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史 蛇神的懲罰(1 / 2)

說起自家的孫子孫女,老太太的臉上才有種真情實感。

她先收了勢,紀初桃自然也不是來砸場子的,跟著淡淡接了句。

“我們是來旅遊的,早上兩個孩子給了我們不少蔬菜,小孩當家,我們也不能占便宜,所以帶點自己打的東西過來。”

老太太點點頭,沒有說什麼,隻是目光仍在他們四個身上流連,陸雲則直接被她忽視。

她的目光沒有遮掩,好像也不怕被他們發現。

隻是那眼神實在渾濁,看起來像是時日不多了,讓胖子極其不舒服,他扭了扭身子,又撓撓頭,繼而率先打破寧靜。

“老太太,那個麵具是怎麼個事兒,我剛聽說這個是祭祀用的?”

胖子的話問的直接,本來沒指望回答,但老太太好像也不打算瞞著他們一樣,也作勢點了點頭。

“的確是祭祀時候戴的,這是我們祭祀蛇神的規矩。”

說起祭祀,老太太樹皮一樣的臉閃過失落。

這話聽起來沒有什麼毛病,但紀初桃總覺得老太太那一閃而過的失落似乎並不單純,其中也許還有其他隱情。

不過她不想多生事端,便沒有開口詢問。

這時一直沒有什麼動作的吳邪忽然抿了一口向鵑倒的茶,眼瞼微微下壓,開口道。

“怪不得向南和向鵑的中文講的好,原來是家裡的中文教育到位,老太太,您也跟向南爺爺一樣,是國內出來的嗎?”

向南向鵑的爺爺之前說過,是中越邊境戰爭時的先遣隊,當時老爺子被炸彈炸了半邊身子後,是途經那裡的年輕老太太救了他一命。

那時候不太平,老太太救了人之後,便把人直接給帶走了。

畢竟一支小隊,活下來的就隻有老爺子一個。

再後來兩人日久生情,便在泰國的深山裡定居下來,便是這獨目村。

想起過去,老太太也不由動容,她自然聽得出吳邪的弦外之音,但她並沒有選擇戳破。

“的確是國內逃亡出來的,不逃就會被打死,我們信仰的東西在當時容不下,隻能從邊境逃出來尋找生機。”

老太太沒有指明是什麼時候,但結合這屋內的擺設和那兩個祭祀的麵具,幾人都能猜的出來她說的是那十年。

紀初桃沒有親身經曆過,畢竟那些年她和張起靈都被困在格爾木療養院裡。

縱使外麵世道再艱難,她也不覺得會比格爾木更讓她絕望。

“原來如此。”

吳邪恍然大悟,接著話鋒一轉,矛頭直指牆上的麵具。

“那這個麵具是你們獨目村獨有的特殊裝飾嗎,我們也是第一次見這種祭祀麵具,還真挺感興趣的,您能不能給我們解解惑。”

這話可以說是非常直接了,紀初桃眼底劃過一絲笑意。

素白纖細的手指捧起茶杯,淺淺壓了一口冰茶,濃鬱的荔枝味道滿口生香。

村子裡有個天然山泉泉眼,泉水清甜無比,極適合用來泡茶,向南每天清晨都會去打兩桶回來,一桶他和妹妹喝,另一桶則給奶奶煎藥。

今天小丫頭用來泡茶的便是那一桶還沒動過的山泉水,冰涼沁人、香氣嫋嫋。

吳邪的話似乎問住了老太太,但紀初桃餘光瞧過去時,發現她隻是氣定神閒地坐在主位,兩隻手交疊撐在拐杖上,沒有絲毫要回答的意思。

她不說話,吳邪也沒有再挑起話題,大有老太太不答,他們就坐到地老天荒的架勢。

不過令他失望的是,這奶奶顯然不是一般的老太太,絲毫沒有被吳邪的心理戰打敗,甚至目光還在紀初桃他們四個身上掃視。

堂屋再一次陷入凝滯的安靜。

“奶奶,您怎麼起來了?”

向南驚訝的聲音從門口傳來,打破堂屋詭異的寧靜,他快步跑到奶奶和妹妹旁邊,上下打量檢查奶奶有沒有什麼不對。

小小十三四歲的少年,一家以主的模樣十足。

這一家孤兒寡婆,生活又不富裕,倆小孩精瘦黝黑不說,老太太還一身病氣,吳邪就是想逼問出點什麼,此刻也忍不下心。

他頗為無奈地看向小桃子,隨後就發現對方微微搖了搖頭。

意思很明顯,讓他不要問了。

倒不是紀初桃不忍心,而是她認為老太太並不會和他們講實話,兩方隻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而已。

就算他們憐惜向南和向鵑兩個孩子,又能幫助他們幾時呢?

而且老太太身體周圍的陰氣非常奇怪,似乎是有意識地環繞在她身上,聯想到那兩塊祭祀用的麵具……

少女斂眸,又淡定地壓了一口清茶,將所有的好奇全部平複下來。

這世界上他們不知道的東西還太多了,也沒有必要每一件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有了兩個小孩,堂屋的氛圍頓時變得和諧起來,一直不敢說話的陸雲此刻也察覺到氣氛的緩和,趕緊拉開自己的書包。

裡麵大大小小裝了十幾袋零食,讓倆孩子的眼睛都直了,小臉這才顯露出幾分這個年紀應該有的稚氣。

“胖叔,你們不是想去村子逛逛嗎?我和鵑一會兒就帶你們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