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的佐佐木綜合醫院即將結束探視時間,伊月俊回頭望著木吉鐵平所在的病房,剛剛教練相田麗子忽然說忘記了什麼,又反身回去取,請他在醫院門口附近等一下。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一陣突如其來的喧嘩打破了黃昏的寧靜,一輛救護車沿著街道衝到了醫院門口停下,一群醫生和護士從醫院裡狂奔出來,接過了救護車裡的擔架。
隨之而來的一大群舉著攝像機和話筒的人也一窩蜂地圍了上來,閃光燈不停地閃爍著,即使受到了醫生的訓斥和醫院的安保人員的驅趕也沒有後退半步,反而將手中的攝像機舉得更近了。
“不好意思,請讓一讓……”看這混亂的場麵,伊月俊試圖讓出自己的位置,卻被身後的人群推搡著不好進退,在安保人員張開手臂的間隙裡,他看到匆匆而過的擔架上躺著一名女子,滿臉滿身的血/跡,臉上的氧氣麵罩裡有微微的霧氣。
等傷患被推進了醫院,安保人員將醫院的門牢牢抵住,這群看著像是記者的人似乎察覺到不可能再獲得什麼信息了,這才慢慢冷靜了下來。
“看樣子很慘烈啊,事故一瞬間就發生了。”
“是選手的問題還是車輛的問題呢?”
“這下後麵的賽程一定會受到影響了。”
“彆說賽程了,選手的安危才最重要吧。”
“要不我們去采訪家屬拿個獨家新聞?”
……
記者們一邊抽煙,一邊陸續散去,隻留下一些人員留在醫院門口,以防止錯過什麼重大消息。
伊月俊默默後退到角落裡,聽他們的意思,剛剛送進醫院的是個賽車選手,在比賽中受傷了,具體情況隻能等之後的消息之類的。
競技體育裡受傷是不可避免的啊。伊月俊心想,那個選手看著也很年輕的樣子,也不知道這次傷病會不會影響她之後的比賽。雖然素不相識,但同為體育選手,他依然在心中為對方祈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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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佐木綜合醫院的手術室的燈亮了很久,醫生們緊張卻有條不紊地進行著手術。醫院走廊裡衝進來一群和剛剛的女子穿著同樣製服的賽車選手。
“手術還沒結束嗎?”一個高大的平頭男人死死盯著那盞刺眼的紅燈。
“真希她……不會有事吧……”他身邊的短發女子滿眼淚水,泫然欲泣。
“應該不會太嚴重,隻不過骨頭是一定會斷一些……”一名碎發男人的聲線依然保持著冷靜,被頭發的陰影遮蓋住了滿眼陰鷙,“沒想到DMH的車隊居然真的敢這麼做。”
“四島,你在說什麼啊,骨頭斷掉已經很嚴重了吧。”
“對啊,剛剛好多血。”
兩名長著一模一樣娃娃臉的金發男人一臉焦急地說道。
“但是隻斷幾根骨頭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四島銀藏皺著眉,也一動不動地盯著手術室的紅燈。
“可惡,那群混蛋。”平頭男咬牙切齒地一拳打在牆壁上,引來了附近經過的醫生和病人的一陣驚恐的視線。
見三木武雄又開始控製不住情緒,“五十鈴,你先帶三木他們回去。”四島銀藏吩咐五十鈴蓮示。
“可是真希……”
千家遙拉住了正想反駁的千家透,“哥,聽四島的,我們在這裡隻會添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