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仔細一想——皖哥要是知道陸言辭的存在,會不會直接找上學校來?
這麼點小事不用這麼大動乾戈。
於是他刪刪減減,隻剩個“傅餘晚氣死我了”。
傅餘晚對這種小學生有什麼事情就要打報告行為表示嫌棄,自顧自的吃早點,突然他動作一頓,伸手向宋決。
宋決:“乾嘛?”
傅餘晚:“藥帶了沒?”
宋決:“沒什麼事還是儘量彆吃的好,藥物吃多了也會影響身體。”
傅餘晚在摔陸言辭更早之前,還打了一架,所以現在有點頭暈,他道:“就這一次。”
“不行。”
“你給不給?”
“不給。”
“真的?”
“……”
宋決無奈。
他十分用力的捏捏拳頭想弄死這人,但還是從包裡掏出拆開的藥盒,取了兩粒,把水一起遞給他,凶道:“沒有下次!”
傅餘晚將剩餘的餃子塞入口,頂著兩鼓起包的腮幫子接過,“哦。”
宋決看著他這樣子莫名好笑,滿腔怒火瞬間打散。
說是比同齡人早熟,但有時候傅餘晚就是很小孩子氣,跟人鬨脾氣可以幾天不說話。
十六歲而已,跟他計較個什麼勁啊。
比他大一歲的的宋決是這樣想的。
叮咚。
他垂眸看手機,企鵝上角冒紅點。
點進去。
皖哥:怎麼了?
比過那個姓傅的:就剛才鬨了點小矛盾。
皖哥:嗯,你多讓著他點,他還小。
比過那個姓傅的:收到。
前腳剛打完字,後腳一個語音邀請撥了過來。
宋決點下接聽:“皖哥。”
傅餘晚擰瓶蓋的動作稍頓,斂眸看著某處虛空,其中是蘊含不明的情緒。宋決:“真的沒事……哦,人在我旁邊。”
他拍拍傅餘晚肩,手機伸到麵前,“皖哥問你最近怎麼樣,為什麼不回他電話。”
傅餘晚並沒有接過,手指有一搭沒一搭的敲著瓶身,不鹹不淡地說:“就那樣,懶得回電話而已……一個大老板鹹吃蘿卜淡操心,煩不煩?”
“誰讓你最不省心?”通話裡傳出與傅餘晚相差無幾的冷淡嗓音,“你但凡像小決一樣乖一點,我能囉嗦你嗎?”
宋決開心。
傅餘晚不開心。
他道:“他乖個錘子。”
宋決做了個“你不會說話就彆說”的口型,傅餘晚裝瞎。
哥哥輕輕歎道:“隨你便,反正我也管不了你……”
傅餘晚:“知道就好。”
“畢竟姑娘長大了,總是不中留的。”
傅姑娘黑著臉:“……有種你再說一遍?”
哥哥清了清嗓子,正經道:“雖然你的病情逐漸轉好,但還是要注意平時少跟人接觸。
“少給我惹事,尤其是像關……”
宋決:“咳!”
哥哥:“……”
宋決慌忙看向傅餘晚,後者陰沉的眸子像是一汪不見底的深潭,所有不可訴說埋藏在此。
傅餘晚蹙了下眉,僅剩半的礦泉水被撲通扔進垃圾桶,綠帽一把塞進包裡。
轉身離去。
“哎呀皖哥,”宋決意識到不妙,連忙打斷:“我這裡信號不好,有事咱下次再說!”不等他回答,掛斷黑屏揣兜一氣嗬成,隨後屁顛屁顛跑向傅餘晚。
今天天氣是真怪。
你看,早晨還好好的萬裡晴空無雲,如今陰天烏雲密布,一團一團厚重的雲堆壓得人著實難受。
行人匆匆,傅餘晚和旁邊愁眉不展的宋決走得慢悠,格格不入。
風漸漸刮大,短發飄做一團亂,從衣擺鑽進去有些刺骨的涼,宋決被吹得一個哆嗦,將外套拉鏈往上扯,半張臉縮在領口。
傅餘晚被宋決強拖出門,來不及在櫃裡搜厚點的衣服,導致他現在隻穿了一件白色連帽衣,遭冷風貫徹領口的罪。
宋決拍拍他的肩安慰:“都過去了,總會好,彆擔心。”
傅餘晚淡淡嗯了聲。
“林星星也在四中。”
傅餘晚仔細想想,“誰?”
宋決想給他兩巴掌:“你舍身救美不會不知道她的名字吧?”
傅餘晚道:“我隻記得臉,叫什麼忘了。”
“你不怕她再糾纏你?”
“我理她嗎?”
宋決倒吸一口氣。
也是,人家可是感情殺手,跟他表白的女生不是哭哭唧唧,就是氣急敗壞,反正沒人成功過。
這些女的也真是傻,明明知道會失敗,還一個接一個的來。
林星星是第一個能撐到表白三次的女生,還真是辛苦人家了。
傅餘晚在這樣下去將來恐怕隻能找男朋友。宋決是這樣想的。
咦,想想就可以了可彆真找,要不然斷後……
“宋決。”傅餘晚往前走了好幾步,發現他沒跟上來,道:“走不走?”
“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