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家透看著弟弟的眼睛,慢慢地冷靜了下來,“……確實,那邊也應該要來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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駐守在醫院門口的記者們看到幾輛黑色的車子停在了醫院門口,他們麵麵相覷,察覺到可能有一些新的消息可供報道,於是拿著話筒和攝像機正打算一哄而上。
誰知車上陸續下來好幾個魁梧的黑西裝男人,麵無表情地將他們攔在幾步之外。
司機打開後座的門,一名年長女子儀態端莊地下了車。她朝記者們微微頷首,眼神裡卻沒有動作上表現出來的那麼客氣,“請各位停止報道相關事宜,儘快離開此地。”
幾個小記者試圖蒙混過關偷拍幾張照片,卻被黑衣男人抓住之後收繳了攝像機。
“你們……”有個年輕人正要表達不滿,被他的前輩狠拽了一把,“快走,這個獨家不要也罷。”
……
女子來到骨傷科,看到四島銀藏便微微行禮,“午安,四島先生,請問真希大小姐的手術情況如何?”
“瑞穗女士,午安,醫生說傷勢並不嚴重,勞您費心了。”四島銀藏也禮貌地回禮。
“既然不嚴重,一之瀨家希望能將大小姐轉院到東都綜合醫院進行休養。”
“一之瀨暫時不便移動,況且佐佐木綜合醫院也是貴社的產業,想來不必多此一舉了。”
百代瑞穗的眼神一凜,卻在下一秒又扯出了禮貌的微笑,“東都的設施條件更好一些,我們也配備了最好的醫生,請四島先生務必在大小姐醒來後轉達家主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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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日向順平的木吉鐵平坐在病床上,夕陽已經沒入遠處的群山之後,他按了按自己的腿,剛剛與日向順平坦白了自己膝蓋的傷必須要進行手術的事情,但是要做完整的手術與複健會浪費掉自己的整個高中籃球生涯,如果不進行手術而隻是普通治療的話,最多也可以撐一年。他暗自決定了後者,並與日向定下來在這最後一年一定要實現“拿到日本第一”的約定。
“小鐵平是什麼原因來住院的?”同病房的老爺爺看他正發呆,打破了沉默問道。
“嘛,是籃球比賽受的傷。”木吉鐵平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你們小孩子啊,體育比賽都這麼激烈,一點都不知道在意自己的身體啊。”老爺爺感歎道,“剛剛被送來做手術的那個孩子聽說也是參加比賽才受傷的。”
“是什麼比賽?”木吉鐵平有些好奇。
“這個我倒是忘了問,你們小孩子現在喜歡的也不隻是棒球吧,一些項目我也說不上來,不過她現在住在我們隔壁病房,以後遇到的機會多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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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之瀨真希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她的記憶停滯在機車側翻滑出了賽道的那時,自己被一股力量甩了出去,聽到機車撞上圍欄的巨大聲響,像是近處的雷鳴,下一秒黑暗覆蓋了她的視野,一陣劇痛傳來,像是蛛網纏滿了全身,讓她動彈不得,渾身上下都很不對勁,大腦根本無法辨彆痛的源頭在哪裡。
她聽到呻/吟/聲響起,過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是自己的聲音。她費力地睜開眼睛,搖晃的畫麵漸漸重疊穩定成了醫院的天花板。
蛛網依然沒有散去,她感覺自己正被什麼束縛著,隻能努力動了動手指,身邊有個機器發出了“滴滴”的聲音,不一會兒,有醫護人員出現在她的視野中。
“早上好,一之瀨小姐,現在感覺怎麼樣?”護士微笑著彎腰詢問。
一之瀨皺了皺眉,想要伸手甩開束縛著自己的東西。
護士趕緊製止了她的動作,“請彆這樣做,您的肋骨和右腿都有骨折的跡象,不過萬幸沒有其他的創口,隻是一些皮外傷,請一定要好好休養。”她安撫著一之瀨真希,“您的家屬馬上就到,請不要心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