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 安野源,你不知道,我的底線,就……(2 / 2)

冬天以北 千裡妖昭 2516 字 10個月前

我沒有出聲,還好我現在是縮在他懷中的姿勢,他的眼睛看不到我臉上的氣急敗壞。

“不知道為什麼醫生們不讓我進入你的病房,不過,他們也不想想我是誰,我想進來,他們能攔得住嗎?嗯,小墨?”安野源似乎一定要讓我回答他的話,他用手捧起了我的臉,對上他漆黑的眼睛。

“是啊。”

現在情況未明,我還不敢輕易地對安野源使用催眠術。我隻是暗暗希望他沒有抓到我什麼把柄。

安野源抽回了一隻手,輕輕敲打著病床,發出清脆的聲音。

“丁毅群,你認識。”

我的身體猛烈地收縮了一下,糟糕!安野源真的聽到了!

安野源見我的反應也知道我無聲的答案了,“丁毅群,全國最大的毒梟,包括□□以及安氏集團所有暗中的毒品軍火交易都是經由此人之手與國外聯係,是中國警察最想要一槍斃掉的目標,可惜他深居簡出,早在幾年前就徹底隱身於市,手中的生意全部由一名叫做‘白鴉’的人物代理,鮮少有人可以聯係到他,但是這仍然不減丁毅群他在整個□□上霸主的地位。”安野源仰起了頭,目光觸及之處,一片陰冷。“我想知道,連我都沒有真正見過的傳聞中的冷血毒梟,小墨是是怎樣和他認識的呢?而且……”安野源像是故意放慢語速,陰寒的目光掃過我發抖的身體,“為什麼,你叫他爸爸?”

我的肩劇烈地顫動,原本還因為長時間的睡眠而顯得有些發懵的腦袋瞬間清醒過來,我暗中盤算著該不該對他動手的時候,自己的聲音卻搶先我的思考飄了出來。

“沒有,我不認識,安野源,我真的不認識他。”

語氣中的誠懇讓我自己都被自己嚇了一跳,誒,不對啊,怎麼會去糟糕的向他解釋呢?按我的性格,現在不是應該手起刀落了結他的命,讓他永遠閉嘴保持沉默的嗎?

我挫敗地垂下手,左謙墨,你現在,好笨。

“那麼,你的媽媽又事怎麼一回事?如果我沒有記錯,你的入學資料上填的是父母雙亡。”

安野源嘲弄般的聲音像是一塊巨石投入我如湖麵的心,我的胸腔起伏著,訴說著自己極力隱藏的憤怒。安野源,你不知道,我的底線,就在這裡。我可以不知原因地想要選擇為自己開脫,不願與你發生正麵衝突,但是我卻不可能對這樣一個名詞視而不見繼續沉默,媽媽,這個把自己一生的痛苦以最慘烈的方式加諸於我身上的女人,這樣曾經優雅如天鵝現在卻又殘忍如修羅的女人,這樣的她,我最放不下。

冷眼抬頭,直直對上安野源的眼睛。

“安野源,你竟然調查我。”用的是肯定句,我沒有想到像安野源這樣的人物竟然會要到調查我的身世背景的程度,不過,即便是你,也不可能查出任何蛛絲馬跡。

一年前的夏天,我收到了大學錄取知書。看著媽媽拿著那鮮紅厚重的信封不知所措的樣子,我好笑地撫摸著她的發絲。“呐,媽媽,我考上大學了。從入學那一刻開始,我會做好我自己的角色定義,再也不要讓你受到傷害了,我發誓。”曾經的我為了不把自己最心疼的人卷入一場又一場危險的□□漩渦,我選擇了作為一個普通人,一個普通的怯懦的人或在周圍人的身邊。斷絕了和陳舒以及□□的任何聯係,丟下了一句“有事時我會找你”就輕易退出了人人夢寐以求的□□老大的位置,暗中以“白鴉”的名字為所欲為。一向行事謹慎的我為了不讓任何人找到、傷害她,又侵入國家戶籍管理信息中心,用高超的電腦技術將一個名字徹底刪除。左芳卿,你的名字,就在我的心裡,而且你看到了嗎,用刀刻上的的名字,一筆一劃,血肉模糊。

本來以為從此我的任何資料上雙親一欄填寫的都會是“雙亡”這樣的字眼,卻在幾天前遇見淩龍的時候被狠狠的晃動了一下。我忘記了,淩龍曾經是我的鄰居,我家的事情他很了解。本來自己考入的是離家很遠的大學,卻被淩龍不知道以什麼心態硬是轉到了他父親名下的大學。而幾天前聽到他脫口而出的那句“誰不知道你家有個瘋婆娘要養活”時,我還是陰下了臉,像對待搬家之前的鄰居那樣,要殺了他嗎?我泛起了令人驚顫的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