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我叫了車,”我搖搖頭,“奧哈拉太太,您保重。”
“路上注意安全。”奧哈拉太太和善的叮囑。
我點點頭,壓住淚意。轉身大步跑開了。在大廳,看到我的行李箱旁邊站了一個人,放肆的笑掛在嘴邊。
“Daniel,”我走過去,“如果不介意,可以送我到大門口麼?”
“當然,樂意為美女效勞。”Daniel挑眉。
在通往大門的路上,我認真的對Daniel說:“Daniel,你要替霍勒斯提防他姑媽一家人,他們不是省油的燈。”
“都走了,還對他的事這麼上心。”Daniel打趣的說。
我笑而不語。如果愛情是可以說停止的就停止的,那麼就不是愛情了,也不會有那麼多人為此而黯然銷魂了。
“我把事情處理了,會聯係你的,畢竟你是我為數不多的朋友之一。”我輕鬆的說,試圖打散那些若有似無的離愁。
“不介意我索要一個告彆擁抱吧。”Daniel嘴上雖然問著,可是卻身體力行的上前一步,張開雙臂,擁抱著我。我伸手拍拍他的背:“再見,Daniel。”
Daniel替我把行李箱放進車子的後備箱,我鑽進了汽車後座。沒有搖下車窗,而是伸手,靜止在臉側,作出告彆的動作,臉上帶著初見的那般淡然的微笑。
不管是如何退場,我都要帶著來時的那般微笑,淡然離去。
被最先拋在後麵的是海格莊園白色的建築,然後是周圍的樹木與花草,紛紛倒退著離開我的視線,就像我來時那般一寸一寸的進入我的視線。最終,該來的來,該去的去。而我卻,淚如雨下。
我默默地流淚,肝腸寸斷。出租車司機從後視鏡裡看了一眼哭的一塌糊塗的我,不置一詞。或許他早已看慣了吧。
尼斯國際機場候機室,我給叔叔打了一個電話,告訴他我馬上飛回去。
還有十分鐘就要登機了,我糾結著要不要打一個電話給霍勒斯。最終在登機前兩分鐘,我撥打霍勒斯的電話,機械的女生告訴我已轉入語音信箱,計費從滴聲開始。
“霍勒斯,很高興認識你,謝謝你,再見。”我輕聲說出這些話。然後關掉電話,登機。
連老天都不給我再聽一聽他的聲音的機會,也許,緣分已經斷了吧。思及此,我笑了,笑得苦澀。笑著笑著,眼淚就不停的往下落。為什麼要答應分手呢?明明不是不愛。為什麼要答應的如此平靜?理由隻是當初我執意的唯一要求,他明明是在履行那個承諾,我的心還是緩緩的鈍痛著。才明白,與理智同在的往往還有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