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在外,同個國家的人就算半個朋友,更何況他們還是一個旅行團的團友。
胖子對這幾個二十來歲的小屁孩沒什麼過多了解的興趣,但一起玩還是可以的,正好這幾個傻小子還給他們趟了水。
八卦完的胖子心滿意足地回到座位上,給正在吃甜點的三個人使了個眼色,手指叮叮當當地敲在咖啡杯上。
【明天有樂子可以玩了。】
紀初桃抬起頭,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沒有講話。
收回目光時,她忽然發現阿歲正定定地看向他們的方向,那眼神,似乎是落在吳邪和胖子的身上。
察覺到有人看她,阿歲立即轉移目光。
下一秒,她對上了一雙嫵媚明亮的桃花眼,隻是和那暗含春水一樣的眸子完全不同的是,那眼底毫無波瀾、平靜異常的情緒。
似乎世界上的一切在她眼睛裡都無所遁形。
是那個姓紀的年輕女孩。
紀初桃看著阿歲又一次露出昨天晚上的笑,那笑容溫吞內向,拉動了年輕的皮膚肌肉一起向上揚起。
笑起時,她還錯開目光低下了頭。
兩人視線交彙隻有短短一秒,紀初桃見人特意回避了她的注視,也不再執著,嘴角勾起一個若有似無的笑。
而後她懶洋洋地靠在小哥的肩頭,一起看外麵金色的晚霞。
湄南河是泰蘭德第一長河,從清邁橫穿曼穀,河岸兩邊坐落的是整個曼穀最豪華的建築。
曼穀的晚霞是彩色的,大片的雲被燒成橘紅色,天空從明藍色轉換為霧墨一樣的紫,隱約可見澄粉在其中穿梭。
一眼望去如同暈染的油畫,儘是日落的浪漫和溫柔。
吳邪已經忘了,上一次他們這樣看日落的時候是在哪裡,也許是海南、也可能是段莘村越文家宅的屋頂。
但還好,還是他們四個。
“如果大花和瞎子也在這就好了。”
胖子一聲輕歎,似乎包含了無儘的唏噓。
紀初桃視線未移,唇角微微扯動,露出一個淡淡的笑。
“會的。”
她的聲音很輕,但語氣斬釘截鐵。
總有一天,他們會從泥沼深陷中脫身,徹底回歸生活。
胖子也笑了,隻是笑容中卻分明多了一點什麼,大家都在安靜地觀賞曼穀傍晚的日落,沒有人注意到他的那一絲異樣。
夜幕降臨時,林團神神秘秘地拿出了幾個特殊的熒光手環。
“這個就是我們今晚上船的入場券了,大家佩戴好,我們可以從特殊通道上我們公司準備的遊艇。”
聽到他的話,紀初桃微微揚了揚眉。
什麼公司,還需要為他們一個簡單行程準備一艘遊艇?
不過下一秒,她的疑惑便被林團打消。
“遊艇是我們老板的,一般隻有花費比較高的遊客會安排在他的遊艇夜遊湄南河,我也很少上來,不過以前我們團建的時候來過兩次,還是很不錯的!”
他們這一趟旅費非常高,所以旅行社的老板也很大方地貢獻出自己的私人遊艇,互利互惠的好事。
他賺到了錢,遊客也能玩的開心。
女孩子們拿到的手環是嫩嫩的粉色,而男生則全是天藍色,手環散發著淡淡的熒光,正中央還印著一個黑色的椰子樹。
紀初桃記得這個圖案,他們在上海簽的那個旅行社合同,電子印章的logo便是一棵椰子樹。
這應該就是旅行社的標誌。
夜晚的曼穀一改沉寂,活躍地不像一座城市,反而像個巨大的酒吧舞台。
林團開車將他們帶到了一處郵輪碼頭,這邊排隊等檢票的人很多,不過他們戴著手環,工作人員隻看了一眼,便放任林團帶人從一條空空的通道進入了碼頭。
穿過通道,一艘三層高的遊艇映入眾人眼前。
猛然看到遊艇時,紀初桃一愣。
她覺得好像在哪裡見過這艘遊艇。
有這種感覺的不止她一個,張起靈他們三個心中也劃過一絲異樣,吳邪和胖子直接對視一眼,紛紛看到了對方眼裡的狐疑。
“你們有沒有.....”
“天仙兒,這不是咱們在海南......”
“這好像是林老大.....”
三人異口同聲,默契地就像約定好了似的,給林團和剩下幾個年輕人都說懵了,隻有張起靈悄悄地唇角上揚一瞬。
“靠,還真是!我還以為我看錯了呢!”
胖子一把乎在吳邪的肩膀上,後者一點沒有防備,被打的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死胖子,說話歸說話,你推我乾什麼。”吳邪罵道。
張起靈鬆開提著吳邪衣領的手,悄悄拉著紀初桃遠離了這倆人。
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