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傅餘晚在床頭擺弄手機。
企鵝聊天記錄裡全是他哥的問候，挑了幾句回答後，他挎起包準備下樓，出門便跟傅禕淺打照麵。
“唷，起得挺早啊。”傅禕淺道，“宋決先走了？”
“他們班還有晨讀，早就走了。”傅餘晚手漫不經心地說。
傅禕淺點點頭，嘴裡含著草莓糖，咬碎後，聞著齁鼻的草莓味，裙擺飄揚地下樓。
傅餘晚順著扶手跟在身後，“外麵吃？”
傅禕淺數著手中粉色糖的顆數，“嗯，去李叔那吃。”她從中拿了四顆給傅餘晚，沒好氣道，“給，先墊墊肚子。”
“一顆就夠了。”
“不行，拿去。”
見她執意要給，傅餘晚也是不客氣地收下了，問：“你自己呢？”
“我還有三顆。”
傅餘晚說：“不平分？”
傅禕淺很鄭重地道：“我是一個優秀的姐姐，要懂得謙讓弟弟。”
看在她把最喜歡的草莓糖多分給他，很難得的遞給她一個欣賞的眼神。
“你昨天和宋決聊了什麼，我下樓盛水看見他出門回來，說是扔垃圾但臉色很不好看。”
傅餘晚道：“一些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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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傅餘晚洗完澡躺在床上“玩羊”，宋決偷偷摸摸從包裡拿出打啤酒放在他麵前：“喏。”
“我不喝。”餘光瞥見罐身的綠色，傅餘晚就知道是酒，“有什麼話就說。”
宋決給自己開了罐，爽快的乾了一半，醞釀好情緒後說：“那瘋狗也從一中轉過來了，下午臨放學前，他在教導處走廊堵我。”
啪。
傅餘晚將手機拋在床頭櫃，光聽那聲音就知道心情差到底穀，手指開始揉捏懷裡的枕頭，“他說什麼了？”
“他說……”宋決頓了幾秒，還是說了出來，“要你等著，之前的事還沒完……”
夜風在窗外呼嘯。
沒了雨水衝刷的合奏，這個隻有寒風的夜晚顯得過於寂靜了些。
“等著……”
傅餘晚冷哼，窗簾還有一角沒拉，從中露出電閃雷鳴的光投影在他半明半晦暗的臉，劉海拓下的陰影覆在多情又薄情的桃花眼上。
他微微張唇：“那就讓他來找好了，這次……我不會放過他。”
話完，房裡靜了很久。
傅餘晚後麵還是開了兩罐，好在是自己房間，醉了也可以直接躺下睡。
看他已經醉的不省人事，宋決保持著僅剩的理智出門“毀罐滅跡”，也不知道怎麼就在他旁邊睡下了。
傅餘晚深陷夢境。
有女生的哭喊，有猙獰的笑聲，還有……自己聲嘶力竭的罵喊。
“晚晚，你怎麼了。”
傅餘晚被傅禕淺喊回神。
“想該吃什麼。”
黃色落葉堆積道路兩旁，樹上的葉子卻是鬱蔥的，幾朵白雲慢悠悠飄過。
說到吃就來精神，傅禕淺一口氣講了好幾種早點，最後對傅餘晚說：“你早餐不喜歡吃油膩的，我給你點些素的吧，蟹粥要嗎？再來杯甜豆漿？”
“都行，你看著點。”
傅餘晚現在有點困，想著吃完能不能去學校睡會，隻要教室不吵的話。
李記早餐。
“李叔，早上好啊！”傅禕淺進店就跟櫃台的中年大叔打招呼，點到名的李叔在算賬上的數，聞言抬頭，一臉和笑：“小淺來啦。”他側頭看了看她後麵四顧的傅餘晚，打趣道“這是？男朋友？”
傅餘晚冷眼看過去。
傅禕淺笑笑：“這是我弟弟，今天第一次來這。”
傅餘晚禮貌地點頭。
李叔長哦了一聲，“不好意思啊……你們吃點什麼？”
“一碗餛飩，一碗蟹粥，兩杯豆漿，其中杯要甜的，蟹粥不要加蔥不要加香菜，蒜蓉也不要，我弟弟不愛吃。”傅禕淺說。
李叔“好好好”應著，“找位置坐著吧。”然後回屋開始忙活。
“這裡生意挺冷清的，”兩人隨便挑著坐，傅餘晚看著隻有三四個人的店說，“你經常來這吃？”
她正用手機挑選該重新添置的化妝品和衣服，傅禕淺“嗯”了聲，“麻雀雖小，五臟俱全，這裡的東西跟外麵的比差不到哪去，而且啊乾淨的很……”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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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門口。
同學們推推搡搡地進校門，幾個學生會的人拿著執勤表記錄完沒穿校服的便放人，老師不見蹤影。
剛進的女生看見了誰，紅著臉戳戳同伴的背，兩眼放光地盯著那處小聲驚呼。
“辭哥。”楊萱用筆指著斜靠銅雕的男生說，“好多人看……。”
“小萱害羞了？”陸言辭撩起眼皮看她，手裡轉著隻圓珠筆，口含棒棒糖說：“行行行，我幫你值日，你休息一下吧。”
他把楊萱的值日牌扣在頸上，散漫地直起身，連走路都不正經，落年年在背後翻了個天大的白眼，“萱萱，你是腦子壞了嗎找他做男朋友？”
剛記錄完一個染發同學的楊萱聞言，笑道：“他怎麼了？”
落年年：“你分明是吃醋了，陸言辭看出來了卻說你是害羞，他就是故意借值日來撩妹的！”
“沒吧，他這是關心我，你不要把他想那麼壞。”
落年年用看神經病的眼神說：“戀愛狗果然沒救了。”
楊萱笑得像個傻子：“你可以也談一個。”
落年年：“滾，一星期後你被甩了可彆找我哭。”
說了幾句臟，轉頭就看見陸言辭一臉痞笑，對著某個校服不穿穿短裙的女生說話。
陸言辭不知道說了什麼，那個女生紅著臉羞答答的點點頭，看口型像是“好”。
傷風敗俗。
也不知道有沒有人能來阻止一下。
落年年衝陸言辭豎完中指，記表去了。
陸言辭剛撩完妹子，準備尋找下一個目標，目光定格在馬路對麵樹下的個同學，那人似乎一直盯著這個方向。
陸言辭眼睛眯成一條縫，想看清是誰。
“陸……陸學長。”
陸言辭收回目光，往聲源看去，是個瘦瘦弱弱的小女生。
他彎眉笑著問：“怎麼了，小學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