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聖彼得堡回到莫斯科後,我心中有些落寞。仿佛被薇拉的那一席話牽起了對那段時光的全麵回憶。一個人的時候就容易陷入莫名的恍惚。
丹尼爾大電弧邀請我在他下榻酒店的餐廳吃飯,我如約而至。他早已等在酒店門外,見我下車,他腳步輕快的過來接過我手上的環保購物袋,口中說道:“買的什麼?不輕嘛。”
“剛剛去了書店,發現好多有趣的書,所以,就買了不少。”我興致勃勃的說。我們並肩往酒店大門走去,丹尼爾告訴我餐廳在頂樓。
餐廳的氛圍很好,輕音樂徐徐流淌,讓我的心寧靜不少。
待我們在領位員的引導下在靠窗的餐桌坐下,侍者端著菜單過來了。我瀏覽菜單飛快,點了今天的主推菜品以及甜點,丹尼爾則點了招牌菜。
“丹尼爾,你和善了許多。”我笑著說。
“怕以後,後悔現在的不和善。”丹尼爾笑笑。
我忽然覺得丹尼爾不再是以前那個丹尼爾,他變了許多,就像對生活和人生的一切都有了希望。那麼我要說這個改變是好的,是積極向上的。
“十月份去阿爾卑斯山滑雪,怎麼樣?”丹尼爾問。
我思忖著,十月份有好多好看的秀美風景,為什麼不十一月份再去滑雪呢?
“十一月份,怎樣?十月我會去彆的地方。”
“當然可有。”
“對了,丹尼爾,下半年不要去美洲,不管利益有多大或有多麼艱難,都絕對不能去。”我慎重的對他說道。
丹尼爾望著我的眼睛,點點頭。自從上次火車事件後,他覺得我多少有些預言占卜的能力。我對於他的質疑,沒有否認,也沒有正麵確認。
我緩緩的舒了口氣,他沒有問為什麼就好。我最是害怕和彆人解釋我的異能。
這間餐廳的上菜速度不慢。
窗外陽光明媚,我們慢條斯理的吃飯,聊天,曬太陽。
程禎開的車就停在酒店的大門口,丹尼爾幫我把整袋子書放進車子後座。
程禎沒有下車,他規規矩矩的坐在駕駛室裡,也許他還是從後視鏡裡觀察我們,不過誰去在意那些呢?
“丹尼爾,回頭見。”我笑嘻嘻的說。
丹尼爾笑著,替我扶著車門,“好吧,上車吧。”
我鑽進車裡,坐好,衝丹尼爾揮揮手,笑道:“再見。”
也許前塵往事,大抵如此揪人心腸。先是和丹尼爾再見,又和薇拉會麵,他們都是我在尼斯結交的朋友。而那個人也在那裡。是不是預示著我們有一天也會偶然遇見?
回到程宅,程禎幫我把書袋從車裡拿出來,我下了車,站在台階前,靜靜的站在那裡,一言不發。程禎把書袋子交給管家,自有其他的人把車子開到車庫去。
我站了一會兒,緩緩轉身,對程禎說:“把書拿到我房間。我去走走。”
程式莊園,樹木茂盛,花草鮮美,湖裡遊魚成群,亦有八角飛棱的中式涼亭。我走在林蔭小路上,漫無目的的走著。並不著急回房間。此時此刻,我竟希望這條路長長的沒有儘頭。我有多久沒有想起過你了?每次想起你,都會忍不住想要立刻去到你的身旁,哪怕看到的隻是你佇立遠望的背影。而今天再次看到丹尼爾那和你略微相似的輪廓的臉,我又想起你了。可是我卻無法告訴任何人,我害怕你因我受到任何傷害。
傍晚回到宅子裡的時候,我又是那個安然清冷的程宅貴客了。對於宅子裡的每個人都能以淡然的微笑一一麵對。剛進到門廳,一個傭人就走上來,笑著對我說:“左小姐,先生請小姐回來一會兒去飯廳。”
我略微笑著,“好的。”上樓衝涼換衣服,不超過十五分鐘。下樓,慢步前往飯廳。
飯廳裡,燈火通明。程家家主——程牧陽就坐在飯桌中央,見我到了,他的目光轉向我:“來了,坐吧。”
我走過去,在他左手側的席首坐下。看擺放的餐具,我知道還有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