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情踩著棉拖,也懶得顧及形象一把撞開門。
“出什麼事了?!”
陸峰鈺隨後趕到,站在旁邊:“沒事吧?”
他見陸情僵在原地一動也不動,探了半個腦袋查看情況。
為防止陸言辭再說出什麼有-悖-人-倫的話,傅餘晚上手捂住他的嘴。
陸言辭一時沒使上力撐住兩人,就那麼被撲倒在側。
陸情進來時看到的就是這副“唯美夢幻”的場麵。
陸言辭看看傅餘晚又看看陸情:“媽?你怎麼來了?”
傅餘晚跟著看過去,神色一變立馬從他身上起來。
陸峰鈺正想說“孩子們沒事吧”,卻被陸情紅著小臉掩唇笑地“打擾了”的話打斷,當即語塞。
這是有事還是沒事?
重新帶上門,陸情轉身撞上他看傻子的眼神,小女生的害羞屆時煙消雲散。
她就說哪不對勁。
裡麵的可是餘晚和陸十九不是彆人啊!
而且。
餘晚十六來著,還沒成年吧?
陸情鼻孔哼哧,陰沉地踹開無辜的門。
——好你個臭小子,敢打餘晚的主意,看老娘不打斷你的腿。
陸十九在衣櫃裡翻來翻去,給傅餘晚找了件勉強能穿的睡衣,傅餘晚手還沒伸過去,就被陸情突如其來的操作愣得縮了縮肩。
陸情:“。”
陸言辭:“……”
傅禕淺:“……”
陸峰鈺:“……”
要不是房子隔音夠好,估計早就收到來自四麵八方鄰居的投訴信了。
陸情後知後覺有點失態,為了緩解尷尬佯作自然,掩唇咳了聲確認聲帶通暢,搖身變回那個溫婉謙和的母親,衝陸言辭勾了勾指頭:“十九,你出來一下。”
“……”
不可以。
不願意。
陸言辭全身僵硬,懷疑這個是不是親媽之際,與傅餘晚“眉目傳情”。
陸:我一個人出去真的好嗎?你確定你沒有份?
傅:我認為好。我認為我沒有份。
陸:我舍不得你,一起。
傅:我無瓜,腳崴了無能為力。
陸:……
“傳情”到此結束。
陸情見況,非常非常不悅。
她故意將手指掰得咯吱響,像是無聲的威脅:“十九,你跟餘晚看夠了嗎?媽媽有事要跟你說,可以出來了嗎?”
“快去。”
傅餘晚對著陸言辭做完這個口型,揮手幾秒斂起本就不明顯的笑,表示接下來與自己無瓜。
陸言辭還能怎麼辦?總不能讓他一個“殘疾人”陪著自己去挨罵挨打吧?
隻會被陸情弄得更慘。
認命唄,誰讓黴運的盆子總往他頭上扣呢?
“這就來。”
陸言辭歎歎氣。
但願他親愛的陸女士能看在家裡還有客人,給他兩分薄麵,下手彆太重,明天可還要上課。
傅餘晚能看出他邁出的步子比平時多了幾分赴死的凜然。
有點好笑。
天不怕地不怕地陸校霸竟然會有這麼弱小的一麵,傳出去會笑掉多少人的大牙?
眼望著陸言辭被陸情拎小雞崽般逮出去,傅餘晚還是在穿衣時忍不住噗嗤一笑,
但在陸峰鈺靠近前一秒,擺出往常那副冷懨的神態,不失禮貌地一句:“陸叔叔。”
“哎。”
陸峰鈺平易地笑笑,坐在他旁邊。
陸情處理陸言辭,他從來都不會插手,主要是不敢,隻能過來慰問慰問。
“感覺好點了嗎?”
傅餘晚頷首:“嗯。”
就算陸峰鈺神經再粗,也能感覺到他的緊繃狀態。
是怕生的表現。
他原本準備摸傅餘晚的頭的手默默放下,緩解了下凝固的氣氛:“陸言辭那臭小子欺負你了?有沒有弄傷哪?”
傅餘晚險些被這句話嗆到,吸了一口氣:“沒有,我們剛剛隻是……在開玩笑。”
陸峰鈺沒多想:“那就好,那就好。有什麼事一定要跟說,陸叔叔和你陸阿姨替你做主,不用怕那臭小子。”
怕?
可能嗎?
傅餘晚:“知道了。”
“陸先生,發生什麼事了嗎?”
門外站著的成了保姆許姨,端著碗剛泡好的藥敲門,得到了陸峰鈺的許可才進來把東西放在床頭,麵露憂色:“小陸少爺又惹什麼事了?我看他跪在樓下挨夫人的罵——”
“咳!”
陸峰鈺以為及時止住許姨的話,事實上重要的部分還是讓傅餘晚給聽見了,隻是裝樣露出一副疑惑的神情。
許姨才注意到床上的人,禮貌地點點頭表示打擾。
陸峰鈺說:“沐牧去哪了,怎麼是許姨你來?”
“沐丫頭家裡打來電話說她爺爺身體不好,需要告假一晚,陸夫人也準許了。”
許姨多看了幾眼傅餘晚,笑道:“這是小陸少爺的朋友?以前都不見來家裡玩啊。”
傅餘晚不知道說什麼。
陸峰鈺替他回答:“是啊,臭小子彆的不行,也就社交這方麵在行了。”
“彆這麼說,小陸少爺其實哪哪都好。”許姨年紀也不是很大,就是白發多了點,看起來更加慈祥,“這孩子叫……”
傅餘晚答:“傅餘晚。”
“哦哦,人長得好看,名字也挺不錯的。”
“謝謝。”
許姨拍了拍手,想起了彆的,說道:“廚房還有湯,那我先走了。”
“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