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期遠縮了縮脖子，給了肖銘一巴掌：“要死啊你，大冷天這麼涼的東西也敢往我脖頸上貼？”

“我這不是看你走神了嘛，讓你回個神而已。”肖銘咕噥道，“一個兩個的，中邪了是不是。”

賀期遠正想踹他兩腳，肖銘趕忙躲開攬住他的肩，笑嘻嘻地賠罪：“我錯了錯了，彆生氣。”

“滾。”

“好嘞！”

肖銘利落的滾了之後，程勝才顫顫巍巍地扶著桌子起身 ，賀期遠不禁想：我講的那話很嚇人嗎？

他說：“彆一副吃-屎-噎著表情，你倒是說話。”

程勝麻木地看向他：“我能說什麼？說你腦子有泡麼？”

賀期遠：“……”

程勝稍稍平複自己差點癱瘓的神經，說道：“彆忘了傅餘晚有個姐姐叫傅禕淺，這位‘弟控’的稱號可是已經傳遍了全校，彆說你了，我估計就算是陸言辭去表白也得挨幾頓揍，而且還成功不了的那種。”

賀期遠：“……”對哦。

程勝：“況且傅餘晚是什麼人你不是應該比我們更清楚？也不動動腦子想想，他那個接觸障礙，你們倆就算談了也不能怎樣，還不是遲早得分？”

賀期遠：“……”是哦。

……

等一下。

“你怎麼知道他有接觸障礙？”賀期遠擰眉說。

沒記錯的話學神沒有跟任何人說過這事，除開傅禕淺和他以及宋決，陸言辭也算的話，應該沒人知道了才對……

程勝不知道他為什麼忽然凶起來，說話的聲音也小了不少：“全校都知道這件事了啊……有什麼不對的嗎？”

賀期遠碎發下的眸光晦暗，騰的起身，語氣比先前重起來：“你從哪知道的？”

一時間，班上的注意力都被吸引過去。

“賀老大，怎麼了？”

伊晴晴口紅畫到一半，不得不停下來問道。

肖銘凳子還沒坐熱，聽見賀期遠不同往常的話語低沉，扔下手裡的外套跑過來，碰了碰賀期遠的肩膀，小心翼翼地問：“發生什麼事了？”

賀期遠沒說話。

肖銘轉而看向同是一頭霧水的程勝，做了個“賀老大乾嘛了”的口型。

程勝字字咬得很重，儘量壓低道：“他問我從哪知道學神有接觸障礙的，我都是從彆人那聽的，怎麼回答嘛……”

肖銘啊了聲，拍了拍賀期遠的背，安慰道：“這點小事，我知道啊。”

賀期遠：“那你說。”

“就是有個來自輝江一中的帖不知道怎的，流到我們這來了，說什麼學神這病，單挑還行，碰上群架就不行了。”

程勝拍拍腦袋：“你這麼說我倒想起來了，今兒一大早我曠課廁所TiMi，好巧讓我碰到1班那幾個孫子在哪嚼學神的舌根，可不就是你說的這事。”

1班……

對啊！

賀期遠恍然大悟。

還有個關陽於，居然這混蛋沒算進去！

所以——

賀期遠衝出後門去1班拎關陽於出來挨揍的時候，誰也沒有想到。

關陽於前一刻還在跟新收的小弟談笑風生，壓根就沒猜到賀期遠這家夥會上來就給自己一記硬邦邦的拳頭。

關鍵還是被按在地上揍得還不了手，如果不是小弟們算仗義，及時拉開了兩個人，他的顏麵早就不知道掃了幾次地。

“賀期遠！你是真的有病啊！”

關陽於說完這話，被人架住的賀期遠又送了他一腳，精準踹中小腹，他惡狠狠的眼神旁人看了都怵得很，關陽於也不例外，“你到底發什麼瘋！我可不記得我跟你有什麼仇怨——”

“現在有了！”

賀期遠打斷他道：“關陽於，我警告你，我6班的人不是你說動就能動得了的！”

“我什麼時候……”

話音未落，關陽於似乎想到了什麼，先是愣了一會，隨後猙獰地笑起來，“你說傅餘晚？那個有-病還治不好的垃-圾-學神？”

“你TM炸了！你全家才垃圾！”

“賀老大！賀老大！”

肖銘趕在前頭扒開人群，撞開賀期遠旁邊的人，見他沒事，鬆了口氣：“你嚇死我了，看你衝出去那架勢我還以為發生什麼毀天滅地的事了。”

見賀期遠充血憤怒的瞳孔，又見對方是昨天的手下敗將，程勝頓時反應過來這些孫子就是惹自家老大動怒的罪魁禍首，擼起袖子開始罵罵咧咧：“他娘的孫子，你們是嫌昨天的教訓不夠嗎，今天還敢找上門來？”

扶著關陽於的一個人說：“建議你出門帶眼睛，明明是賀期遠先來挑釁我們的好嗎？”

“就是！少仗著你班有傅餘晚，就一副無敵牛叉的樣子！”

旁的人接著煽風點火：“還真以為自己是高二大哥大可以為所欲為了，小心我去教導主任那舉報你們！”

好怕怕呀！”伊晴晴帶著幾個女生也站過來說話：“我們學神怎麼樣輪得到你們嗶嗶賴賴？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

“一群弱智，不就是互相傷害嗎？我舉報你們惡意製造謠言汙蔑我們班的同學，還有放學惡意圍堵落單同學！”

肖銘毫不客氣地說：“醜人多作怪。”

旁邊陸陸續續出來幾個女生，臉色極其不好看。

“要我說傅餘晚沒有很無辜，他要真的沒犯事，彆人用得著隻憑空捏造他的謠言，而不去找彆人？”

“沒搞清楚事情就彆在這裡狗吠，吵死人了！”

“世界上優秀的人那麼多，總不能隻嫉妒或者針對他一個人吧？”

丁希喊了句，“哎我說你們1班一個個就這麼喜歡混淆視聽嗎，是不是一定得用拳頭說話，才能堵住你們的臭嘴？”

“傅餘晚是你誰啊這麼護著他，難不成是你失散多年的爸爸？”

“是不是我不知道，反正我知道你是我失散多年的孫子！”

“我踏馬……”

……

交完卷子的宋決回來看見自班被人群圍的水泄不通，謾罵一聲接一聲，不可開交，他急忙擠進去，擋在兩方中間：“停停停！各位大哥小姐，上課鈴打了你們還要站在這裡引老師過來嗎？”

賀期遠試著叫了聲：“宋決？”

宋決：“賀期遠，你帶著這一夥人是什麼意思？打群架？”

肖銘原以為他們是一夥的，正想口吐芬芳，被賀期遠懟了回去：“你注意點形象。”

“……”

賀期遠又接著說：“你來得正好，我也不想再跟這夥傻逼糾纏下去了，你自己問問，他對學神做了什麼？”

話完，擺擺手帶著自己的大部隊往回走。

“傅餘晚？”宋決將矛頭對準關陽於，“你對他做了什麼？”

關陽於哼了聲：“宋決，你現在在1班，想清楚你站哪兒邊。”

“我問你對傅餘晚做了什麼！”

“沒什麼，隻是稍稍問候。”

關陽於說，“怎麼，想替他出頭？”

宋決：“……你給我等著。”