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被誇又被親的男人忽然感覺心頭莫名的鬱結一下子消散,他低下頭,咬了一口魚丸,也就沒看見身邊揶揄看著他的女孩。
早已經摸透張起靈心思的紀初桃:小樣,姐的情商超過百分之九十九的言情小說。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張起靈不開心和酸溜溜的樣子她看了多少年了,早就把他的情緒拿捏的死死的。
晚上胖子說要做大餐,他們中午就象征性地對付了一口。
等吃完簡陋的午飯,紀初桃便拉著張起靈陪她一起看文件。
沒辦法,她堆積的工作量確實是有一些的,往常隻要每天抽出一兩個小時,但下墓那段時間可是積攢了不少。
“過段時間我們得去北京一趟。”
紀初桃一心二用,一邊看文件,一邊和張起靈聊天。
“去和小花進一步溝通合作,越文的香料也要走張海鹽手下的運輸線,還能剛好能考察一下新收購的加工廠。”
從星辰地宮出來,越文便想和她搭上線,雖然明知他是抱著某種不為人知的目的,甚至很有可能是衝她的特殊來的。
但紀初桃還是答應了跟越文合作,畢竟敵人隻有放在眼前才是最安心的。
所以當那人提出香料合作時,她幾乎沒什麼猶豫就答應了,並且讓手下的人馬上收購了一個體係成熟的工廠。
張起靈點點頭,看到初桃雖然紅唇一張一合,但並沒有看他,於是又出聲回答。
“好。”
少女唇角一翹,笑眯眯地抬起頭,“順便看看上學的黎簇,我記得他好像就在北京。”
提到黎簇,她忽然想到今天小孩打來的那個電話,趕忙將這件事講了出來。
“對了,黎簇上午跟我說,他想起來了那個兒歌,據說是蘇萬還有楊好,他們三個做的夢。”
“夢好像很逼真,但跟我講的時候驢唇不對馬嘴。”
恐怖兒歌和奇怪夢境,這兩個聽起來似乎有些莫名的淵源。
但張起靈也說不上來,畢竟他雖然睡覺時間長,但很少做夢,有了初桃在身邊,他做夢回憶過去的日子就更少了。
一時想不通的事情,紀初桃往往將其拋在腦後,再等待未來某一天突然頓悟。
畢竟她和張起靈的時間還長,有的是精力可以弄明白。
一下午的時間,兩人都窩在書房裡各自做事。
臨近傍晚,紀初桃才處理好最後一封郵件。
吳邪和胖子一直沒回來,窗外的陽光已經變成了橘黃色,夾雜著一點柔和至極的粉,天邊的晚霞像是打碎了田園畫家的調色盤。
坐在椅子上一小天,紀初桃的身體都有些發僵了,為了避免過早出現脊椎病,她興致衝衝去拿了釣魚工具。
“張起靈,我們帶白茶一起去釣魚吧!”
……
鄉下的溫度總是比城市下降地要快一些,即便福建還沒有告彆夏日,但傍晚的溫度依舊比白天低了不少。
尤其是群繞環繞的雨村和小鎮。
所以臨出發前,張起靈帶上了一塊薄薄的披肩,把穿著露肩裙的某個人裹了個嚴實。
白茶已經快七個月大了,因為品種特殊的關係,現在它比一般的大型犬還要大一些,運動量和食量也都是它們的好幾倍。
因此當機車的聲浪響起時,白茶就跟在兩個不靠譜的主人身邊,一路乘著熱風奔跑,粉紅的大舌頭晃得像圍脖一樣。
偏生坐在後座的紀初桃還笑的開心,銀鈴一樣的笑聲清脆又甜美。
而那雙嫵媚的桃花眼直直地看著人時,總給人一種臉紅多情的錯覺。
有白茶在後麵跟著,張起靈騎車的速度下意識也慢了下來,十幾分鐘後,他們就到了平常釣魚的那處深潭。
這潭還是去年胖子發現的,他和吳邪很愛進行釣魚比賽,所以當紀初桃和張起靈去巡山時,這倆人就拿著魚竿到處尋找新的釣場。
而近山的這口深潭就在一個山腳下,旁邊是直坡向上的大山,另一麵就是一望無際的農田。
這邊離農莊不遠,大概六七公裡,所以以前每次釣出來魚,胖子就直接送去一大半到喜來眠,當作隔天的限定菜。
深潭整個是一種森綠色,這種顏色的潭水說明它的深度非常深。
據說這口潭的存在最早能追溯到幾百年前,總之附近幾個村裡的孩子都知道,不能來這兒玩,不然回家後指定要來一頓“樹枝燉豬肉”。
為了驗證這口潭的深度,紀初桃曾經還買過最先進的水下探查設備,讓機器代替人力下潛了將近一百多米。
但直到線不夠長了,機器人還依舊沒有到潭底。
雖然潭水深不見底、危險至極,但它釣出來的魚滋味是真的鮮美。
而且附近幾個村子的人都不敢過來,周圍的環境就更清幽安靜,帶著一種未被開發的自然之美。
倆人過去的時候,還在路邊遇到了那個賣玉米棒的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