘帶著孩子溜溜彎。”大娘雖然愛占點小便宜,但她可不敢占這位小張的。
張起靈垂眸又看了一眼白白胖胖、虎頭虎腦的妞妞,唇瓣不易察覺地揚了一下,淡淡道。
“一起吧。”
最後大娘還是抱著孩子,彆彆扭扭跟在他身後去了姚記點心鋪。
紀初桃平常吃東西極為挑剔,尤其是味覺變得十分靈敏以後,更不能吃味道太刺激的東西,有一點點不對都會乾嘔幾下。
太鹹太淡、太苦太甜都不行。
姚記點心鋪是她來到福建以後,為數不多願意吃的點心店裡最喜歡的一家。
國慶後剛好是吃栗子的時候,張起靈便多買了一份栗子酥,聞到香甜的栗子味兒時,忽又想起自己當時在星辰地宮中說過的話。
他們現在已經回到雨村,可以去後山摘板栗了。
小小社牛女娃妞妞毫不客氣地選了一堆甜甜的糕點,大娘看著結算金額的數字都有些汗流浹背了,但張起靈卻覺得她很可愛。
如果他和初桃的女兒也像這樣,那他願意每周放棄一天晨練,陪女兒玩、給她買愛吃的點心。
幾十公裡外,正在家裡認真處理文件的紀初桃忽然打了個噴嚏。
將挺翹的鼻子揉個通紅以後她才停下手,心想也不知道哪個人在念叨她。
從雨村到鎮上開車大概四十幾分鐘,張起靈騎車回來的時候,紀初桃已經在給白茶做中午吃的狗狗飯。
其實就是把肉從冰櫃拿出來解凍,然後加上一些補充維生素的鈣片。
白茶挑得很,平常在農莊裡吃的都是鮮肉,現在紀初桃給它喂解凍肉,它竟然也一點都不嫌棄,還狗腿地用頭去拱主人的腿。
然後張起靈就看到,他心尖上的老婆笑的開心,拿著狗毛梳給大了幾倍的白茶梳毛。
此刻的大白狗倏地變成了當年霸占初桃懷抱的胖梨花貓,小哥心頭酸溜溜的,將手中提著的吃食放在桌子上。
而後一言不發地走上前,伸手從身後環住紀初桃的腰肢,將她牢牢地扣在懷裡。
“怎麼啦?”少女清甜的嗓音柔和下來,身體放鬆地靠在他的胸膛上。
早在張起靈到達村頭的時候,紀初桃就已經聽到了聲音,不過這人怎麼一回來就抱她這麼緊,難不成受刺激了?
小哥委屈,但是小哥不說。
默默地抱了老婆一會後,張起靈就恢複了正常,去整理自己帶回來的點心和吃食。
他不可能吃一條狗的醋!
一頭霧水的紀初桃什麼都沒弄明白,隻能抱著張起靈的胳膊,亦步亦趨地跟著他。
吳邪和胖子發了信息回來,今天要到鎮上大采購,所以早上就將大G開走了,所以中午的午飯要他們自己解決。
張起靈看到消息後,除了點心,也順便把他和初桃的午餐也買了回來。
“先吃魚丸,是你喜歡的那個路邊攤。”
紀初桃果斷收回已經伸向點心的罪惡之手,乖乖地將拿起勺子舀起已經擺在自己麵前的魚丸。
鎮上的城管不嚴,大部分還都是抬頭不見低頭見的熟人,所以很多叔叔阿姨都喜歡擺路邊流動攤。
她最喜歡的魚丸就是一家流動攤,老板是個六十來歲的爺爺,做魚丸幾十年了。
“老公你真好!”
紀初桃咽下口中鮮香彈牙的魚丸,漂亮的眼睛彎成了月牙。
她撒著嬌靠到張起靈身邊,嘟起水嫩嫣紅的唇瓣很大一聲親在他唇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